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等了許久,蓮雨還未回來,繡娘看著這樣干等著也不是辦法,便帶著雪娘去了正院,只對通報的小丫鬟說是來給大夫人請安。
隔一會兒,就有春桃迎了出來︰「……夫人說今日身上不爽,請安就免了……」又對著繡娘和雪娘奉承了兩句︰「……兩位小姐是最有孝心的……」
人人都是跟紅頂白,見著繡娘如今愈發得老爺的喜歡,而四姨娘那里老爺也是隔三岔五的去著,偏偏大夫人的院里,老爺頂多略微坐坐商量完事情就走,春桃卻是多了個心眼。
繡娘便靦腆笑著應了幾句,告辭道︰「……明日再來給母親請安,還望母親多保重身體。」
便辭了去,和雪娘在櫻雪亭分手,囑咐了雪娘身邊的丫鬟好好看著雪娘,便轉回了蘭苑。
隔日,蜜兒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帶著她娘專門托人送來的蜜餞,嘰嘰喳喳說了︰听說大少女乃女乃錢氏現在推了庶務,打算先齋戒七日,到法隆寺請了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日日念誦,待到九月三十藥師琉璃光佛誕辰的時候親去法隆寺為大夫人祈願,老爺便發話了,府里的庶務便先讓四姨娘管著。
又說大夫人昨日罰了做菜的廚子,攆出了楚宅;鄭媽媽也被呵斥了一頓,等等。
蓮雨便笑道︰「這天要變了。」
鳳玲「啊」了一聲︰「要下雨了麼?奴婢去收衣服。」
換來蓮雨的一陣笑。
隔幾天到了她哥哥娶親的日子,蓮雨便和李氏告假,李氏便賞了一只赤金蓮花頭的釵,繡娘則是賞了一對赤金墜蝴蝶的耳環,一對純銀繞絲的手鐲,權當是賀禮。
蓮雨回家,繡娘自在府里冷眼旁觀,大夫人的病時好時壞,並未壞到不能起床,可卻也沒有好到能打理府內紛雜的庶務;四姨娘不愧是在泉州打理習慣了庶務的,雖然眼窩子還是有些淺,但是卻勝在謹慎,小半月間,倒也沒出多大的紕漏。
倒是繡娘想起李氏的病情,也隱隱動了心思去廟里拜藥師如來。
子不語怪力亂神,繡娘原本是不信這些的,只是當她在這個從未出現在中國歷史上的時代睜開眼的時候,便覺得這些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尊敬些總是沒錯的。
當下便和楚江雄講了。
楚江雄自然應允,又命管家從帳房支了一百兩銀子出來,道︰「既然是拜佛祈願,雖然佛祖不貪人間錢財,但是我們卻不能失了敬佛之心,你且拿著。」
繡娘應諾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