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生，」我聲音沙啞，「對不起……」
蘇辰生一把掐住我的喉嚨，捏起我的下巴，他的眼楮里有著紅絲，湊近來對著我的耳朵吸著冷氣說道︰「為什麼要道歉？你終于承認了嗎？盛華瞳？」
他的聲音在發抖，連音色都變了。
「不，我不承認。」我有些困難地發聲，「我道歉只是因為，我沒有想到你會為了幾張照片跑那麼遠，我沒有想到會給你帶來那麼多的麻煩。但是辰生，難道，你寧願相信幾張冰冷的公安局檢測報告，也不願相信我嗎？站在你面前的，是一個人，你所愛的，也愛你的，活生生的人！而拿在你手里的，只是幾張紙啊！難道我們之間的愛，還抵不上一張薄紙的厚度？」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嗯？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他突然一把將我身上的大衣扯開，用的力氣非常大，大衣的扣子一顆顆掉了下來，在地上蹦著，帶出清脆而微弱的聲響。
「你今天早上穿出去的範思哲呢？為什麼你會穿著這件我從來沒見過的大衣回來？」
最後一句他幾乎是嘶吼而出。好在與蘇家父母還隔著一層，蘇辰生壓抑的吼叫，沒有被他們听到。
我看到蘇辰生的表情，心中一驚。
他怎麼，會突然無端提起我身上這件大衣？
我到家的時候，他還沒有回來。我到家一會，他就進來了。難道……
看到我沉默不語，蘇辰生更加嘲諷地笑了。
「路虎攬勝RangeRoverSport4。2AT，外加一把傘。那個男人是誰？是不是，就是這照片上的男主角？」
我憤怒了。
「蘇辰生，你！我根本沒有拍過那樣的照片！」
「哦？現在我看到的區區幾張照片上的主角還不是他嗎？那是另有其人了？」
我閉了閉眼楮。
「蘇辰生，你將我拋在雨地里，我又打不到出租車，被淋得渾身濕透，天又刮風又下雪，給你打電話你不接，後來干脆關機！家里電話又不通！你要我怎麼辦？難道要我死在雨地里你才甘心？是，我是遇見林曉風了，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好心要送我，但是，在那種情況下，我沒有辦法！我不想被凍死啊，蘇辰生！沒錯，我穿了他給我的大衣，因為我冷！我坐了他的車，因為我想回家！回來見你！見你這個，曾經發誓要一輩子和我在一起的丈夫！何況，我也付了他路費、勞務費、甚至包括車輛清潔費、損耗費！還有這件衣服！等于是我花高價買回來的！有什麼不妥？蘇辰生？」
「原來他就是林曉風……」蘇辰生冷冷一笑，「你念了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忘記的那個男人。看吧，得不到的總是好的。如今我一提林曉風，你就如此激動了，你在憤怒什麼？盛華瞳。你口中的什麼路費，勞務費……，呵，那些錢，是你的嗎？你給他的，還不是我蘇辰生的錢？我真是沒有想到，怕你不開心，叫你用來報復林曉風的錢，現在，卻成了你們用來敘舊情的資本！你要搞清楚，我給你錢，是要你去砸他的！而不是要你去換他手里的一件溫情的大衣！」
他眼中閃著仇恨的光，一手按住我的肩膀，將那大衣狠狠扯下。
「這衣裳，很暖和吧，盛華瞳？舊情人送的東西，你可真是享受！既然你如此貪圖享受，那麼就好好去享受一下吧，享受我蘇辰生，你的丈夫，對你最後的溫存！」
一手揪住我的頭發，便徑直往屋內走去。
發絲與頭皮分裂的痛楚令我尖叫起來，我想要掙月兌蘇辰生的手，無奈他手指強硬，我撼不動半分。
「辰生，我好痛，你放手！」
蘇辰生仿佛根本沒听見，我身不由己，被他拖著踉踉蹌蹌。
經過垃圾桶的時候，他順手便將那件大衣塞了進去，還用腳踹了幾下。
他一直將我拖到了浴室。
花灑里的水淋了下來，他將我狠狠拋進了浴缸。
冷水！
透骨涼的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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