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隊伍又上路了,改走了官道,只要一天沒回到欣月,楚浩天的心就放不下。葉傾若一身男裝隨行在隊伍當中,將士們心中都猜測著這個女子的身份,一路之上,楚浩天和葉傾若之間沒有過多的交流,三天後,隊伍到達攬月國的山江城,這名為山江城,自然是有山有水。
山之美,顯于巍峨高song,峰巒重疊;顯于綠林揚峰,霧繞山谷;顯于草木青翠之上,俊鳥相鳴其間,晨曦中一縷微光,暮色中一抹晚霞。水之美,顯于瀑流飛逝,濤疊浪涌;顯于小溪潺潺,光影如幻;顯于水草搖曳其中,條魚穿梭其間,穩靜中一份含蓄,激越中一種飛揚。
待到一處河邊,已是黃昏,葉傾若迫不及待地從馬上跳下來,俯去,伸出手臂下修長的柔夷,撩起一捧河水,敷在臉夾,輕閉著雙眼,感受著大自然的美。這一切都是大自然的聲音,一道道山泉,一棵棵樹木,一枚枚花朵,一株株小草,甚至是微風中的一顆微塵,只要你用心聆听,用心感受。
好久沒有這樣接近自然了,使得葉傾若有些忘乎所以,伸手月兌下鞋襪,坐在河邊,將一雙玉足伸入水中,閉上雙眼盡情享受著。一旁的將士石化地坐在馬上發呆,楚浩天也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這就是葉丞相家的二小姐,太後的親佷女,太匪夷所思了。許久,葉傾若睜開眼,看到楚浩天正看著自己,將士們也都石化著,她下意識地想要起來穿鞋,可這個想法瞬間消失,葉傾若仍舊若無其事的坐在那兒,雙腳來回撥弄著水花。楚浩天嘴角浮起一抹無耐的笑意,沖著將士們說道︰「大家也累了,下馬洗把臉歇歇吧。」
眾將士下馬走近河邊,馬兒也把頭伸進河里喝著水。好一幅寫意的畫面,葉傾若看著這一切,心中感慨,如若沒有了算計,沒有了猜疑,那該多好啊!
楚浩天坐在一旁的草地上,這一刻他也放松下來,這幾日神經一直緊繃著,不敢松懈,還有一日的路程就到欣月境內了,看來一會兒得加緊了走,快些回去。
楚浩天的耳朵動了動,不好,有刺客,他向葉傾若那邊走去,路過將士們身旁時使了眼色,眾將士會意地點點頭。來到葉傾若身邊,俯身下去,在葉傾若耳邊低聲道︰「趕緊起來,有刺客。」葉傾若一听,心下一緊,卻又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哎,水有些涼,咱們還是走吧。」言罷,起身穿好鞋子,和楚浩天一前一後向馬匹走去。听得出來人不少,且都是高手,看來今日又是免不了一場血戰啊。
來到馬前,葉傾若和楚浩天正欲上馬,埋伏在四周的刺客突然現身,迅速在楚浩天他們周圍散開,楚浩天等人拔劍應對,刺客似乎很有組織,一招一式都透露出平日里的訓練有素。葉傾若躲在楚浩天身後,這種陣勢可不是她在現代能夠見到的。楚浩天等人的武功毫不遜色,但此刻卻不佔半點兒上峰,可得小心應對。顯然,刺客有些勢在必得,故而下了死手,本來楚浩天是斷不會吃虧的,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刺客並沒有完全現身,一個刺客隱藏在草叢中,手握弓箭正對準了他的胸口。慌亂中的葉傾若不經意的瞄見了這一幕,疾步來到楚浩天近前,伸手一推,射出的箭沒有射中楚浩天的心髒,而是射在了他的右肩,舊傷還沒好,又添新傷,楚浩天手中的劍應聲落地。葉傾若想都沒想,上前拾起寶劍,與刺客拼殺在一起。楚浩天被身旁的一個將士扶著向後方退去,葉傾若雖說也經歷過執行任務時的槍林彈雨,但此刻手中握著的不是手槍而是劍,她真的沒有把握,只得全心應戰。退到一旁的楚浩天此刻可是更加不解,葉傾若居然會武功,不過慶幸的是看起來他對自己並沒有惡意。該死,楚浩天靈敏的耳朵听出了還有很多腳步聲正在接近他們,待到他看清來人時,懸著的心才算是放到了心里,是侍衛譚少卿。
可就在譚少卿來到他近前時,他卻感覺到眼前有些模糊,譚少卿看了一眼傷口,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箭上有毒。」隨即來到葉傾若身邊說道︰「快帶王爺先走,趕緊去找解毒的藥。」葉傾若應聲退了下來,與將士一起扶著楚浩天就走,此時的楚浩天已是陷入昏迷。
扶著楚浩天一路來到一處山洞入口,無路可走,只得進去一避了。把楚浩天扶進去放下,他的傷口已經有些發黑紫色,流出黑紫色的血跡,糟了,葉傾若想了想,看向身邊的將士,「你去外面山上找些牧糜草。」將士應聲出去了。如若不趕緊清除箭上的毒,他很可能毒發身亡。想到此處,葉傾若在楚浩天耳邊說道︰「我現在要把箭拔出,清除毒血,你忍一忍。」楚浩天迷迷糊糊的點點頭。葉傾若用手緊緊的握住了箭身,心一橫,使勁兒一拔,楚浩天的身子一緊,悶哼一聲,豆大的汗珠順臉淌下。葉傾若撕開楚浩天肩上的衣服,想也沒想的趴在他的肩頭吸著毒血,楚浩天發出微弱的聲音,「你,不要命了,如果沒有解毒藥,你會死的。」
「別動,要不然我們兩個都得死在這兒。」葉傾若冷冷地說道。一口口的黑血吸出後吐在地上,終于,吸出的血不再是黑色,而是鮮紅,葉傾若又扯下衣衫上的一塊布,沾了水清理著傷口,這時,出去尋解藥的將士手里拿著幾棵牧糜草回來了,葉傾若拿起牧糜草,放進嘴里,嚼碎後放在楚浩天的傷口上,起身吩咐將士,「毒血已經清淨了,給他抱扎好傷口吧。」說完轉身向上洞口走去。
正迎上歸來的譚少卿,一見到葉傾若,譚少卿便急著問道︰「王爺呢?」「在里面,毒已經沒事了。」譚少卿便又急匆匆的往里走去。
「王爺!」
「刺客是?」楚浩天忍著疼痛問道。「王爺,先前的刺客好像是欣月的,您走後又來了一批刺客,他們好像不是一路的,倒像是攬月太子的人馬。」「哼!」楚浩天輕哼一聲,「看來老女人和攬月太子都盼著本王死呢!少卿,她怎麼樣?」說著向外看去,「王爺,她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