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默靜靜地站在窗口,窗外的雨跟斷線的珍珠似的不停地倒掛下來。最近,他常用這個姿勢來排解心里的郁悶。葉舟每天在他面前進進出出的,時而對著電話分派工作,時而又奮筆疾書;時而跟他打個招呼出門。每天她兢兢業業地做著一切工作,可是卻從沒見她有過半點笑容。哦!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笑,朱默從沒見到過。
一直來他默默地關心著葉舟,他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他的心。雖然,葉舟最終選擇為了孩子跟小安子繼續走下去,但依舊改變不了他愛戀的心。不同的是,他現在把這份愛戀深深地填進內心,他知道葉舟這個女人太不容易了,他不想因為自己的愛戀造成對葉舟的困擾。
「你在想什麼呢?那麼出神!」身後傳來了推門聲和葉舟的問候聲。
「金娃子昨夜發燒可好些了?」朱默的臉上掛著關切的表情。
「嗯!好些了,早上剛把她送去學校,這不上班遲到了。」葉舟解釋。
「見過當後媽的,可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後媽,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她爹呢!總得讓他管一點吧?要不還不累死你?」朱默有些憐惜地說。
「不知道他去哪了,一夜沒回、、、、、、」葉舟正想往下說,她的手機冷不妨響起。
「喂,你是葉舟嗎?我們這里是江城第一人民醫院,安德海是你丈夫吧?他出了車禍,快來醫院。」
「怎麼回事?他傷得重嗎?」葉舟其實不想關心小安子的傷勢,但面對別人的時候
總得問候一下。
「來了就知道了!」那邊掛了電話,沒有半句廢話。
小安子是在一陣陣劇烈的疼痛下悠悠醒來的,昨夜打架逃跑時撞了人家的車,摔下去後就沒了反應,是急救車一路鳴響著把他送到醫院的。醫生手忙腳亂幫他急救完後,想起應該及時通知家人,找遍他的全身卻沒發現能夠證明他身份的東西。「他醒來後記得通知他的家人」,醫生這樣交待當班的護士。
他努力地睜開眼楮,第一眼看見的是白大褂、燕尾帽和高懸著的點滴瓶。他舌忝了舌忝自己干澀的嘴唇,想咽一口唾沫滋潤一下火燒火燎咽喉,卻發現自己沒有唾沫可咽。他只得含混不清地︰「水,我要喝水!」
「你醒了啊!不要亂動。」那是護士在說話。
「我這是在醫院嗎?」小安子問。
「你出了車禍,昨晚剛做完清創手術,你的腿骨和肋骨都不同程度骨折。把你家人的聯系方式告訴我,我好通知她們。」護士快速說著這些話,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怪不得我這麼疼呢!」小安子又一聲不怎麼清晰的回應。護士沒有理會小安子的說話,徑直去了服務台,撥通了小安子給的那個號碼。
接完電話,葉舟愣在了當場。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是著急?還是很冷漠的听著,她真的說不出來。
「怎麼了?」朱默打破了冷場。
「是醫院來的電話,說是小安子昨晚出了車禍呢!難怪他一夜沒回。這下該怎麼辦呀?」葉舟擰著眉似在向朱默討主意。
「車禍?你不要著急,準備下馬上去醫院就知道了。」朱默說。
朱默載著葉舟到醫院時,病床上的小安子見葉舟出現在他面前,「嗚嗚」地哭,跟個孩子似的,這是他最大的本領。要在以前葉舟一定會陪著哭,但現在已經激不起葉舟半點熱情了。她只是冷冷地問他是怎麼回事?他也只顧自己哭,不理葉舟的詰問。不是他不屑于回答,而是不好意思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