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君斷續評
寫在前面
答應作此評,已是若干日前的事了,遲遲不能交出完稿,實在有失厚道。某在此檢討。
允人之事而不履行,是某平生大憾。然,寫評,其實讓某無力。如景天所言,既不能月兌離文章,又不可先行劇透,可謂「帶著鐐銬跳舞」。而燁,又是如此……我該用什麼樣的形容詞來描述呢?情深?涼薄?狠絕?只怕都是也都不是。寫此評,勢必要深入燁之心,悟他從不言說之心語。傾我微薄心力,何能體悟萬一,更不消說為他分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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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天燁——逐鹿爭贏,情殤越天,龍騰光燁,彼岸夢蜉。
習慣了冷眼悄看,嘆贊厭喜,皆在心底,鮮少流于筆端,更休說發諸網絡。今日作此評,實塊壘于心,借酒當抒。
少年天子,大都受制于親貴顧命,他,也不例外。皇叔、權相、勛將,積重掣肘,恁再多壯志豪情,也只能徒呼負負。高坐明堂,手握筆璽,莫非只能效沈腰潘鬢消磨?于他,當然不。生而為龍,十二章紋下奔涌的是帝王之血。逐鹿爭贏,千秋功業。試問男兒本色,誰不執念?逼隱攝政王,剿滅勛侯,翦除權相羽翼,方算安內。胸懷一統雄圖,運籌帷幄,決策千里,此為攘外。成王敗寇,一切皆可施為。厲兵秣馬也罷,迎主遣女也罷,對壘沙場也罷,無非只為擴境強國,只為王圖霸業,只為彪炳春秋。
如此言之,他似乎當如秦皇漢武一般。但他,始終不過一凡俗。年少結發,相敬如賓。後宮眷屬,浮光掠影而已。原以為此生淡漠于情,卻遇見了她——安陵。
彼時,他雄姿英發,她無雙芳華,順理成章地就此愛上。他的眼里心上,只得一個宜喜宜嗔的兒。寵極愛還深,哪怕她的姓氏是如芒刺在背的「安陵」,哪怕他幼承「雨露均沾」的庭訓,仍是給了她「貴妃」的位分。輕狂自負少年郎,不曾將「集寵即極怨」之鑒放在心上,自信能為她蔽去風雨,一心以為情比金堅便能久久長長,卻忘了越是一往情深,越是不能眼里揉沙。眾口鑠金,積毀銷骨。縱使再多不甘不舍,也償不了背叛的猜疑。情分在君威社稷前薄如紙,結局只能是絕然割舍。意氣風發的痴戀一夕間錯寞,燃燒的情愛乍然止熄。
朔風揚兮心灰散,伊人別兮魂夢牽。河山渺遠,芳魂消湮,可曾有過一絲悔意?如此發問的我,當真是傻了。帝王之決,縱使前路傷霾,依然邁步前越。偶爾回首,也許會有嗟嘆一閃而逝,但沉湎悔疚絕無可能。君王注定不似文人騷客,長歌擊缶,寫出悼亡詩文,賺人嗟嘆熱淚,留得深情美名。九重宮闕,宮花次第開,從無蕭條之日。前人尸骨未寒,安陵氏又送來鮮媚女子,還是那前人的同胞親妹——安陵宸。
「男不封侯女作妃,看女卻為門上楣」之歌謠自古流傳,安陵氏三代寵妃,自是深知其中況味。深恨安陵的母後,今時一手安排安陵宸入宮,何曾是為了慰他思念之苦,無非是籌謀平衡的結果。她入宮是身不由己,而他的接納何嘗是本心所向。安了權相的憂,如了母後的願,冷了己的心,也憐不了宸的哀。背叛之傷猶在痛楚,宸的到來絲毫不能安慰于他,反而只能落得未容君王得見面,君心已冷不肯顧。歷過割舍,他已然明了,縱橫捭闔的機心謀算容不下痴意愛戀,說盟說誓不過轉眼成空而已,惟有江山才能留存久遠些許,雖則滄海也會幻化桑田。憐——憐,皆由心生,心若已冷,何復憐香惜玉、輕憐密愛,惟余冰冷疏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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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冰冷疏淡」,某的筆似乎也凝滯在紙上。寫刪良久,終不能續。
溫潤如玉,世人皆愛。孤絕清冷,誰與共醉。此中真意,欲辯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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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謝謝憶晴,燁是怎樣一個男子,和你探討是最多的,有些時候,我甚至認為你比我更懂燁。
因為,我畢竟陷入宸的思緒里太深,而漸漸忘記,燁的所有隱忍背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