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家事(1)
繡娘找到楊氏的時候,時辰已經不早,繡娘只說是追蝴蝶追著走迷了路,因著是在做客,楊氏只是看了繡娘一眼,便沒有說什麼,待辭別了主家,一行人急急往城內趕去。
宋夫人有著對繡娘的念想,便也隨著楊氏一起。
「嫂子,你看這六小姐怎麼樣?」另一輛車上,宋夫人推了推自己的嫂子,低聲問道,一旁宋夫人的娘家嫂子鄧夫人沉吟半晌,委婉道︰「這六小姐既然被楚夫人帶到魏國公太夫人的宴席上,而且看太夫人的神色,對六小姐也是憐愛有加,再加上妹夫的話,這六小姐,怕不只是一個庶女那麼簡單。」
因是孀居,鄧夫人一身褚色的通袖襖,不施脂粉,想起兒子的樣子,神色間愈見沉重。
宋夫人卻不甚在意,不過听嫂子的話,便道︰「那我回去和老爺再打听打听,不過嫂子對楚家六小姐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鄧夫人回想了下繡娘的言談舉止,點點頭︰「雖然小了些,但是看著端莊溫順,算是極好的。」
宋夫人知道了嫂子的意思,回家就把事情和宋侍郎講了,宋侍郎見自己夫人還是不死心,冷哼了一聲,決定盡快把事情和楚老爺講了,免得節外生枝,宋夫人卻不知道宋侍郎的心思,見丈夫不再出言反對,還以為他已經默認了,第二天便急巴巴地給楊氏下了帖子,說是第二日去府上拜訪,楊氏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兩人一拍即合。
事情定下來之後,楊氏自然是喜出望外,李氏和繡娘的存在,是生生扇在她臉上的巴掌;是梗在她心頭的一根刺;是灑在她傷口上的一把鹽,整整恨了十五年,即使這兩人很少出現在她的眼前,她還是覺得痛徹心扉,更何況現在丈夫回來之後,對那對母女關心備至。
如今能夠把繡娘嫁給宋夫人的佷兒,楊氏整整對著高媽媽笑了一個時辰。
「女乃媽,我好恨吶。」末了,楊氏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