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拿下空空如也的易縣,什麼都沒有得到,心中對龍飛怒氣又上一層。派出大量斥候,在易縣周邊仔細尋找,一點消息都沒有。按照田豐的估計,龍飛最大的可能便是進入了並州。袁紹大怒,立刻下令進攻並州,要將張燕徹底鏟除。
消息傳往並州,張燕有些坐不住了。他本不打算與袁紹為敵,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做好了投降的準備,可是事到臨頭張燕又有些後悔。以袁紹的家事一定看不上他,可是不投降又該去哪里?龍飛看出了張燕的心思,笑道:「袁紹四世三公,手下皆是袁家門生故吏,一個個全都是家底殷實之輩,我這堂堂朝廷將軍,他都不放在眼里,張大帥若去了定然沒有好結果。」
「對,龍將軍說的對！」關靖點點頭:「天下門閥是看不起我們這些下等人的,冀州鞠義有勇有謀,堪稱大將之才,可到了袁紹手下處處遭到排擠,連個將軍都沒有混上,真是可悲呀！」
張燕半天沒有說話,眼楮看著地上,不知道心里想什麼。龍飛道:「不過話說回來,河北遲早是袁紹的,張大帥即便不投降也沒有什麼出路,以我之見就算要投降也要和袁紹干上一仗,讓他知道黑山軍的厲害,到那時投降,也可以穩固自己的地位。」
「哦?你有什麼好辦法?」張燕一下抬起了頭。
龍飛站起身:「如今袁紹大軍滯留幽州,冀州必然空隙,只要張大帥派出一支大軍突襲幽州,袁紹分兵而救,並州與冀州有太行山脈阻隔,其間道路盤雜,黑山軍最擅長的就是爬山,隨便一處都是攻擊地點,大帥可將黑山軍分成十部,袁紹救一處,其余九處深入冀州和幽州掠奪,如此一來袁紹顧此失彼,疲于奔命哪還有什麼心思再打並州?」
「好計！」關靖擊掌相賀。
張燕搖搖頭:「我黑山軍雖號稱二十萬,實際上能打仗的不到八萬,如今呂曠控制壺關,呂翔佔據毛城,而袁紹就在眼前,要翻過太行山脈談何容易。」
「事在人為！若張大帥信的過我,我願率領本部兵馬前往壺關,替張大帥拿下壺關如何?」龍飛一臉的誠懇。
張燕一笑:「壺關靠近河內,龍將軍不是想跑?」
「這話說的,若是大帥不信,我願率領大帥手下兵馬如何?」
張燕又是一陣冷笑:「我的兵馬全都派出了,只留你的兩萬兵馬駐扎城外,我夜里可睡不好。」
「那你說,怎麼辦?」
張燕想了想:「壺關遠離袁紹,呂曠兵馬也不多,我可派人收拾,毛城乃是進入冀州的要道,若拿下毛城,向北可進擊信都,向南可攻打鄴城,袁紹必然救援！若龍將軍真有心,可幫我拿下毛城如何?」
毛城地處趙國和魏郡之間,從路線上來說,去往毛城的路也在壺關和晉陽之間。張燕這麼做就是要將龍飛徹底綁在自己的戰車上,一心一意助自己攻打袁紹。龍飛若同意,那就別想跑,南北都有自己人看著。張燕說完看著龍飛,等著龍飛的回答。他在心里猜測,若是龍飛答應的痛快,其中肯定有詐,若是龍飛有些為難,那說明自己可以利用他。
龍飛沉思了半天,面帶憂色。張燕心中一喜:「怎麼?龍將軍看上去不願意,該不會說是攻打壺關,實際上要帶著自己的人馬跑?」
龍飛長嘆一聲:「既然張大帥這麼說,好！我同意,我願意帶著我的人馬攻打毛城,只要佔領毛城,張大帥就給我借道如何?」
「好！一言為定！」
袁紹清理了幽州諸事,封自己的二兒子袁熙為幽州刺史,留鎮幽州。這才率領大軍從易縣翻過長城,前往並州境內。剛到雁門,冀州送來的急報便已經擺上了袁紹的案頭。張燕听從了龍飛的計策,分兵抗擊袁紹,除了在白馬、壽陽一線做好防備之外,還派青牛角、黃龍二人率領大軍三萬攻打壺關,又派出各路小渠帥數十人,進入太行山,準備翻山過來騷擾冀州。最讓袁紹可氣的還是龍飛,龍飛竟然與張燕聯合,替張燕攻打毛城。
「怎麼辦?有何破敵之策?」袁紹看著手下眾謀士。
「張燕這一招狠毒之極,欺負我大軍在北無法回援,若我們一味強攻,他便趁機佔據冀州,若我軍回援,賊兵多如牛毛,我軍疲于奔命！」田豐說了激ng髓。
袁紹卻覺得這些都是廢話:「這些我知道,我問你們有何破敵之策?」
沮授道:「可派兩位將軍率領騎兵巡邏太行山脈,大軍不可錯過這次機會,若我們回援正好中張燕之計！」
