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柔娘這麼講,茹娘心里便有些不痛快,卻還是笑著道︰「夫君最近有緊要事,須得幾天才能回來。」神色間有些嬌羞,配著水紅色的繡花訶子,更顯嫵媚。
茹娘笑靨如花,而且臉色紅潤,神色看著也正常,看著夫妻之間頗有些相敬如賓的味道,柔娘就有些懷疑,難道是杜慧萍說謊?
只這麼想想,柔娘便不再多問,想著今日約了人比馬術卻被母親拘著半天,好不容易得空了,便和茹娘寒暄幾句之後和楊氏央求,楊氏無奈允了,卻囑咐她早去早回,柔娘便歡歡喜喜回房,換了一件湖藍色繡青竹的箭袖胡服,底下穿了同色的素面綾子旋裙,坐了車出門去。
門口卻被正從外面回來的楚明成逮了個正著,楚明成皺眉望著柔娘,慍道︰「早就和你說了最近娘親事忙,卻偏偏還要跑出去。」
柔娘便撒嬌說自己已經好多天沒出去騎馬了,這樣下去大哥教的馬術便全忘光了,又是保證一定早早回來,又是央求楚明成,楚明成便無奈道︰「……別太瘋魔了,不知到將來誰敢娶了你。」
柔娘知道楚明成已經允了,便重新上車,忽然又探出頭問道︰「……怎麼不見三姐夫過來?」
楚明成微微皺眉︰「……有幾天沒見著他了,林博士使人問詢,同窗都說不知,簡直荒唐。」
柔娘便笑笑,「哦」了一聲縮回車內。
大唐的已婚女子可以帶著面帷在街上騎馬而行,個別大膽的夫人還敢不帶面帷在街上縱馬,不過待字閨中的小姐,卻是不允在街上直接騎馬而行的,柔娘雖然急著去馬場,但是應天府內人潮擁擠,馬車行駛緩慢,柔娘干著急卻沒有辦法。
茹娘見柔娘出去,便上前挨著楊氏坐了,問了楊氏些日常起居的情況,又道︰「婆母身子弱,脾胃有些不好,據府里的媽媽說,每每在秋天喜歡拿個頭大又多汁水的秋梨洗淨切塊,燒開了水和燕窩一起煮到綿爛,然後拿蜂蜜調了放涼喝,生津止渴,很是有效,待過幾日我細細問了,使人交給芳林。」
楊氏便欣慰笑了,道︰「……怪不得親家母喜歡我們茹娘,果然是孝順的孩子。」又道「……頂要緊的是為杜家開枝散葉,那你便是杜家的功臣,誰都不敢怠慢了你去。」
茹娘應了︰「多謝母親教誨。」又道︰「……杜家一直子嗣不多,女兒誠惶誠恐,生怕行止有差,思量很久,還是覺得人多家里才熱鬧,想接了繡娘去家里住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