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阿姨完全愣在一旁,眼神疑惑地朝那離婚協議書和周律師瞟了又瞟,最終猶豫著沒有來扶我。
我走出幾步便斜到了一邊去,直接撞到了周廷安身上。嚇得他趕忙站起來退了一步。
「真奇怪,我明明是走的直線來著。」
我尷尬地笑笑,扶著茶幾理了下方向轉到另一邊去。
「蘇太太……」他叫了一聲又意識到什麼似地,改口,「盛……盛小姐,蘇辰生先生叫我告訴你,下午一點有人來專門幫你收拾東西,然後……三天之後,也就是,12月6號,上午十點整,在香山區民政局去辦理離婚登記,領取離婚證。」
「我知道了,在這里我也沒什麼東西可收拾,從頭到尾,就只有身上這件衣裳是屬于我的婚前財產,現在既然已經穿在身上,也就不用等到下午一點,我現在就可以走。」
周廷安突然嘆了一口氣,「盛小姐,你這個樣子……不如先休息一下,吃點藥,再說離開的事也不遲啊。」
我攥著那張協議,挪到門口,找尋我的鞋子。
那個男人不是說了嗎?如今我的死活和他毫無關系,賴在別人的家里有什麼意思?
「對了,我還得上一趟樓……」
我想到了那些照片,昨晚被蘇辰生裝在香奈兒包包里的照片。
我得帶走它們。
那些照片的出現如此詭異,莫名其妙便撕碎了我的愛,我的家。真是可怕!
我一定要弄清楚,這些可惡的照片,究竟是從哪里來的!
就是吐血也要弄清楚!
我于是折回去,扶著牆壁走到樓梯口。
「張阿姨,過來扶我一下吧。」
我回頭去看那還沒回過神來的張阿姨。
她听到我的聲音,注意力卻並不在我的話語上面,只是在那邊「唉」了一聲,問道︰「太太,先生真的要和你離婚嗎?怎麼可能……」
「不是要離,而是已經離了,我們不是都簽好字了?」
張阿姨大張著嘴巴,又再次凝結原地。
我等不及她反應過來,自己扶著扶手往上面爬。
生病,真難受。
听到腳步聲,周廷安走到我的旁邊。
「盛小姐,你病得不輕,有什麼東西要拿,我替你拿吧。」
「謝謝你的好意。」我拒絕了他,「只是東西在臥室里,我還是自己上去拿更方便一點。」
怎能讓一個外人隨隨便便踏入我和辰生的臥室呢?那麼私密的地方……
周廷安猶豫了一會,「那我扶你吧,我看你實在有些難受,你……不會介意吧?」
我想了想,點點頭。
四樓啊,我現在走路都成問題,有人扶總要好點。
他于是將手繞過來,放在我的腰間。
他的支撐令我發軟的雙腳有了支持點。
「你好燙,要保重自己啊。」
他突然說。
「放心,死不了的。就是死了我還得活過來,因為有一件事我一定要搞清楚。」
一邊走一邊喘。
好不容易走上四樓,額頭沒一絲汗,只覺天昏地暗。
我感覺我是整個人掛在周廷安身上了,想要自己站立,無奈,身體完全不听使喚。
是周廷安把我抱進臥室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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