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召開緊急會議,商議如何報仇。♀他向來不喜歡欠賬,更何況還是這種有關生死的大帳。陳到已經查清,這件事的確和汝南太守橋蕤月兌不了干系。橋蕤別看平時一臉的善良,說話總帶著笑容,為人卻極為陰狠。他本為揚州刺史袁遺的部將,在得到袁術給他的十萬錢之後,立刻倒向袁術,不但獻出了揚州,還將袁遺趕出了刺史府,親自迎接袁術進入壽春。
而袁術對橋蕤也不薄,委任他做了汝南太守,實際上就是豫州的最高長官。這兩人在袁術集團中算是最有默契的一對,很多時候,只要袁術的心機一動,橋蕤立刻便能猜出個**不離十。此次,橋蕤本來就不贊成張勛的突襲,他看的很清楚,袁術在龍飛手上,惹急了龍飛,可是什麼事情都會發生的。他喜歡搞這種刺殺的小動作,一來自己沒有風險,二來也不容易落下把柄。
「哎!大哥,這下咋辦?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失手了!」李豐緊咬嘴唇︰「這個龍飛還真不簡單,听說只用了一招就將咱們派去的人給打翻在地了!」
橋蕤一笑︰「傳聞龍飛的近身格斗乃天下第一,就連呂布都不是對手,何況一個小小的刺客!」
「那大哥還派人去?」李豐有些擔心︰「萬一他把咱們供出來咋辦?」
「我這是故意的!」橋蕤冷笑道︰「袁術佔據揚州久矣,是時候換換人了!」
梁綱呵呵的笑道︰「難道哥哥你想……?」
「不錯!袁家人為什麼總是騎在我們頭上?」橋蕤呼的起身︰「以前是袁遺,眼看就要將其搬到了,突然又冒出來一個袁術,老子辛辛苦苦侍奉他這麼多年,也該給咱們兄弟讓地方了!」
「對!大哥說的對!」李豐當即附和︰「就是,就袁術那個窩囊廢死了也就死了!正好給大哥騰地方。」
「對!哈哈哈……」三人同時哈哈大笑。
汝南城外,龍飛穿著上等的絲綢,用毛皮制成的大衣將自己緊緊包裹,縮在馬車里面還是凍得瑟瑟發抖。陳到一揚鞭子,拉車的馬嘶叫一聲,將頭埋的更低了,卯足了勁在雪地上前行。典韋和許褚挑著兩個擔子,擔子的兩邊是兩口大木箱。里面不知道裝的是什麼,將扁擔壓的很低。
昨天下了一夜的雪,官道上一個人都沒有,這麼冷的天誰也不願意出來。看守城門的幾個兵卒抱著雙手縮在門洞里躲避風寒。一個激靈的家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拉來了一棵枯樹,找了些干草點著,不一會便生起了火。門卒們烤了片刻才覺得暖和了起來。
龍飛的馬車顯然引起了這幾個家伙的注意,一個伍長模樣的老兵油子狠狠的踢了一腳自己身旁那個正在烤火的一個半大女圭女圭。那女圭女圭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火堆,朝著官道過來。雖說是個女圭女圭,說起話來可一點都不像,咋咋忽忽一副欠抽的架勢︰「停下,停下!這麼大冷的天,不在家呆著這要干啥去呀?該不會是哪里來的探子吧?」
「軍爺,你誤會了,我們這可是正經人,出來沒看天正好趕上大雪,你就行行方便!」陳到平時不怎麼愛說話,到了這里似乎一下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嘴巴麻溜,說話是語氣和表情配合的相當到位。
兵卒撥開陳到,直接沖著馬車來了︰「里面拉的什麼呀?打開看看!該不會是誰家的小媳婦吧?」說著,露出一對大板牙和**的笑聲。
龍飛黑著一張臉就坐在里面,那小子剛把腦袋伸進來,龍飛掄圓了胳膊,狠狠的就是一下。「啪!」那一聲響隔著老遠都能听見,清脆悅耳。龍飛都覺的手疼,那小子更是兩眼冒金星,分不清東南西北。左邊臉頰上五道清晰的印子已經腫了起來。
正在烤火的幾個兵卒瞬間圍攏過來,一個個面目猙獰,拔刀相向。龍飛慢慢的下了馬車,掃視了眾人一眼︰「你們誰是領頭的?」
大家相互看看,伍長眼楮一轉,急忙賠上笑臉︰「不知尊駕光臨,小的們惹惱了大人,還請大人多多包涵!」
「哼!這還算句人話!」龍飛滿臉的殺氣︰「今日可有可疑的人進城呀?」
「沒有!剛剛開城,您老是第一個!」伍長呵呵的陪著笑臉。
龍飛點點頭︰「都給我仔細點,見了橋蕤辦完事再回來收拾你們!一幫混蛋,不好好看門,窩在一起烤火?」說罷轉身往車上走。伍長急忙上前攙扶。
看著龍飛的馬車消失在城門之內,幾個兵卒聚攏在伍長身旁。有好事者便問道︰「老大,這位誰呀?這麼大的口氣,竟然直呼太守大人的名諱?」
