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籌備得如何了?」然幽濯在然夕言對面坐下,看著然夕言面前的棋盤,黑白兩子勢均力敵,看來離結束還很遠。
然夕言笑笑,「差不多了,秦腔的人緣向來好,邊疆的將軍們脾氣易怒,鼓搗將士們謀反,簡直輕而易舉。」
然幽濯的嘴角也上揚起詭譎的幅度,「只可惜秦腔要坐實‘叛賊’這個稱號了。」
然夕言卻是不緊不慢的下了一子,被長發半遮住的藍眸意味深長的看了然幽濯,然後抿唇笑然︰「但他在新皇那里,就是重臣。」
所以,誰是誰非,有誰能真正分得清楚呢?
然夕言突然收了手,不再下棋,然幽濯奇怪,低頭看棋盤,才恍然發現——勝負已分。
然幽濯又不在意的收回視線,將視線鎖定在然夕言身上,「將士們的人力固然強大,但若要進軍到捻都,豈不異想天開?」
然夕言起了身,長發隨意散落在腰間,笑意由淺至深,語氣十分淡然︰「你還記得當初我送給秦腔的本子嗎?」
然幽濯點頭,當然記得,內容空白的本子。
然幽濯驀地想到了什麼,驚詫的望著然夕言,然夕言看出然幽濯所想,點頭認同︰「那本子里,全是——權。♀」
有種特殊的墨跡,寫過之後,需要用火烤,才能看得到內容。
然夕言正是用了這種方法。
爾後,他寫信讓孫郝轉給秦腔的,就是對于那本子的說明。
從一開始,然夕言就堅定秦腔會幫他,所以才將權力送到秦腔手里,再肆無忌憚的告訴秦腔其中的奧秘。
秦腔是個重義重勢的人,不甘平庸,他不會不接受。
三天啟動造反,群臣會躁動不安,然止暄此時處于下勢,不會有人把希望全注于他之上,三皇子本就對皇位無意,行為放蕩不羈,更不會有人奢望他,七皇子只懂附和然止暄,根本沒有實權,皇上要麼將此事交由然夕言處理,要麼自己處理。
不論皇上選擇哪一種,他都必死無疑了。
***
近日何無限煩躁中。
興許是因為肚里的孩子躁動不安的原因,總之她很煩。
這是炎亦雲得出的結論。
怎麼說呢,何吃個飯能挑三揀四,然後再嘆息一把;何坐著休息,也能盯著某處驀地煩惱起來,撓頭,閉眼不看了;何每天清晨起床,盯著水看了半天,機械清洗完,然後呆著坐在旁邊能坐一上午。
這是她焦躁的各種表現!
但炎亦雲不知道,何煩惱的原因其實很簡單,真的簡單到不行——
她悶了。
炎亦雲的宮殿華而不實,里面什麼都不缺,特別是書,各類的書樣樣齊全,一兩日還好,可到了後來,她就越來越悶,做什麼都沒勁,再那麼下去,肚子里的孩子都會蹦出來抗議的!
何巴巴的貼在炎亦雲身後,纏著問︰「什麼時候能開始恢復記憶,什麼時候能開始 什麼時候能開始……」
炎亦雲差點沒忍住將手上的書砸出去,小姐你是不知道你身上的病的麻煩!所有人都瞞著何身上的毒的事,她單純以為她就是失憶的問題,可哪里知道他真正的苦啊!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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