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娘看到繡娘的神色,心里沒底,索性敞開了說︰「昨日偶然听說宋夫人的娘家佷媳婦剛剛過世,想要續弦呢;宋夫人很中意繡娘,說是已經和大夫人說好了,連八字都合過了。」
「啊……」繡娘忍不住低呼一聲。
四姨娘便有些得意,畢竟還是小孩子,再沉穩也有限,便安慰道︰「我也是剛剛知道這事情的,只是老爺不在,也沒個商量的人,便借著繡花的由頭把你留下了。」又道︰「那鄧家的小子別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清楚,真個是天下無能第一,古今不肖無雙。而雖然見你才幾個月的功夫,卻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不舍得眼睜睜看著你進了火坑。」
四姨娘便約略隱晦講了些宋夫人佷兒的行止,末了感嘆道︰「大夫人……唉。」
繡娘听得心中發涼,雖知道四姨娘私心甚重,提點自己也只是為了擠兌大夫人罷了,可是還是有些恨大夫人把事情做絕,繡娘低頭默然不語,待四夫人說完,繡娘便起身行禮︰「多謝姨娘愛護。」
多謝二字說得真心實意,雖然四姨娘有她的算計,但是無論如何,總算是讓她知道了大夫人的打算,亡羊補牢猶未為晚。
自己便宜老爹不在家,自己最大的靠山沒了,母親是緊要瞞著的,而蓮雨們只是丫鬟,怕是頂不上事情;自己現在能依靠的只有四夫人,繡娘瞬間考慮清楚,便對依舊在唏噓的四姨娘道︰「還請姨娘救我,繡娘感激不盡。」
四姨娘便滿意笑了,親切道︰「好繡娘,別擔心,我一會便讓我大兄弟去趕上老爺,就算是生拉活拽也一定讓老爺回來給你做主。」
繡娘千恩萬謝,告辭了去,回了蜀錦院,李氏見她臉色不好,問起時,便只說是被曬了一會有些頭暈,李氏便攆了她回去休息。
繡娘回到自己屋里,大夫人楊氏真是越來越過分了,靜靜坐在床上,壓抑著自己的憤怒,繡娘覺得自己需要想想對策,不能只靠四姨娘。
一會蓮雨打水回來伺候她淨面的時候,看到繡娘的神色有些吃驚,繡娘慢慢把四姨娘的話和蓮雨講了,蓮雨大吃一驚,前些日子打探宋夫人意圖的時候,也隱約听說了一些宋夫人娘家佷兒的品行,大夫人這不就是打算糟蹋死小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