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到站了。
和煜辰踫面後,翾羽顯得莫名的尷尬。兩天兩夜的時間一直在火車上,剛下車她的頭還有些暈,胃里也有點兒不舒服,她輕微地暈車。
「你……是翾羽吧?」煜辰倒是很大氣友好的樣子,微笑著問她。
「哦……你是……哥哥?」兩人的身高差距很大,翾羽的頭頂才到煜辰的脖頸處。翾羽要仰起頭才能與他對視。「……哦,哥哥,你好。」說著伸出沒有拉行李箱的右手向他伸出手來。
「啊?哦……呵呵,我不是你哥哥,不過我是你哥的朋友,我叫喬煜辰,你爸爸叫我來接你的。」為了不使她感到不好意思,于是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也算是行了見面的禮數了。
「……哦,你好。」翾羽一听他說「你爸爸……」以為自己听錯了,但是又即刻反應過來他所說的是她的那位繼父,她低頭很不自然地笑了笑。
煜辰看她拘束的樣子,倒覺得她是個單純可愛的小女孩。
終于到達,這就是很早就想往的北方了。只是不知道,這里的生活是不是會如想象里的美好。
轉過擁擠的交通大道,車子駛進了一條寬闊清淨的馬路。讓人的心情也寬松了一些。
司機師傅專心開著車,煜辰和翾羽坐在車後座上。
為了打破車內悶悶的氣氛,煜辰問她說︰「听你母親說你要讀高中了是嗎?」
「哦……是。」
「你十六歲了是嗎?我比你大三歲。」
「嗯。還有幾個星期就是我十六歲生日了。你和……那個哥哥今年考大學了是嗎?」
「呵呵,沒有呢!我開學讀高中三年級。你那個哥哥嘛……呃,我也不知道怎麼說。」
翾羽有些不解地看向他。他轉過頭對她笑笑,說︰「慢慢你就什麼都清楚了。以後那都是你們家的事。」
「啊?……呵呵……」翾羽听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煜辰滿有興趣地看了她一眼,看她羞答答的樣子,不由自主地笑了。
「你是一個很內向的女孩嗎?」
翾羽正在透過車窗看路邊的風景,听到煜辰對她說話,回過頭看著他片刻,想自己怎麼回答。
煜辰微笑著回過頭正對她的眼神︰「不是嗎?」
翾羽對他笑笑︰「……我也不太清楚。」
煜辰又笑了,說︰「你連自己都不了解嗎?我看人可是很準的。」
「呵呵……」
車子漸漸駛進風景廣闊優美的郊外。路兩旁有成排的大樹,兩邊都是綠茫茫的田地。看到窗子外面的這些陌生的景致,心里還是有些惶恐不安。
要變得和以前的生活完全不一樣了,真的可以隨遇而安嗎?
一座二層小樓由遠及近地進入視野,是這一片天高地闊中唯一的一處房子。
家里月姨和青薇還在忙活,桌上的食物的香氣彌漫在客廳的空氣里。
懷昊坐在輪椅上看報紙。
忙完以後,月姨月兌掉圍裙,洗了洗手,走出廚房再次來到懷昊身邊。
月姨坐到懷昊旁邊的沙發上,懷昊收起了報紙,放到面前的茶幾上面。
「姨,您跟我說的我都記住了。」他知道月姨是對他不放心。
「你可別騙姨,你是個倔強的孩子我明白,但是你這次听我的話,也是你父親托付我的,待會兒翾羽來了,你對她客氣些,好不好?給爸爸也留個面子,以後大家還要在一起生活呢,你不要惹得大家都難堪好不好?」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您不要再說了。」他對月姨如此嗦,有些不耐煩,可是沒有過多地表現出來。除了已逝的母親,在這個世界上,月姨已經是他最愛的女人了,他也不想惹她生氣。
月姨還想說些什麼,就听見外面有隱約走路和談話的聲音。
「喲,是煜辰接人回來了吧?」月姨站起身來向外張望。剛要出去看看的時候,她又囑咐懷昊︰「听姨的話,待會兒禮貌些,啊?」
懷昊沒有看她,應了一聲。
「煜辰回來了嗎?」這時候,青薇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好像是。」
她們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煜辰就提著行李箱進來屋里,身後跟著羞怯怯的翾羽。
「嗯,這就是翾羽吧?」月姨一手把翾羽拽到自己面前來,很熱情友好。
「來,讓媽看看是不是又長高了?」青薇兩手把她拉到自己面前,笑盈盈地捧起她的臉。即使是在自己的親生媽媽面前,但是當著這麼些人的面,還是有些不自在。
她們幾個寒暄著,冷落了身後提著東西的煜辰和不遠處冷眼望著他們的懷昊。
懷昊不感興趣地看了他們一眼,拿起剛剛放下的報紙,繼續翻開來讀。
月姨摘下翾羽身上的行李背包,翾羽的房間在二樓,煜辰隨著月姨把她的行李拿到她的房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