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造化,你若為我代步,我送你一場天∼大∼的造化!」姜木突然清醒,悠悠道。♀
雙目呈現赤紅,端坐而起,收回骷髏劍,目不轉楮的望著魂體,貪婪毫不掩飾,氣息與姜木本人截然不同。
泥丸宮,五道陣圖守護之中,姜木靈魂虛幻,幾乎耗盡,已然沉睡許久,並未清醒,那麼姜木怎會突然開口?
而且還能動了,是誰控制了姜木寶軀?
魂體也不發怒,驚異的看著姜木,越看越是驚駭,猛然回頭,倉皇而逃。
「喂!別逃啊!好不容易見到同類,聊聊天唄!」姜木繼續開口。
這時魂體那還听的進去,魂魄早都歸到九霄雲外了。
他看到了什麼?
一頭露出邪惡笑容的血煞冰鳳而已。
南方朱雀,又名鳳凰,血煞冰鳳算作變異一類,然歸根結底,依舊還是鳳凰中一種,到達星辰天淵後,這處絕地于數百年前與一處絕地相和,即四水之一,南方朱雀。
四水之一,傳言為朱雀死後所化,雖真假莫辨,然有些地域的確蘊含濃郁火焰之力,自主凝聚為赤紅小鳥,與傳說中朱雀一般無二。
血煞冰鳳被朱雀源火氣息驚醒,暗中吸收了許多,自身恢復不少,見到靈豹時,以它數千年經驗與實力,早已判斷出靈豹已被奪舍,不過直到今日才蘇醒過來,隱藏在暗處,等待時機。
功夫不負有心人,魂體的出現更證實了血煞冰鳳猜測。
吞了這道魂體,它就能恢復一小半了。
至于之前為何不靠這種方法恢復,其一無論人類或者靈獸,靈魂相對完美,即便很弱,對外力的抗拒卻非升魂境圓滿以下能夠吞噬。
其二,那類靈魂並非流離狀態,即使打碎,也吸食不得,強行吸收,會遭到可怕反噬。
其三,想要彌補魂體殘缺,那類靈魂杯水車薪,億萬也不過大海中一滴水而已,眼前倉皇而逃的魂體雖然殘缺、虛弱,但品質很高,至少也是至境第三境界升魂境存在靈魂,又是游離態,天賜良機啊!
「在我面前,你逃的了嗎?」血煞冰鳳淡淡道,語氣中自信盡顯,這並非夜郎自大,而是它的確有說這話的資本。
赤朦朦霧氣自姜木寶軀彌漫,身為玄火之體的赤袍男子首當其沖,只覺氣血翻涌,眼前尸山血海沉浮,嗜殺之意滋生,雙目不斷被赤紅侵染,眼中掙扎,最後一絲清明很快消失,呼吸沉重了許多。
「回來!」左腳腳骨多半融化,至今還未生長完全,右腳腳骨幾乎全失,姜木就這般不可思議的站了起來,一聲斷喝,宛若驚雷,震的靈豹身軀一顫,沙土煙里簌簌而落。
此刻靈豹雙目睜著,卻靈性全無,呆滯的望著前方。
魂體自然不甘,這具靈獸之軀吸收大量朱雀源火,根骨幾乎徹底改變,突破至八階獸王層次只是時間問題,此次到此,不過是因行蹤暴露,不願久呆,又恰逢星辰天淵異變,豈容錯過?
孰料,以火石峰之力束縛的兩人中,竟有一人也與他一般為魂體!
相反之處,便是他乃人之魂體,而對方似乎不是,以他的眼界,雖不能立即判斷寶軀中究竟為何物,但能夠肯定的是,絕計不是人。
「蒼穹鏡!」魂體逃竄途中,頓覺危機來臨,想也不想,一面古樸卻裂縫密布,仿佛一踫就會碎掉的鏡子抵擋在後方,內蘊大川山岳、沼澤河流、盆地平原,一縷微弱火焰沖出,顏色以赤紅為主,其余六中顏色微微閃爍。
「極境火焰血煞冰鳳語氣難得有些凝重,一層冰藍霧氣噴薄而出,虛塔一顫,中央古怪珠子上的火焰分出發絲般一縷。
對付極境火焰除與之相克的極境水外,唯有比之還要強的火焰!