「我他媽知道誰呀!看見了沒有,他手下那兩個挑擔子的,各個都是不好惹的主,你們都學著點,以後眼楮放亮點,要不然就和他一樣,挨了打還不知道為什麼!」一旁被打的那個兵卒一手捂著腮幫子,兩眼含淚,什麼話也不敢多說。
汝南算是一個大城,龍飛進來的不是時候,天寒地凍,又是大清早,街道上冷冷清清。做生意的店鋪都沒有開門,更不要說那些做小買賣的生意人。隨便找了一家客棧,陳到好不容易叫開們,多花了一倍的價錢,這才弄到了幾間上房。待安頓妥當,龍飛派陳到出去打探打探,自己躺在榻上養養神。
時間不大,陳到便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天大的消息。汝南太守橋蕤還要派人刺殺,這一次的目標不是龍飛而是袁術。這個消息讓龍飛咕嚕一聲坐直了身子︰「哦?果然如奉孝所料,這個橋蕤還真是別有用心!」
「老大,接下來咋辦?是直接殺進太守府嗎?」典韋已經打開了箱子,拎出了自己的一對鐵戟。
龍飛搖搖頭︰「不及!看看再說,這豫州的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立刻回去告訴管大哥,讓他們多加防範,袁術可不能死在我們手里!」
橋蕤斟酌良久,還是沒有下定決心派誰去。李豐和梁綱肯定不行,前幾日見識過龍飛的幾個手下,各個都是武藝不凡,一般人根本連人家的大營都進不去。再找黑冰似乎也不妥當,上次任務失敗之後,黑冰便和自己斷絕了聯系,連經常去的那家酒館也關了門。忽然,他想起了一人,此人本為黃巾賊,後來在豫州佔山為王,剛剛被自己收編,知道他的人並不多,即便再次失手自己還有回旋的余地。
「來人,去將劉將軍請來!」橋蕤一拍大腿,當即下令。
劉闢汝南人,本與何儀、龔都、何曼都為黃巾軍,曾活躍在潁川、汝南一帶。後皇甫嵩、朱率兵圍剿,黃巾軍被擊敗。劉闢與龔都收攏殘兵呼嘯山林,手下有精銳之兵八千余。自袁術離開豫州之後,橋蕤有意拉攏,劉闢便投奔到了橋蕤手下。然橋蕤圖謀不軌,將劉闢和龔都這對兵馬聚攏之後秘而不報袁術,作為自己的私兵,沒想到如今竟然派上了用場。
劉闢身高八尺,孔武有力,一臉的絡腮胡子,兩只眼楮卻小的出奇,一對賊光在眼楮之中來回閃爍,無論看見什麼都會不自覺的多瞥幾眼。自從接收了劉闢之後,劉闢並未下山還以山賊的身份留在山中,只要橋蕤有召,必然立即前來。
龔都年紀不大,長相凶狠,滿臉的橫肉,直到如今依然喜歡用黃布包頭,仍然以黃巾軍自居,說話喜大聲,且聲音刺耳極為難听,似豺狼狂吠。
橋蕤連忙招呼兩人︰「二位將軍不必多禮,快快請坐!來人,上茶!」
下人奉上茶水。劉闢點頭道︰「不知太守大人找我二人來有何要事?」
「也沒什麼大事!最近天氣寒冷,前幾日運進山的糧草可否足夠,如果不夠我便派人再送些去!」橋蕤閉口不提別的事情,一片暖融融的呵護之情。
「謝太守大人好意,已經足夠,這段時間多虧太守照拂,不然我那一山的兄弟都得餓死!」
「好說好說!」橋蕤放下茶碗,用眼楮偷瞄了兩人一眼︰「前幾日鎮國將軍龍飛率領數萬百姓過我的汝南,不知二位听說沒有?」
「如此大事豈能不知道!」龔都呵呵的笑,聲音嘶啞難以入耳︰「听說袁術那家伙被人家給抓了!只要袁術一死,這豫州、揚州可就是太守大人的了!」
「呵呵,龔將軍說笑了!」橋蕤連連擺手︰「大將軍對我不薄,我怎會做出那等事來,今日找二位將軍前來,就是和二位商議一下如何營救大將軍才是!」
劉闢急忙接過話頭︰「雖然我和龍飛並沒見過面,卻听說此人不好惹,是個睚眥必報的狠角色,我看太守大人還是不要招惹為妙,倒不如派人講和,多送金銀美女,說不定龍飛會放了大將軍!」
橋蕤連連擺手︰「這等事情我都做了,可龍飛始終不松口,明日龍飛的人馬將到達盤龍溪,那地方最適合埋伏伏兵,我想請二位將軍隱蔽于此,只要救出大將軍便可!此事若成,我一定在大將軍面前好好美言,為二位請賞。」橋蕤一擺手,兩個兵卒抬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頓時屋里金光閃閃起來,晃得人眼楮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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