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在外間找了個位置坐下，安然叫了兩杯咖啡，捧一杯在手，熱熱地，喝下去，有淡淡的滿足感升起，她在香氣中看向地面的那個妝容精致卻依舊遮掩不住蒼白臉色的人。
莉莉想點煙，卻被過來的服務員勸止，她不甘心地將煙扔在一邊，看著安然。
「張遠那事兒，是怎麼回事？」
如果不是莉莉的提醒，她早已經不記得她曾經還有一個同學叫做張遠。「你怎麼認為，他的耳朵聾掉是跟我有關系？」
「哼……」莉莉冷哼了一聲，「他喜歡你是全校人盡皆知的事情，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安然瞠目結舌，那會兒她一門心思地放在了讀大學的沈言岸身上，沈言岸在做什麼樣的事，有什麼樣的表情，會不會遇見漂亮的女孩兒，她努力地學習，只為能夠有一天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
她心無旁騖，除了沈言岸，就只有沈言岸。
「江安然，你知道麼？我討厭的就是你擁有別人所羨慕的一切卻什麼都不在意不知珍惜的樣子。」莉莉忽然有些情緒上來，安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張遠因為喜歡你，被人丟在學校後面不遠處的一個廢棄場，找到他的人發現他被打了個半死，右耳也失聰……」
「是誰做的？」
「不知道。」
「那你怎麼知道是因為喜歡我所以才被揍的呢？」
「有目擊的人看到他們的爭執，說是還提到了你的名字。」
「那麼目擊者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報警而是傳播那樣的消息？」
莉莉語塞，面對安然的質疑，莉莉後面的半句話堵在了胸口，安然繼續問道︰「所以，你看不慣我，發動了所有的同學孤立我？我可記得，那個時候沒有誰願意坐在我的身旁。」
安然嘆了口氣，「莉莉，其實你最開始的心里就認定了是我罷，所以明明有很多疑點的，你喜歡那個張遠？」
「不是，其實我喜歡的是沈言岸。」
莉莉忽然安靜下來，看著安然。
「其實，那個時候我發現沈言岸好像喜歡你的樣子。」看到安然的驚異，莉莉了然地笑了笑︰「我不知道你跟沈言岸是什麼關系，那個時候他來學校找過你，最開始我以為他是你的親戚，可是看起來又不是。」
安然猛然間站起來，「你說我高中的似乎時候沈言岸來過學校找過我？！！」
「我是今天才知道，沈言岸就是沈總。而且，他對你，有些不一樣。」莉莉有些煩躁，她模出煙，拿起來卻不點，放在鼻尖嗅了嗅，緊繃的神經才慢慢放松下來。
「你喜歡你哥，沈言岸喜歡你，而我喜歡他。」
原來，如此。
關于那些很久遠很久遠的東西，似乎有些從來都被她忽視的東西正在慢慢覺醒，無奈心里的震撼太大，她怔怔地坐在沙發上，只覺得心里一陣緊一陣涼。
「春花，沈總……就是我那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