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可以啊!把那麼多年的撫養費給我吐出來走人。」小安子听得楊娟說不要孩子了,他可沒那麼容易就範,要想斗倒一個女人他總有辦法的。
楊娟再一次氣得無言可對,再一次成了被動者。她的腦袋嗡嗡地,一下子失去了思維。懶
「你到底想怎麼樣?」楊娟指著小安子。
「沒想怎麼樣,把我們該算的賬算算清楚。」小安子總佔著上風。
「爹,你開門啊!為什麼把我關在房間里?」金娃子一邊敲著房門,一邊哭喊著。
金娃這一叫,楊娟驚心,她猛沖到房門口,拍著房門,呼叫著金娃子。房間里傳來了金娃子的回應聲,可憐這母女倆隔著一道冰冷的房門相互撕心裂肺的哭叫。
「你嚎喪啊!老子還沒死呢!要哭給我死回去,這里不是你應該撒野的地方。反正你看著辦,要帶走孩子就拿20萬,不要孩子就把撫養費一次性給老子結清了,然後永遠在我面前消失。老子可沒功夫跟你耗著,給你三天時間做決定,否則老子就把金娃子送回山東。」小安子面目猙獰地下著最後通牒。
「我求你了,你把金娃子放出來吧!你要什麼我答應還不成嗎?」楊娟見好說歹說都沒能讓小安子松口,竟撲通一聲跪在小安子的面前,求他開恩。
「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有我在,你就別想見金娃子,那是我的女兒。」小安子惡狠狠的。蟲
三天!小安子就像個太上皇開的聖旨口,不容任何人質疑。三天時間很快就滑過,這一天,小安子翹著二郎腿,咪著小酒在等待楊娟送上門來。喝一口酒,哼一聲,他的心里很是舒服愜意。是啊!他能不感覺愜意麼?楊娟被他斗倒了,那天她實在煎熬不過,不是答應說他要什麼都給麼?那麼,今天他倒要看看楊娟拿什麼來給他交待。哼!想跟我斗,門也沒有。小安子咪了一口酒,又從鼻子里打出一聲輕蔑的哼哼。
時針滴答,轉了一圈又一圈,嗯?似乎有點不對麼,怎麼這個時候還沒出現?不來了是吧?那好,我得收拾收拾把金娃子送回老家去。哼!我是男人,說話一定得算話,否則以後就別想服人。他這樣想著,也就真的去收拾行李,非把金娃子送走不可。
「葉舟,你快回來吧!安子發神經在收拾東西,他說真要把金娃子送回去呢!」安子爹在電話里急匆匆地對葉舟說。
「爹,恁別著急,俺這就回來。」放下電話,她一路小跑著往家趕去。
等葉舟趕到家時,果見小安子提一個行李包,一手拉著金娃子呼喝著要金娃子走。而金娃子則用力抻著門,哭喊著︰
「爹,你弄疼俺了,俺不回老家。」
「安子,你發什麼神經?金娃子腿傷都沒好,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你把她送回山東,她還怎麼上學?那是你的親生女兒啊!」葉舟怒氣沖沖地罵著小安子。
「要你管,你還知道她是我的女兒啊?我對她娘說過,三天不出現我就把金娃子送回老家,從此不讓她再見。」
「你跟楊娟的事拿金娃子撒什麼氣?你要今天不放手,我就帶著銀娃子走。」說完又沖他爹使了使眼色。
「畜生,恁撒得什麼野?恁今天一定要把金娃子弄回去,害了葉舟和銀娃子,俺死在這里,讓大家瞅瞅恁這個不孝子是個什麼樣的。」小安子的爹也開口罵著。也許是因為他爹果地威脅的原因,也許是因為葉舟拿銀娃子做擋箭牌的原因,小安子終于不再堅持要把金娃子送回老家。葉舟見小安子松手,她急忙伸手把金娃子緊緊地抱在懷里,喃喃地安慰著,那一抹慈愛是楊娟無法比擬的。
