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麼?」太子心一緊,在自己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大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皺著眉頭問道。
卻只看到她眼眸便忽然睜大,很是吃驚的樣子,而後便站起了身子轉身面對著他,臉上的神色慢慢恢復了正常,平靜而不起一絲波瀾-——-剛剛獨處時的溫柔和初看到他時的詫異,都已經被很好的收了起來。
太子心中一陣失望,卻也只是掩藏了心思,責備道︰「怎麼這麼不小心?」
雖是責備,卻有些掩藏不住的關心。
繡娘沒有想到太子竟然會在這個時間來秀雲軒,更沒想到他來的靜悄悄的,微微抬頭,看到他俊秀的臉上布滿了關心,心便是一顫,猛然使勁抽回自己的手,後退一步,低眉斂目,福身道︰「臣女參見太子殿下。」
握在掌中的玉手被抽出,一瞬間有種空落落的感覺充斥在太子胸中,太子強忍著失落,隨意坐在了原先繡娘坐著的椅子上,溫和笑道︰「……夜來無事,便來看看楚小姐。」
繡娘心里煩亂,卻不敢抬頭,只是輕聲應道︰「……勞殿下掛記了,臣女惶恐。」然後便靜靜站在那里。
太子見她疏離的表現,心里莫名有些煩躁,卻只是笑笑,拿起了被放置于桌上的繡花繃,細細打量了,然後抬頭對著繡娘笑道︰「……楚小姐的女紅,倒是比孤在宮里見過的要強了許多。」
「……繡娘才疏學淺,怎能和宮里的姑姑相比。」
太子聞言輕笑出聲,帶著些愉悅,道︰「若說精致富麗,那楚小姐自然是比不上的,但是宮里的那些姑姑們,卻也沒有楚小姐這麼清雅別致的配色和花樣。」
繡娘微微一怔,抬頭就見太子正笑看著她,眼里閃爍著些認真。
原來他懂得——不知道為什麼,繡娘心里便很有些高興,忍不住想笑,眼角眉梢都帶著些歡快,藏也藏不住,主動解釋道︰「……是給崔吏目和文御醫繡的荷包,兩位大人為了救治繡娘,可是受了很多勞累。」
太子看著她微微彎起的嘴角,那感覺到被她疏遠而產生的失落便淡了些,又見她第一次主動和他說話,不由更是歡喜,笑睇著她,又在手中的繡花繃上掃了幾個來回,忽然道︰「……孤身上的荷包,年年月月都是一個樣子,看著都厭倦了。」
繡娘臉上的笑容就有些凝結——這是什麼意思?不會是她所想的那樣吧?
太子見繡娘不吭聲,神色也有些奇怪,便不由覺得有些窘迫——他本是皇帝長子,如今生母貴為皇後,而他又是儲君,身為天下最矜貴的人中的一個,自打他出生起,如果他想要什麼,不用他說話,那些機靈的奴僕們便已經把他想要的東西放到了他面前。
慢慢地他便學會了隱藏自己的心思,但是只要他稍微露出一點在意的神情,那就算是千難萬難,也有人要順了他的意——這讓他怎麼好意思說出「給我也繡一個」這種話。
作者題外話︰~~~~~~~~~~~~~~~~
星期五的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