在天火面前,即使天火還未成長,還只是火種,但火中至尊的威嚴,依舊不容挑釁與褻瀆。
冰藍霧氣和血煞之力相互纏繞,凝聚為一道磨盤,魂體處在正中央,蒼穹鏡雖然不凡,但是一個損耗殆盡的魂體,能夠催動多少力量?
萬分之一不足。
蒼穹鏡,為至境第三境界存在器物,比起天品靈寶,又是勝了不止一籌,然而破碎了,威力大打折扣,比起天品靈寶,也強不了多少。
血煞冰鳳若是無恙,面對這等存在,也只有跑路的分。
如今卻是絕好機會,魂體力量十不存一,連至境寶物也被死死克制,或許以現今血煞冰鳳之力也難以毀去蒼穹鏡,不過透過洞穿其防御之力,卻是不難,尤其擁有了天火。♀
天火一出,萬火臣服。
獨有的氣息釋放而出,很弱,但屬于至尊威壓卻是令極境火焰猶豫了一下,沒錯,初具靈智的極境火焰猶豫了一下。
這一猶豫,魂體便陷入生死之局,極境火焰還未建功,就被天火吞食。
意猶未盡的天火,停留在蒼穹鏡之上,似頑皮的孩子,望了一眼,做驚恐狀,倏而遠逝,仿佛受到驚嚇,隨後又慢慢接近。
蒼穹鏡散發足以震死至少天階二重天高手的威能,一道肉眼不可見,難以逾越的屏障對于天火猶如不存,極寒之力與血煞之力兩種力量還在一丈外側徘徊,短時間,無法突破進去。
「血煞冰鳳,我們談談!」魂體身處蒼穹鏡守護之下,蒼穹鏡竭力守護,內部大川山岳、沼澤河流、盆地平原逐漸虛幻,部分已然灰飛煙滅,顯然這等消耗,也極其巨大,撐不了太久。
一咬牙,為今之計,只好示敵以弱了。
血煞冰鳳宛若未聞,竭力催動為數不多的極寒之力和血煞之力,磨盤越發凝實,一帶著暴躁的赤紅,一帶著刺骨的冰藍,兩道磨盤,仿佛把靈豹體內世界分為三段。
此戰過後,無論勝負,七階巔峰靈豹生機將會泯滅殆盡。
如今它還未爆開,一則與星辰天淵繼續擴散而出的星辰之力有關,一則便是魂體盡全力守護。
魂體與靈豹一體,已不分你我,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哪敢任由血煞冰鳳大肆破壞。
第一次,魂體深深的後悔了,不該自恃實力非凡,肆意妄為,如今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苦不堪言。
知道魂體投鼠忌器,血煞冰鳳才敢不與之言,悶頭攻擊,它的目的只有一個,擊潰魂體,吞噬掉,恢復自身靈魂。
「 嚓!」
蒼穹鏡突然一聲翠響,似玻璃打碎般,驚得魂體心神失守,差點被磨盤給撕碎了。
幸好魂體曾經為不世強者,心境修為精深無比,勉強穩住,此刻自亂陣腳,無意于萬丈高空走鋼絲,拌了一跤,掉下去,就是萬劫不復。
「好了,可以談談了見到發絲粗細的天火進入蒼穹鏡後,魂體幾欲潰散,血煞冰鳳這才淡淡道,暗暗抹了一把汗,這殘魂當真非凡,以它的實力,絕對壓制,也幾乎耗空榨干了。
「怎樣才能放過我?」魂體自知不敵,放低姿態,問道。
「一,畢生絕學功法;二,三分之一不含記憶靈魂;三,這座山峰,就這些,我也知道,多了你也拿不出來血煞冰鳳厚顏無恥道。
魂體听後瞠目結舌,貌似血煞冰鳳還一副我理解的樣子,第一點倒好說,以他縱橫馳騁一生,隨意一部功法,就夠別人受用一輩子了。
雖不知血煞冰鳳是何意,這不算什麼困難,但是第二點和第三點就強人所難了。
一句話就三分之一不含記憶靈魂,你怎麼不去搶!當然,這話憋在魂體心里。
火石峰乃是魂體崛起的最大依仗,此物多為精純火焰之力所化,一旦全部煉化,靈豹突破到八階獸王層次輕松至極,要不是剛一奪舍就陷入沉睡,火石峰早被吸收了,那還會留到現在?
