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姜,端莊典雅,一襲白色的長裙,略售黛。雖然沒有甄宓那般美的讓人沖動不已,卻另有一番天然的親切感。甄姜今年芳齡十八,這個年紀還沒有出嫁的女孩,在漢朝來說已經算是老姑娘了。前些年的那些提親者來來往往,差點將甄家的門檻踢破,最近幾年慢慢的少了。
甄姜從古琴的後面起身,出來迎接。龍飛一踏進甄姜的房間,全身似乎完全的平靜了下來。素雅兩個字是這里最好的形容。正對大門有一道屏風,擺著幾張小幾,想必是用來會客用的。左面有一張書案,幾卷竹簡靜靜的臥在桌角。右面是一架很大的織機,七彩的絲線還在上面掛著,正在織的是一只孔雀,栩栩如生。
三人落座,甄姜給甄堯和龍飛奉上茶水,又拿過糕點這才落座。甄姜絕對是溫婉端莊的好女子,長相清秀,一舉一動無不透出穩重和大方。龍飛一直看著甄姜有條不紊的忙碌,心里在想若能娶此妻也算一件美事。甄堯呵呵一笑,緩解了一下屋里的氣氛:「大妹呀,龍將軍大人大量已經不怪小妹無禮了!」
甄姜沖著龍飛微微點頭:「甄宓年紀小不懂事,叨擾將軍,將軍不怪,我等感激不盡,小女一定嚴加管束,絕不會再讓他亂來了。」
甄姜的聲音平靜柔和,听上去暖入心田。即便再生氣,只要听見這聲音,應該立刻便會平靜下來。看著甄姜,龍飛突然想起了大喬,大喬和甄姜有些相似,不過大喬溫婉的同時內心卻是剛強的。自從喬玄死了之後,大喬大病一場,整個人都變了,眼光之中沒有了原本的憂郁,取而代之的是堅毅。
甄姜雖然也溫婉,卻是東方女性的那種天生的溫婉,也就是賢良淑德的代名詞。龍飛沒有接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好茶!茶產于江南,沒想到在這里還能喝到好茶,真是不簡單。」
甄堯一笑:「我這大妹妹什麼都能將就,唯獨這茶不願將就,這些都是專門托人從江南運來的,如今這戰火紛飛的,走這一趟可不是輕松的事情。」
「三哥也是心疼妹妹!這心意小妹知道。」
「哎!又被你打敗了!」甄堯無奈的笑笑,幾個妹妹他最疼愛甄姜,甄姜從小听話,與自己也最要好。
幾人說了一會閑話,龍飛對甄姜的印象很好,腦子里面動起了一些念頭。可是當著人家姑娘的面也不好說什麼,只能以後想辦法。回到自己的小院,郭嘉和陳到正在等自己。龍飛還沒有開口,陳到首先道:「將軍,末將無能沒有打听到那女人的來歷。」
龍飛一笑:「算了,此事作罷,咱們還是計劃一下我們的行動,這件事不過是個小插曲。」
郭嘉點點頭:「不錯,還有兩ri便是宣旨的ri子,袁紹那邊不知道準備的如何了?只要袁紹一出兵,咱們便安全了,我現在擔心郭圖又有什麼陰謀,今天一天都沒有看見他。」
龍飛突然道:「咱們是不是找找那個審配,我們可是救了他一命,至少他能給我們提供一些袁紹的消息。」
「我已經派蒙朔去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一直等到天黑,蒙朔才回來。他一臉的興奮,嘴里一股酒氣,看起來應該不錯。往地上一坐,蒙朔面帶笑容:「審配已經答應助我們,有什麼消息會立刻通知。」
「很好!」龍飛點點頭:「從今ri開始咱們要小心翼翼,不要讓郭圖鑽了空子,還有一點,讓鮮于輔他們將大軍悄悄的集結于信都外圍,若有什麼情況,我們也能及時月兌身。」
陳到突然想起了什麼,立刻道:「對了將軍,雖然沒有女刺客消息,不過我打听到了一個壞消息,並州張燕似乎已經和公孫瓚聯合,派兵準備突襲鄴城,是不是將此事告訴袁紹,讓他提防一下。」
「張燕不足為慮,袁紹已經派呂曠率兵前往壺關,那里易守難攻,張燕的大軍過不來!」
陳到搖搖頭:「听說不是大軍,而是鄴城有張燕的內應,這個計劃張燕已經醞釀了很久,提前派人進了魏郡,呂曠駐守壺關根本起不了作用。」
「哦?」龍飛和郭嘉同時感到驚訝:「如此說來鄴城危急了,若是張燕佔據鄴城,便在袁紹背後插了根刺,袁紹便不能全力進攻幽州,此事恐怕會拖延很久,不行,我這就去找袁紹說說,我們不能在冀州留的太久,袁紹多疑,時間越長越不安全。」
袁紹沒有睡,這幾天他高興,正ri間和一幫子大臣飲酒作樂,等待幾天後的宣旨。龍飛來的時候,正是酒宴最。袁紹一句有請,龍飛被人帶了進來。袁紹手下十幾個謀臣和將軍都在。龍飛沒有拐彎抹角,直截了當道:「危機就在眼前,而袁大人還有心思飲酒,可真夠大度的。」
