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有資本，再說別的(續）「而林一波考上了大學，你們成了兩個道上的人，別說林一波，你自己也會自慚形穢。「如果你把問題想清楚了，珍惜學習機會，學習第一，考上大學。自己有了前途，命運有了保障，像林一波一樣優秀的男孩子多的是。同時，要是你和林一波有緣，以後還有機會，你說呢？」她漲紅了臉。我拉過她的手，在她左手上寫到︰「高考是壓倒一切的大事」，在她右手上寫道︰「女兒當自強」。她攥緊雙拳，向我鞠了一躬，轉身走了。一模考試前，我在班里輔導的時候，轉到她跟前，拉出她的手，在她左手上寫到︰「高考是壓倒一切的大事」，在她右手上寫道︰「女兒當自強」。望望她，什麼也沒說；她望望我，充滿感激。重點大學自主招生的時候，她問我報不報，我說報。不久，她通過了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和浙江大學的資格審查。明月喜出望外，像一台開足馬力的機器，信心十足，學習格外用心，心無旁騖。二模考試的時候，我又走到她面前，攤開她的手，搗一搗她的左手，又搗一搗她的右手，什麼也沒說。她用力握了握我的手，也什麼沒說。高考前一天，明月專門來到我辦公室，問︰「老師，還有什麼要交代的的嗎？」拉出她的左手，想了想，說︰「算了。」她說︰「老師，還是寫上吧，關鍵時候，它有神奇的功效。」我也不再推辭，還是那句話︰「高考是壓倒一切的大事」。她堅定地點了點頭。高考揭榜，她以非常優異的成績，被清華大學錄取，並成為當年我省高考狀元。這在我們學校傳為佳話，在她家鄉更是引起轟動。因為，自古以來，她們村里還從未出過考這麼高學府的人，更別說女孩子。人們說︰「明家的女兒真爭氣！」她父親也自覺光彩，特地從外地趕回來。說要把打工的錢全部用于大女兒上大學，還說要親自送女兒到北京。明月笑著說︰「我這是免費入學，四年中每月還有補助。」她父親喜得不知說什麼好。這些是她向我報喜的時候告訴我的。我問她女乃女乃什麼反應，她說︰「女乃女乃說，這都是她平時燒香磕頭禱告的結果，她以後還要多求神靈保佑。」我問她母親什麼反應，她說︰「母親挺直了身子，我從來沒有發現她這麼高大。老師，這一切，都多虧了你呀！」說罷，掏出一塊紅布，疊得四四方方的，打開一看，上面四個字︰「師恩如山」。她說︰「老師，這是我媽特意從街上扯的布，請人在上面繡的字。」我說︰「沒那麼嚴重吧。」她說︰「有。一點也不為過。沒有你的幫助和教誨，就沒有我的今天。」我問她有什麼打算。她說︰「一方面勤奮讀書，爭取獎學金，減輕家里負擔；另一方面，勤工儉學，掙了錢，供妹妹們上學。等將來畢了業，把父母女乃女乃都接去，讓他們的晚年過得比有兒子的人家還要好。同時，一定要幫助妹妹們都上到大學畢業，自食其力，都有幸福生活。」她說得很實在，一個人待家人如此，將來工作上，對社會的貢獻上，更不用說了。我笑著對她說︰「有志不分男和女，尤其是女人得靠自己活著。好好干吧！人有誠心，神有感應，上天會保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