這是一場切切實實的奪子戰爭,哦,不!應該是奪女戰爭。這一場戰爭中,小安子因為手里握著王牌籌碼始終佔著上風。而楊娟這個貌似弱者只能一次又一次跪在小安子面前,求他開恩放過自己。但是,即便是她這般可憐兮兮地態度,依然打動不了小安子,澆滅不了他心中的仇恨。
這一場戰爭中,最受牽連,傷害最深的是金娃子。在楊娟沒有回來之前,金娃子至少可以安靜的生活,上學放學,幫葉舟做家務。自從楊娟回來之後,金娃子的生活發生的天翻地覆的變化,平靜的生活被打亂了,這對她的傷害有多大,似乎除了葉舟,別人誰都沒有想過。
期末成績單交到葉舟手中時,看著單子上用紅筆填的分數,葉舟倒吸了一口冷氣。金娃子自打上學以來,從未出過這樣的成績,可見小安子和楊娟給她造成的麻煩不小。她心里的火一陣一陣的升了起來,手一揚,成績單直接飛到了小安子臉上︰
「你看看吧!這就是你們作的結果,我早就跟你說過,你這樣鬧騰,給孩子帶來的傷害太大了,你非不信。」
「干什麼?難道想讓我忍氣吞聲?門也沒有,我的事情你少管,對你沒有好處。」
「你以為我想管你啊?我是心疼金娃子,如果不是因為金娃子,我不會理你半分。」
葉舟不想多理會小安子,這是她這些年用來對付小安子的「法器」,我不說你,也不理你,當你不存在。但是,當金娃子的成績一直下滑時,她知道再不能任由他們這樣鬧騰下去了,否則,金娃子就會葬送在他們手里。金娃子的親生爹娘從不把她的感受放在心里,但葉舟卻不願他們繼續傷害金娃子。
「楊娟,你放棄要孩子吧!你們這樣斗來斗去的,孩子是什麼感受?」葉舟把成績單放在楊娟的面前。
「不,我的孩子我一定要帶回去。」楊娟瞄了眼成績單,似乎並不在意這個。
「你為什麼不替孩子考慮考慮我?這樣對她有什麼好處?」葉舟不滿楊娟的這一表現。
「姐,你為什麼要來勸我?是安子錯在先,你為什麼不去說他?」呵!楊娟倒怪起葉舟來了。
「我怎麼沒有說他?但你也知道,他就是個無賴一樣的人,你再跟他較勁,受傷害的永遠是孩子,明白麼?就上次他說限你三天給個答復,結果你沒給他回應,他果真要不管不顧地把金娃子送回山東去了。不是我讓他爹以死相逼,還連帶上銀娃子,金娃子這會兒早在南樵那個旮旯里了。」
「我明白的,但金娃子我必須帶走,她跟著這樣的無賴爹能有什麼好下場?」楊娟死咬著一點也不松口。
「你們倆再這麼鬧騰下去,金娃子就毀在你們手里了。你听我的話吧!現在放棄金娃子的監護權,讓她安心的讀書,等她長大了來認你,安子還能阻攔?你又何必認這個死理呢?」葉舟試圖說服楊娟放棄。
「姐,不行的,就是我要放棄,那個畜生也不會讓我好過的,你沒听見他說要讓我一次性掏撫養費,然後從他的眼前消失。他是故意不讓我見女兒,存心刁難我的。」
「孩子是你的,撫養費你說該不該掏?」葉舟反問。
「不,我不會放手的!孩子我一定要要回來。」楊娟決絕的。
「好吧!既然你一定要孩子,屢次協商也沒有結果,不如打官司吧!讓法院來判決。不過我希望你在法院判決前不要再去打擾金娃子了,給她個平靜吧!孩子傷不起。」
「打官司,打官司……」楊娟默默地咀嚼著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