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冀不可置信的看著龍衍,完全楞在那里,三日前他收到王爺飛鴿傳書,一直奇怪王爺為何突然改變心意回王府,原來竟是如此。
翩翩驀然止了腳步,他都如此說了,那麼她再推辭似乎有些說不過去,旋即她笑著轉身看向龍衍︰「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在小初和小秀帶領下一行三人向榕園方向而去,龍衍望著她遠去的窈窕倩影,薄削唇角的弧度如櫻花綻開,深不見底的眸子晴光瀲灩,冷俊臉龐洋溢著舒心的笑意。
裴冀錯愕的看向初露笑顏的龍衍,王爺笑了!十年來第一次見王爺笑,裴冀撓了撓後腦,亦轉身看向榕園方向,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麼,隨即也燦笑著跟上了龍衍的步伐。
夜,洗盡鉛華。
御書房,靜謐如斯。明黃色龍袍修攏出冷漠的身影愈顯孤峭、清涼,宮燈昏暝,他的面目在暈黃的光影下,黝黑的臉孔饒有興味地冷凝著。
「她現在何處?」正在批閱奏章的龍騰雲突然不經意問了一句,語聲平靜無波。
「她?」一旁侍立的隨侍太監桂東堂側首看向一邊剛匯報完訊息的展飛。
展飛一時不知該如何應答,陛下說的「她」是何人?展飛心下惴惴,卻只能迎上他迫人的眼神。
龍騰雲面色登時為之一變,直視著展飛,眸光犀利,感受到他的怒氣,展飛更加惶恐不敢正視他薄怒的目光,垂首望著地上的青玉地磚,思量著陛下說的「她」究竟是誰呢?就在電光火石間,腦海中掠過一張絕色面容,莫非陛下說的是……
「啟稟陛下,呃……王爺帶她去了王府。」展飛偷瞄了眼御案後方端坐的龍騰雲,將自己知道的如實相告。
龍騰雲深邃的眸子醞釀起洶涌的風暴,執著奏折的手驀地一緊,氣急敗壞地低吼︰「她去了王府?」怒氣騰騰地瞪著展飛,「你是說龍衍住進了千乘王府!」
「是的,千真萬確。听說王爺三天前就命裴冀將王府打點好了。」
展飛也不明白千乘王為何此次回來住到了千乘王府,這座府邸陛下三年前登基時就賜予給了千乘王,听說該王府的豪華絲毫不遜于昔日的太子府,可是千乘王卻一次都沒有回去過,一直都閑置,這次回來卻住進了王府,實在令人費解。
還記得月前,陛下和千乘王閑話家常,問千乘王為何有王府不住,反而住在郊外的一處別苑,千乘王當時回說他只會和心儀的女子一起住進去,照今日情形看,莫非王爺已經找到了他屬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