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桶里泡了很久,才覺得方才那種惡心感才消失。真不知道,秋老爺是什麼樣的眼光,居然會選了個色中惡鬼做女婿。一想起他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就恨不得踹他一腳。
「三姑娘,永世堂遞了口信進來。」門外響起青衣叩門的聲音。
「哦。」秋筱葉從水里站起來,十四歲的身段已經慢慢開始趨向窈窕,可想而知若是成熟時是何等的玲瓏。她畢竟是來自21世紀的人,便有了在青衣這些古人眼中的怪脾氣,比如她不喜歡在洗澡的時候還有人在一旁伺候,比如她不喜歡有人值夜。
「吱呀——」秋筱葉披著一頭濕發開了門,青衣嗔怪著將她推進了屋。雖是四月的天氣,披著濕發受了涼,到時還是會頭痛。秋筱葉從來沒有在乎過,前世經常是披著濕發吹空調。不過,對中醫而言女子最忌受寒。她還是老實的坐在小杌子上,任由青衣絞干頭發。
「永世堂遞了口信進來,說是平王府請你過去出診。」青衣一邊絞著她的頭發一邊說道。
「說了什麼事兒嗎?」
平王吃了她留的丹藥和溫泉水難道出了什麼問題?
「倒是沒說,宇文公子已經在角門等著了。」
「嗯。等會和羅嬤嬤說一聲,我且去一趟。」
等青衣絞干了發,她自一旁五斗櫃中取出一個紅色雕漆木盒。打開了,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仰面貼上。不消片刻,鏡子中就出現了一個眉目清朗的少年郎。這也是羅嬤嬤為什麼答應她私自外出的原因,這個一戴上莫說外人了,就是親如羅嬤嬤和青衣若不知內情也不會將眼前這個少年郎和三姑娘聯系在一起。
羅嬤嬤拉著她的手不放心的絮絮叨叨的叮囑了一番,才放她離開。
到了後院,打開角門,宇文楚已經坐在車轅上等著了。見門開了,立即跳下來對著她們展顏一笑。雖然身處巷子中的陰暗處,卻好似被陽光溫暖的包圍著,明媚的晃眼。
秋筱葉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宇文,你應該多笑笑,你一笑感覺整個太陽都掉我懷里了。」說著,她扶著青衣的手上了馬車,也沒看見宇文一直到耳根的紅霞。
等她們一坐好,宇文跳上馬車,馬鞭一揮,便往永世堂而去。
青衣自宇文出現後,小臉就一直像秋日的隻果,紅艷艷。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楮目不轉楮的盯著車簾,若是被風掀開了些露出宇文寬闊的背影,她便心慌慌的一低頭,片刻後又忍不住抬起頭瞟向簾外。
這一切都看在秋筱葉的眼里。
古代人真是早熟啊,青衣這才十三歲,就情竇初開了。那到時她的計劃是否要更改?苦惱哎。算了,還是等宇文找到莊子再細細做打算。
「宇文,來人可有說什麼?」她掀開簾子低聲問道。平王府再次請她出診,說不忐忑那是騙人的。她不知道是不是那晚上她留下的空間水和丸藥起了些作用,將平王的病給醫好了?還是干脆就給醫死了?不過,已經過去了三天,如果平王「雞胸小白鼠」真的已經被閻王請去喝茶,這建康城不至于如此平靜。今天就算他們不來請,晚上她還是要去看看的。
「是燕世子身邊的小廝來請的。」宇文向後靠了靠也低聲說道。
「祁襄?」
說話間,宇文已經將馬車停在了永世堂的後門。秋筱葉信步走了進去,今日是青竹坐堂。這小子是肖伯的小兒子,自小痴迷醫學。去年,她為了順利買下永世堂,曾用妙蓮師父傳下的龍鳳針醫好了他母親也就是肖伯妻子的癱癥。這小子見了後,死活要拜她為師,見她不肯,就自動簽了賣身契賣給她為奴,只求她教他醫術。後來,好說歹說,她和他簽了用工合同。每五年一簽,合同上注明了在永世堂上工期間,她可對他進行指點。
古代並不像現代,可以知識共享。凡有一技之長的人,向來都有自己傳承的方式,那是他們的飯碗,自然不會輕易傳人。這就是為什麼那些武俠小說里,傳男不傳女了。在古人眼里,若是被人學了自己看門絕學自己便沒了飯碗。
這倒不是秋筱葉藏私,而是妙蓮師父在傳她龍鳳針金針過穴的時候,曾經千叮嚀萬囑咐,要小心選傳人。其實,青竹想學她醫術,她又何嘗不想學他的獨門手藝——制藥呢?
簽了合同,兩人互惠互利,一年的時間,青竹已經是除了她之外永世堂最厲害的大夫了。虧了有他在,否則,秋筱葉會愁死。
見她從後門進來,青竹對著她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依舊仔細的看病。
秋筱葉的步子也沒停直接就進了左邊的待客廂房,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坐著喝茶,見有人掀了簾子進來立即起身,對著來人叉手一禮。笑著說︰「還是我老李運氣好些,剛來就能請到崔聖手!」
「可巧了,若再遲些,我又得出去看診了。」秋筱葉自不會說自己不在的原因,笑著打哈哈。
「那可真趕巧,」李管事笑著說,「還望崔大夫騰出些時間來,我家世子請您過平王府一趟。」
「可是平王又不好了?」
「這倒不知,我家世子爺只管讓我來踫踫運氣,看能不能請到您叻。可巧,您就在。不如,咱就過去?」
「那勞煩李管事跑一趟了。」
「不勞煩,不勞煩,您請!」
李管事微彎著身,讓秋筱葉先出了門,自己和宇文楚在後面跟著。
跟往常一樣,青衣留在永世堂和炮制師父認藥材。在宇文陪同下,秋筱葉乘坐了燕王府的馬車往東邊的平王府而去。
小半個時辰的路程,秋筱葉便下了車。望采早就在門外等著了,一見馬車到了立即就迎上前來,領著他們往里走了。
一路上,秋筱葉都在打量望采的臉色。卻是平靜無波,看不出什麼來。莫非是特意叮囑過了?不然依他喜形于色的性子,總能看出些好歹來。
這下子,秋筱葉的心更是惴惴了。這「雞胸小白鼠」要真是有個萬一,她這一輩子的良心都別想安寧了。
宇文寸步不離的跟著秋筱葉身邊,她臉上的擔憂,一一入了他的眼,他也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後果。倘若平王有了萬一,他怎麼都要護得三姑娘周全,即便是賠了他的性命都行!
一進平王的院子,就有一股肅穆之氣撲面而來,丫鬟婆子,小廝站了一院子,還有一些護衛之類的人。秋筱葉發現這些人的衣服統一繡著金線,不同于平王府里其他人。她的心已經被提起,這麼多人耷拉著臉,好像是誰家里死了人似的……
剛一進門,望采突然跪在了地上行了大禮,秋筱葉不小心一抬頭,居然看到了屋里一溜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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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和朋友看了《畫壁》回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已經蒼老了,這部電影只覺得劇情平淡,毫無起伏,討論的愛啊情啊什麼的,沒多少觸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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