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的感情大抵就那麼一個規律,必定是男的死皮賴臉地追,女的裝模作樣地逃,一邊逃一邊側目回頭看後面的這個獵手,長得帥不帥,拿的洋槍好不好,耐力足不足,要不要半推半就地順從了他,或者裝模作樣地拒絕。丸子說。
可是當男的拒絕女的的時候,就該女的瘋狂了,她們大喊大叫,折騰的天翻地覆,一幅那男的把她怎麼怎麼樣了,離了那男的她不能活怎麼怎麼地。丸子說。
以上說的是有愛情的男女的表現。
還有一種是介于愛情和友情之間的,行走于世的青年、中年人,有太多的陌生男女,都是曾經產生過隱約的好感的,只是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制約、或者環境的不便不許,這一對對男女走在了情感的邊緣,但始終沒能再前進行一步,慢慢消失在人流之中,留那麼點甜蜜的回憶,也存那麼一大塊傷痛的回憶。還是丸子說。
牧平听著丸子的高論,並套用到自己身上對照檢查,他覺得男女之間屬于第二種情感的更多。
牧平喜歡听丸子的理論。
他覺得高雅、時尚、小資。
可是桃子是不許的,桃子說看丸子就不是個好東西。
上大學時在寢室的一個冬天不洗澡的男人,還有什麼值得來往的。
桃子說何樂寫得那本小說她看過。寫得就是丸子和倆男同學整天混日子,連被子也不疊,說是疊被子是形式大于內容。你到他家去的時候,他是不是現在也不疊被子呀。
我不知道,我從來不進他的臥室,丸子說他的臥室只讓女人進入。牧平說,丸子每次做生意賺一筆小錢,就會買啤酒小吃,叫上他從梯子上上了樓頂,在樓頂的夜色里看萬家燈火,談心得體會。
事實上,丸子叫他上去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常常在自己相中的一個女人得手後,便給他添油加醋地描繪自己是如何如何的能耐,把那女的搞定了。
丸子常常很興奮,說人活著就那麼回事兒,再怎麼奮斗,最終目的也就為了那一點破事兒。
然後丸子擠眉弄眼,說每個女人都是不一樣的,一個有一個的味道。
牧平說丸子笑得太*,是不是有點牲口。
丸子又加大了放蕩的笑聲,說這個世界還是當人中的牲口好,人中的牲口都比人活得好。
如果你要學善良,你就永遠被排擠在核心利益之外。
牧平說丸子他媽的很賤。
丸子說︰人至賤則無敵,就像NBA的那個傻B張伯倫,居然敢放膽說自己曾經跟兩萬個女人上過床。這記錄去掉一個零,也是我兩輩子也趕不上的。
丸子說這些話的時候有點憂傷。
丸子說過這些話的第二天,牧平就從網上查了資料。
原來張伯倫在1999年去世前接受采訪時,後悔自己當初沒有向讀者解釋他那個時代的性開放程度,他坦白自己持有性病梅毒,還警告了那些因此而崇拜他的男人們——「和1000個女人睡過覺是很爽的事情,但是我從自己的一生中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再多的女人也比不上一個女人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