「誰人願往?」袁紹瞥了鞠義一眼,意思想讓鞠義去。雖然他不喜歡鞠義,但是鞠義手下有數萬大軍,而且都是能征慣戰之輩,也只有鞠義去他才放心。鞠義還是坐著沒動。倒是文丑迫不及待的佔了起來:「主公,某家願往！」
袁紹嘆了口氣:「你行事魯莽,並非龍飛對手！」他又看了鞠義一眼。審配瞧見,連忙道:「我提議鞠義將軍可前往阻截！」
鞠義搖搖頭:「我的軍馬都是步足,太行山貫穿幽冀二州,僅憑步足難以應付,還是派騎兵為上策。」
袁紹的臉上已經顯出了殺氣。沮授見勢不妙,輕咳一聲:「張郺將軍穩重,主公何不派張將軍前往！」
「末將願往！」張郺雖為河北四庭柱,在袁紹手下卻不被重視。張郺與高覽是冀州黃巾之亂初,投軍以報國家,滅了黃巾,冀州刺史韓馥任命二人為軍司馬。後來袁紹趕走韓馥,兩人隨了袁紹。這兩人都是憑借自己的軍功,從一小卒開始,走到今天的位子的。就因為他們沒有顯赫的家世,在袁紹集團總是被忽略。征戰時,張郺、高覽大多被安排在戰場的邊沿,攻城時他們負責第一陣,大軍休整,張郺、高覽卻要去押運糧草。可以說,這兩人做著牛馬活,還要被人笑話。
高覽也急忙道:「末將願與張郺將軍同往,保證冀州無憂！」
袁紹看了看,實在有些無奈。鞠義不願意去,顏良、文丑自己舍不得他們去,也只能挑這剩下的。揮揮手打發張郺、高覽出去。沮授微微搖頭,急忙追出帳外,對二人說了不少體己的話,這才看著二人率領軍馬出了大營。
龍飛一路走,一路和郭嘉說笑。壺關雖然離中原較近,可是易守難攻。呂曠有五千兵馬駐守,他們這兩萬人未必能攻下。而毛城就不一樣了,毛城四面空曠,只守著一條山道,要向模過來輕而易舉。龍飛可不願意真的替張燕賣命,只要呂翔不攔著自己南歸,他才不會真的上去拼命。
「報……！主公,前面山道已經被人堵死,兄弟們正在清理,一時半會弄不干淨,陳到將軍說,今夜只好在此安營！」
龍飛呵呵一笑:「這呂翔還不笨嘛！竟然用這招,告訴陳到,今晚咱們就在這里扎營！」
這次河北之行還算不錯,雖然有驚,卻沒有險。平白無故得了兩萬大軍也不說,最讓龍飛高興的還是軍中馬車上的甄姜、甄宓。看著天上的星星,龍飛心里高興,有點睡不著。一直到後半夜,才昏昏沉沉的睡去。突然有人輕輕捅了捅自己,龍飛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陳到對龍飛點點頭。兩人模出帳篷,朝著大軍的後面去了。來到一個隱蔽的大樹背後,兩人蹲下,陳到指了指對面山崖上的兩點光亮。雖然很小很隱蔽,龍飛還是看的清楚,扭頭對陳到道:「你確定?」
陳到點點頭:「跟了我們一路,從晉陽開始就一直跟著,每天都要向晉陽報告！」
「他們幾個人?」
「十幾人,都是好手！明天我們便可走出太行山,要不要今天就干掉他們?」
龍飛搖搖頭:「不用,讓他就去告訴張燕,看張燕會如何?他們只有十幾人,對我們造不成任何威脅！」
陳到一笑:「也是,不過他們通信的方式很奇特,竟然用鳥！」
「鳥?有意思,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龍飛突然間想起了鴿子,若是自己有這東西,ri後聯絡可比快馬快多了,打仗一是資源,二就是信息。趴在陳到耳邊說了幾句,兩人掉頭又回來了。
第二天天一亮,鮮于輔帶著眾人終于將堵在路上的樹木和石塊清理干淨,站在高處隱隱約約已經可以看見毛城的輪廓。龍飛翻身上馬,大手一揮:「兄弟們,前面就是毛城,過了毛城咱們就回家了,出發！」
呂翔突然接到龍飛率領兩萬大軍從山道過來,要攻打毛城,真被嚇了一條,匆匆忙忙招呼軍兵上城防守。一切準備妥當之後,看著龍飛的軍馬在城前轉悠了一圈,掉頭往南去了。呂翔覺得莫名其妙,看了看兩邊的副將。副將急忙道:「將軍,主公讓我們駐守此地就是為了防止有人進入冀州,現在他們……他們……」
呂翔一拍腦袋。是呀！自己駐守毛城就是為了阻止有人進入冀州,這龍飛不管自己,深入冀州,自己是追還是不追?呂翔犯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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