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娘回去便和娘親李氏說起見到淑妃娘娘的種種,她本以為能做出那樣犧牲的女子應該是和娘親一樣溫婉賢淑的,誰知道見了面才知道,原來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看起來十分瘦弱的淑妃娘娘雖然只能是讓在床上和繡娘說話,但是她性格開朗,甚至有些和她身份地位完全不符合的小調皮,全然不似繡娘想象中那種溫順嬌柔如水一般女子。
不過是盞茶功夫,便見淑妃娘娘喘氣都有些困難了,繡娘急忙告辭。
李氏聞言便捂嘴笑了笑,道︰「……她啊,那時候一直被老太君罵是潑猴兒,說真是錯投了女身。」
「只是現在看著她躺床上,心里便分外難受。若是她一直安安靜靜的也就算了,只是她一個自由慣了的人,如今被拘著只能整日躺著,不知道多不習慣。」李氏想起了如同姐妹一般的淑妃娘娘如今的情況,便忍不住嘆口氣。
「淑妃娘娘一定會好起來的。」繡娘把前幾天安慰阿維的話又拿出來說了一遍。
李氏贊同道︰「她肯定會好起來的,閻王看著她也頭疼,怎麼敢收她。」
自此,繡娘便會在李氏的要求下時不時去探望淑妃娘娘;自然,每次進宮繡娘都會去五公主那里略坐,只可惜,太子卻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以前只要進宮總能看到他,如今卻是十次里邊見不了三四次。
初時繡娘掛心著太子的風寒,只好問了五公主,听說現在太子已經痊愈,才微微放心,但是對于太子似乎有意無意的避而不見,繡娘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又不願意質問太子,卻只覺得分外難受。
到這個時候,繡娘才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沒有質問太子的立場——她算不得太子的什麼,自然也無法理直氣壯地質問。
剛剛意識到這個事實的時候,繡娘迷茫了好些日子,卻不能何別人說,就算是自己的娘親李氏,繡娘也無法和她述說,只能用力壓下心里的迷茫,想等過些日子好好想想。
中間柔娘又來了一次,還拉著已經生下一子的茹娘,還是求著繡娘卻教導杜慧萍女紅的事情,面對柔娘,繡娘還能用年幼時不懂事來解釋她的舉動,但是茹娘,繡娘卻是見都不想見,任她們怎麼說,繡娘都只是咬定了不松口,淡淡笑著說自己手藝不精。
顯而易見柔娘覺得大失面子率先跑了,茹娘的臉色也有些僵硬,只剩下她們兩人的時候,茹娘面上掛滿了失望︰「真沒想到現在六妹攀上了太子的高枝,竟然連姐妹之情都不要了。」
繡娘這些日子本就迷茫于自己與太子的關系,現在茹娘不但字字句句帶刺,而且還有臉說到姐妹之情,繡娘便平靜地看著茹娘說道︰「三姐,話可不能亂說的;若是沒什麼事情了,您便請回吧。」
茹娘被繡娘的目光弄得怔了一下,下意識問到︰「難道我說錯了嗎?」
繡娘淡淡一笑︰「三姐,人在做天在看,沒事的時候,多燒幾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