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娘進屋的時候,李氏正坐在梳妝鏡前,劉婆子執了眉筆,正在給李氏描眉。
繡娘吃了一驚——記憶中,娘親李氏一直身子不大好,所以即便是剛開始沒有被禁錮在蘭苑之前或者是嘉和十九年自己的爹爹楚江雄從地方回京任官之後,娘親李氏幾乎都沒有出過蜀錦這一方小小的院落,最遠的,也只不過是從屋里到書閣而已。
而且,娘親是極少動用那些脂粉的,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為了應景涂上薄薄一層,何曾見過她如此用心的裝扮過?
李氏卻已經發現了正在發呆的繡娘,笑著阻止了劉婆子的動作,指著已經打開的首飾匣子道︰「……過來,幫娘看看哪支步搖帶著比較合適。」
繡娘目光一轉,便更是呆了一呆,她以為自己這兩年太子和皇後不斷賞下來首飾已經是不少,而且更有許多是極精致極珍貴的,可是和娘親李氏的首飾匣子一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怎麼這麼些年,從沒見娘親動過呢?繡娘好奇地上前,待劉婆子給娘親李氏上完了妝便攬住了李氏的肩,好奇道︰「娘,您這是干什麼呢?繡娘可還是第一次見您這麼著呢。」
李氏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問道︰「……看看這幾件,哪一件進宮穿比較合適?」
進宮?繡娘驚詫地看了娘親李氏一眼,問道︰「……娘親要進宮麼?是見皇後娘娘還是?」
李氏搖搖頭,拍了拍繡娘的手,道︰「……是娘以前的一個好姐妹,早年進宮當了娘娘,昨日听著她病了,娘心里著急,遞了帖子求見,大約一會兒就有信來了。」
說著李氏再次問道︰「看看,你覺得那件好?」蓮雲手里捧著一件栗子色繡了元寶紋的深衣,旁邊還掛著一件淺藍色繡著葡萄紫田字紋的深衣,繡娘打量了兩眼,便指了指淺藍色的那件,又選了一條棗紅色的宮絛陪著顯得莊重卻不華麗,探望比自己身份高的娘娘正合適。
李氏便顯著吩咐蓮雲伺候更衣,繡娘幫著系好了宮絛,有親自把青金石的步搖插到了娘親李氏的發髻里。
因為太子和五公主的緣故,繡娘對宮里的娘娘也算是比較熟悉,便問了一句︰「……娘是要去見哪位娘娘?」
李氏正待回答,忽然听到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緊接著已經嫁為人婦的杏林掀開了簾子,報道︰「……有齊公公過來,說是淑妃娘娘和皇後請了懿旨,宣夫人進宮,您快先準備一下吧,齊公公等著呢。」
接著杏林就看到已經打扮得十分莊重的李氏,張了張嘴,最後只道︰「既然您已經準備好了,那就請隨奴婢來吧,免得讓齊公公等急了怪罪下來。」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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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改了下簡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