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張強的辦公室，隨後找到曹總，把朱老板這份保單的情況做了匯報。雖然心里很激動，但表情平靜話語客觀，說完後靜靜的看著他。
曹總只是微笑，一言未發，低頭擦拭著一把紅色的紫砂壺，動作輕柔很唯美，卻又讓人感覺很有力量。足有三分鐘的時間，我們都一直沉默著，他嘆了口氣，放下紫砂壺，抬頭看著我笑道︰「孟非，如果你是張強，你會不會這麼做？」
想不到他居然會問這麼一個問題。我？當然不會！這是我最直接的念頭，便要開口。他擺手笑笑︰「不要急著回答，你好好想想，把各方面的因素都考慮進去，然後客觀的回答自己。當然，這個答案不用告訴我，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如果競賽贏了︰論功行賞台上領獎，掌聲如潮眾目聚焦，考評加分職級提升，經驗分享感覺真爽。一句話，何止是名利雙收。如果輸了一切相反，那落差確實大，還有，你手下的兵頭上的領導，他們的光榮與夢想都建立在你身上，那種失落難以形容，那種失望你難以承受。
看了曹總一眼，我欲言又止。
他笑道︰「不用說了，其實我知道你的答案︰沒有答案！為了成功要犧牲一些做人的原則，失敗帶來的結果卻是難以承受。是的，在沒有經過選擇之前，你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我重重的點點頭，深感認同。
「所以，不要太在意這件事，也不要揪著張強，他的選擇不是他一個人做出的，你也無需怪他。要怪就怪這個行業，行業太浮躁。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沒人關心失敗者付出的努力，只是羨慕著台上的成功者。」
我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只好默然。
他笑了笑，又道︰「但你也無需怪這個行業，誰叫它是朝陽行業，剛剛起步發展還遠沒成熟，因為年輕有這些毛病是正常的，任何行業都是這樣過來的。」
他接著又說︰「孟非，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我只是想問你，假設這已成事實，你有沒有辦法贏？」
這不好回答，我必須對隊伍全面模底仔細斟酌，才能知道大概的答案。他說給我一天的時間，然後把我評估的結果告訴他。
一個下午和晚上，我都是在模底，這支隊伍的極限在哪里，新的業務增長點又在哪里。競賽時間所剩不多，很多的方法已經不能用了，該怎麼辦？回宿舍的路上，一直都在苦思冥想這個問題，以致幾次都差點撞到電線桿。
回到宿舍，已經十二點，王波還在眼巴巴的等我，從我口中听完曹總的說法，他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嘟噥了一句︰「老曹看來不敢得罪那幫人啊，唉，我可憐的月度季度年度獎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