郭圖笑道:「危機?是公孫瓚的危機?龍將軍沒有喝酒便醉了。」
龍飛沒有理他,看著袁紹:「我剛剛接到消息,並州張燕已經派出兵馬,準備襲取鄴城,兵馬已經進入魏郡,希望袁大人多多提放,我的話已經說完,信不信袁大人自己斟酌!」
「報……!」一匹快馬馱著一個騎士直接闖進冀州屬衙。不等戰馬停穩,騎士便跳了下來,一邊往里飛奔,一邊大聲喊叫:「稟報將軍,鄴城發生兵變,兵變士兵與黑山軍于毒、李大目、于氏根三部兵馬里應外合,已經攻破鄴城,太守大人派末將殺出向主公報信,請主公立刻發兵救援。」
「啊!」在場眾人皆大驚。原本鄴城乃是袁紹在冀州的之所,只因要對幽州用兵,才一直留在信都,本想這鄴城靠近黃河,屬于冀州內部,相對安全一點,所以只派少量兵馬,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卻被張燕鑽了空子。袁紹手下大部分人已經將家眷轉移鄴城,如今城破,家眷們是死是活沒法預料。不少人痛徹心扉,有些人已經哭了起來。
袁紹面無表情,慢慢的放下酒杯。文丑呼的站起身:「黑山軍竟然如此大膽,主公,末將願領一支兵馬奪回鄴城!」
袁紹沒有說話。田豐問報事者:「你確定鄴城已經破城,眾人家眷如何?」
報事者連忙答道:「我出城之時,鄴城已被攻破西門,諸位大人的家眷,末將不知!」
「報……!」又一匹快馬沖進屬衙:「稟主公,鄴城被黑山軍完全佔領,賊將陶升擄掠諸位大人的家眷,太守大人已經死了!」
所有人全都傻眼了,這最後一點希望都沒了。黑山軍是什麼貨色,他麼心里最清楚,這些人就是當年的黃巾余孽,最喜殺官吏豪紳,自己的那些家眷定然是有死難生。不少人開始絕望,也有人站起身,要跟著文丑一起為自己的家眷報仇,讓袁紹立刻發兵。
沮授連忙勸阻:「萬萬不可,如今我們大軍已經準備妥當進攻幽州,此時若抽調軍馬,大軍必然動蕩,若公孫瓚突然來襲,勝敗不可知,還請主公三思。」
「報……!」一個兵卒快速進了堂上,跪倒行禮:「主公,門外一人,自稱陶升使者求見主公!」
「媽的!這是要挾我們,推出去砍了!」文丑瞪大雙眼,怒氣沖沖。
許攸一笑:「何必呢!既然咱們有把柄攥在人家手上,那就得看人家的臉色行事,本初,我意見見那個使者,看看陶升想干什麼。」
使者是個年輕的小將,此人應該是緊跟著兩個傳令兵一路疾馳而來,滿身的塵土,臉上的汗水還沒有干。見了袁紹立刻下拜:「罪人白饒見過大將軍!」
「說,陶升想要什麼?」逢紀問道。
白饒道:「我大哥陶升,委身黃巾賊也是迫不得已,此次鄴城被攻破,實乃公孫瓚答應張燕奪得冀州後人一半,張燕才派于毒等人偷襲鄴城,我大哥陶升,只得暗中將諸位大人和大將軍的家眷全部帶出鄴城,暫留斥丘,等待大將軍的援軍,只要大將軍援軍一到,我大哥原為先鋒,攻打鄴城!」
眾人大喜過望。袁紹也是長出一口氣:「甚好!來人,賜座!賞金十兩,封司馬!」
「謝大將軍!」
田豐道:「主公,雖然家眷無事,可救援鄴城還有些難辦,我們手中以沒有可調集的兵馬了。」
郭圖眼楮一轉,瞥了龍飛一眼,扭頭對袁紹道:「龍將軍能探知此等重要軍情,主公也應該感謝才是,只是若早上幾天,這場悲劇便可化解。」
袁紹眯著眼楮看了看龍飛,沒有說話。郭圖這話,看似替龍飛求賞,實際上暗指龍飛知情不報,居心不良。龍飛怎會听不出來,他咬咬牙:「郭先生,你是說我隱瞞軍情?若這麼說,我完全可以不來通知袁大人,如今冀州有難,不能及早攻打公孫瓚,我這心里也著急。」
「既然如此,將軍有何良策沒有?」郭圖立刻問道。
龍飛看了看白饒,問道:「陶升手里有多少兵馬?攻打鄴城的有多少人?」
白饒急忙將賞金揣進懷里:「我們現在還有五千,攻打鄴城的約有兩萬,加上降卒不多于三萬。」
郭圖道:「龍將軍若能出手,鄴城黃巾賊不在話下!主公,我意給龍將軍借兵三千,勞煩龍將軍去一趟鄴城如何?三千兵馬應該不會隨我們進攻幽州有什麼影響?」
「郭大人說的好輕巧,三千兵馬?」一旁的審配冷笑道:「不如給郭大人五千,郭大人可敢去鄴城?」
鞠義站起身,對袁紹抱拳道:「主公,我可從我部抽調一萬兵馬借給龍將軍,只要將軍救了鄴城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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