「呃,咳咳!第一個倒沒什麼,第二個,第三個」
「怎麼?有問題?」魂體還未說完,血煞冰鳳突然打斷,反問道。
「能不能換一換?」魂體小心試探。
「呦呵,給你機會你不大感恩德,反而討價還價,你以為這是菜市場,還是你以為我殺不了你麼?」血煞冰鳳語氣冰冷,殺意滔天。
「為奴十年,可否?」魂體一狠心,道。
「成交!先把契約結了血煞冰鳳語速超快,魂體話音未完,便一板拍定。
魂體眼皮跳了跳,總感到似乎陷入圈套了,然而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方法能夠保的一命?
長長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虎落平陽被犬欺,至境巔峰存在,卻落得快要魂飛魄散下場,人生如夢,夢如人生,南柯一夢,彈指一揮間啊!
憶往昔,凌雲壯志不辭險,翻山越嶺滅敵間,遍嘗冷暖塵世苦,一朝勇踏十萬天,回首遙望紅顏老,親朋終散變作煙,長長路途寂寥伴,漆漆深夜清風寒,挑月對影舞流劍,細看蒼宇笑望天,沉星茫茫迷人眼,曇香陣陣不久離。
而今,殘魂異軀難入目,岌岌可危命不保!九天突墜幽冥地,心底愁苦誰堪知?委曲求全傲氣失,苟延殘喘怎奈何?踏天亦做一魂夢,自此再無登頂力。左右顧忌惆悵綿,輾轉反思唉聲嘆。
「罷了!罷了!」魂體腦海瞬間回憶一生,頓時辛酸苦辣思不盡,額頭飛出一道印訣,復雜至極,蘊含大道軌跡以及生命奧義,無視空間,無視距離,眨眼烙印于姜木額頭。
雙腳腳骨完全恢復,雙目邪異站在火石峰變作的牢籠內部的姜木寶軀輕微一顫,一道金色光束急速沖出,很快就將這道印訣吸收,變作精純力量,注入姜木靈魂。
虛幻如霧氣的靈魂在這股力量注入下,肉眼可見,不斷凝實,一旁魂體卻是抱頭哀嚎,怨毒咒罵︰「血煞冰鳳你個小人、混蛋、騙子」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不過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仿佛羊癲瘋一般,倒在蒼穹鏡上不斷抽搐。
這一幕,眨眼間便發生了,快到血煞冰鳳都沒轉過彎來,驚得張著嘴巴,半晌,也未合攏。
許久,呆若木雞的姜木「 !」一聲,合上了上下頜骨。
骨掌攤開,極寒之力和血煞之力化作一掌,抓著蒼穹鏡緩緩飛來,天火鑽不時鑽出,很是歡快的樣子。
血煞冰鳳正要心神沉入其中,探查蒼穹鏡內部,不料,此物雖然殘破,但威力著實不凡,突然沖出一道印記,幾乎將血煞冰鳳立斬了。
血煞冰鳳暫時月兌離姜木寶軀,與這道印記斬到一起,每道余波三處,靈豹身軀就破爛一分,十息後,兩者對戰數千回合,那道專屬魂體的印記終被血煞冰鳳打散。
此一戰過後,血煞冰鳳連凝聚成型也頗為困難了,因為那道印記是魂體巔峰時所留,處于蒼穹鏡內部,能量消耗不大,差點抹滅了血煞冰鳳。
待得魂體稀里糊涂被姜木吸收完後,姜木清醒,腦袋刺痛,但已無大礙,看著眼前變幻不定的「霧氣」驚叫道︰「血煞冰鳳,你恢復了?!」
血煞冰鳳頓時氣結,這是什麼眼神?他麼的,連形體都沒有了,這叫恢復?也真難為這小子了,竟一眼看了出來。
「趕緊看看蒼穹鏡內部有什麼好寶貝,這一戰我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拼著被殺的危險,才打敗了強敵,我知道你小子寒酸,拿不出什麼我看的上眼的東西,但蒼穹鏡材寶一人一半,沒得商量談及利益時,血煞冰鳳不帶換氣,一口氣說到底。
氣息悠長,不愧為變異靈獸!姜木暗自想道。
「好東西當然自己留著,給你一少半就夠意思了姜木心底默默想著,一把抓過已如凡物,破爛不堪的蒼穹鏡,收回虛塔。
在姜木心中,冰鳳血色空間相當安全,但卻是血煞冰鳳地盤,蒼穹鏡一旦進去,便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虛塔是自己的,這才安全與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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