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確實飄了些雪花,稀疏且小。隨著輕風上下亂舞,然後不見,地上沒有絲毫痕跡。只是時間久了,你能感覺地面漸成黑色,濕了。
雪花慢慢成了雪子,也由漫天亂舞變成急而快,原本信步而行的路人,腳步也變得匆匆。雪子又漸成細雨,風亦越冷,路人終于奔跑起來。
猝不及防的雨和寒冷,很快把街上的行人趕走,一道趕走的還有小攤小販,往日的熱鬧更映襯了今日的冷清。
他們所以奔跑,是因為有目的地,有另外一個溫馨而熱鬧的地方。我什麼也沒有,我無所謂,反正前面的路上也是雨。
雖是細雨,卻也漸漸把我淋濕,在頭發上凝成水滴,滴在額前、眼楮和臉上。我的腳步均勻,不疾不徐的往前,的皮膚冰涼,衣內的火熱,分不清冷熱,應該是又冷又熱。
我不傷心,有的是極度迷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曾經嘗試著站在蘇靜的角度考慮問題,但信息太少,無法揣摩的動機和想法。
我需要的是一個她的解釋。
再長的路也有走到盡頭的時候,何況東華市本來就不大,整整繞著東華主城走了一圈,半夜時分回到宿舍。
王波看我的眼神像是看到了怪獸,驚訝得居然問不出問題。強咬著顫抖的牙關,勉強一笑,我快步進入衛生間。
在浴缸里泡了足有半小時,我才慢慢出來,王波已下去買來一大碗熱騰騰的面條,我沒客氣,三下五除二的一掃而光。
「飽了嗎?」
「飽了。」
「招不招?」
「招。」我點了點頭。
我和蘇靜間的大部分故事,他都清楚,我只是簡單補充一些情況,然後講了我的疑惑。
「別看著我,我沒有任何意見。」王波笑道。
「那你還讓我招。」我不忿。
「意見是沒有,但我想說的是,難過也難過了,罪也受了,對啊,今天外面可冷,呵呵。既然她這麼做,一定有她的理由,你逼得太緊反而對她來說是不可承受之重。我相信總有一天,她會親口向你解釋的。」
「我該怎麼辦?」
「過自己的日子,其它的事慢慢再說。」他又眯起小眼。
「你說她為何要以這種方式離開呢,難道不能當面說清楚嗎?」雖然我想過千遍,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你想要香港版還是韓國版的答案?」王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