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冒出一身冷汗！說得沒錯，如果不是師父和蘇總，我本事再大也斷無這個機會，也許還是個憤世嫉俗的見習督導。這只是偶然，但把職場的成功建立在偶然的基礎上，會不會很容易懷才不遇進而埋沒呢？
「其實，你也清高，但為何這些事情把握得這麼好？」我問。
王波的眼神變得奇怪，良久才嘆息︰「在職場混了近二十年，這兩年才想透，十八年的代價，整整十八年啊！」
眼前人沉浸于往事中，望著緊縮的眉頭，我相信有很多故事。
回過神，他笑︰「說這些干嘛，不過孟非，這十八年我參透的就是︰變通。原則守在心中，努力迎合職場的游戲規則。你小子有福，十幾年血和淚，一個晚上全知曉。」
王波之不幸，是沒人指引，我的幸運，則是有他這個朋友知無不言。心里感動，舉起酒︰「敬你！」看著我，他的眼神里涌出感動，大笑︰「肉麻，小樣！」
「張強上位，其實是偶然。」
他的話總是那麼有爆炸性，听得我又是一愣。
我們所屬的情義省公司，有四股勢力︰權叫ABCD吧。A勢力屬原一把手，B勢力屬個險分管總，也既俗稱的二把手，C勢力既張強所在陣營，領頭的原是個險分管總，後來失勢改為分管後援，號稱三把手，D勢力老總分管團險。
A總本身是總部下派，鍍完金就衣錦還鄉高升了，空出來的位置由B總和C總角逐，D總實力不行本就是陪襯。本來B總形勢大優，不知何故，B總陣營里的兩個支公司老總同時跳槽，還帶走大批骨干，令B總實力大損也令總部震怒。最後C總成功上位。
具體到東華，原屬C陣營的東華一二把手剛剛下台，李聰也灰溜溜離開，總不能立刻回來。而還留在東華的C總勢力里，張強實力最強，他不上位誰上位？所謂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可憐那王總和李聰，在東華時是C總最落魄的時候，沒能照顧到什麼，最後還成了陣營斗爭失敗的犧牲品。現在C總復位，坐享其成的卻是張強。哈哈，真是諷刺！
「這麼听來，張強上位確是偶然。」
「說偶然可以，說必然也行。」王波淡淡道。
「啊？」我又听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