胖子居然去「嫖娼」!我苦笑不得,以單位領導的身份,把他領了出來,除了交上罰款,還得听好一段數落。
讓胖子請了假回家睡覺,據說昨晚他沒合眼。我沒把這個事情上報公司,雖然被派出所拘留屬于上報事項的行列。可是無論是作為上司還是朋友,必須跟他談談。
下了班,到胖子宿舍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跟胖子能談什麼呢?說罪大惡極,似乎挨不上,只夠罰款的級別;說對不起家人,胖子又沒老婆,連女朋友也沒有;說對不起黨、國家、人民,那真是抬高了胖子。
想起警官威嚴的跟我說︰你作為他的領導,該對他嚴肅批評,好好教育。我暈,真的不知道該批評什麼,教育什麼。看來也只能以朋友的身份聊聊,隨便說點什麼。
胖子開了門,見是我,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羞赧的說了句「請進」,便自己先坐下沉默不語。我笑笑,在他旁邊坐下,說︰「胖子,中飯有沒有吃?」
胖子听出了我的意思,我現在是以朋友的身份來的,說︰「我不餓。孟非,今天謝謝你。」說著站起身,從臥室里拿出一沓錢,遞給我。這是我給他交的罰款,我收下後調侃道︰「胖子啊,這檔子事,作為男人我可以理解,只是作為朋友,有點替你心疼錢。」
胖子恢復了自然,沒心沒肺的說︰「孟非,你以為我想呢,這不是也沒什麼辦法。我也快三十的人,又沒個女朋友,有需要的嘛。」這倒也是,我笑道︰「胖子,找個女朋友吧。」
胖子道︰「談感情,傷錢!」
我一愣,笑道︰「遲早都是要找的,錢多多的過,錢少少的過,大家還不是差不多。」
「談過三個女朋友,第一個是大學同學,畢業了大家各奔東西,瀟灑得很;第二個也是同學,不過是高中同學,談了一年半,為了買房子我們都吵了好多回,分分合合最後還是分;第三個是以前同事,來情義上班前分手的,也是為了房子。他媽的,真搞不懂,她們是為了和我結婚還是為了和房子結婚。」
我笑笑,說︰「那總還有沒這個要求的吧。」
胖子搖了搖頭,無賴的笑道︰「也許有,可能我沒遇上,或者我看不上的那些。」
看著胖子無奈的眼神,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美麗的愛情故事一旦遇到現實問題,總是一敗涂地。由「談錢傷感情」演變為「談感情傷錢」,確實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你說我們大學畢業,工作就這麼幾年,又能有什麼錢呢,就算不吃不喝,把工資全部存起來,也就十幾萬,拿什麼買房?老子又不是什麼富二代,也沒個能貪污的老爸。」胖子忿忿的說。
胖子沒錯,跟胖子交往的姑娘我想也沒錯,追求更好的生活是她們的權力,那倒底是什麼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