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那個自己想象了數次的女孩,是在高三最後一個學期,那是一個令人措手不及的夜晚。也許真的有預感這回事吧。嚴顏家離學校很近,走十分鐘就到了,所以一直都是走讀的。那天傍晚,走在那條熟悉的馬路上,跟往常一樣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日落後的天空還殘留著大片紅雲,整條街罩在一片昏紅下,嚴顏心里突然的就有了蒼涼的感覺。毫無理由的,心里彌漫著一股淒涼夾雜著無以名狀的感覺,突然而至。
晚自習的時候,嚴顏和王越集兩人智慧也無法解出那道化學題,所以兩人去辦公室找化學老師求救。
正對門的那個桌子,林子增和一個女生坐在桌前,兩人挨得很近,頭幾乎靠在一起,很親密和諧的樣子,正對著桌子上的電腦。嚴顏腦袋在那一刻不夠用了,趕緊移開視線,可是上一刻看見的畫面卻是那麼的清晰的佔據在腦海,讓自己無法思考。化學老師是怎麼分析的題,自己都接收不到了,整個人如同斷電。直到問完題,回到課室,嚴顏整個人還是處在恍惚中,無法接受剛才的情景是真實的。一整個晚上,嚴顏都在恍惚中,大腦空空。對那個女孩身份,心里有著呼之欲出的答案,卻不願去觸踫。
捱到下晚自習,收拾完東西,逃也似的離開。走出學校,在昏黃的路燈下,心里堵得十分難受,嚴顏很想自己跟往常一樣,受了委屈就大哭一場,可是這次卻沒有眼淚,情緒怎麼也找不到出口,堵在心里連呼吸都不順暢,好像要窒息了。于是開始奔跑,以前在書上看到過如果一個人難過,跑步也是一個很好的發泄方法。背著書包,跑起來有點累贅,跑了一段,累得氣喘吁吁,嚴顏也不肯停歇,從來都是運動白痴,這一刻不知哪里來的毅力。跑著跑著,眼淚夾雜著汗水就那麼決堤了,怎麼也擦不完~
快到家的時候,嚴顏感覺好一些了,收拾了一下,才走進家門,媽媽跟往常一樣在等自己,嚴顏很想跟每一次不開心一樣,撲到媽媽懷里大哭一場,可是這一次不行了,這是心底一個無人觸及的角落,所以難過也無法光明正大~
洗漱完畢,攤開日記本,卻怎麼也無法下筆了,固執的不想去正視那個事實,合上日記本,嚴顏想︰「就讓我保留那些美好的記憶吧,以後再也不記錄了。」三年,已經寫了三本日記,找個櫃子,鎖上了這些一廂情願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