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奕奕的任忠隆饒有興趣的看著此地,這時所有人緊提起的心才有些放松,唯一有些悶悶不樂的也就只有冰舞了。♀水滴的不辭而別,使得冰舞總感到有些空落落的,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不做過多停歇,向著出口趕去,萬獸谷距離封谷時間已所剩無幾。自然不敢多加耽擱,返回途中倒是能夠踫到許多玄冥天宮弟子,這些人身上都是帶些傷勢,不過精神也還都不錯,看那凌厲的眼神,顯然無論是修為還是心性都是有所精進。這所謂的試煉,倒也不錯,只是那些死去的弟子,以自己的生命為幾大長老鋪了一條通向更高境界的路。
獸皮上當時所顯示的路線,就是因為其中有不知名陣法,竟是能夠勘探出大地脈絡,但要以血為引所以才顯示出那幾條路,這才有了幾大長老分頭行動去獲得那含有五種能量的晶體,這才有了最後幾人合力施展那堅不可摧的困陣。這猜得到幾人極想獲取之物,那融合之物除了這幾大長老知道,其余人自然毫不知曉。
一些弟子顯得有些萎靡,自然不僅僅因為自己受傷,更多地還是失去同伴感到痛苦,畢竟生活的時間長了,總有那麼幾個較為要好的朋友這次一同來此闖蕩,回去的只有自己,想起來確實有些痛苦。
突然看到幾大長老,這些弟子也一下子變的振奮起來,有這些長老在,定然能夠安全離開。一些弟子在這般情況之下有的已是接近崩潰邊緣,能夠見到長老,也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一般。
此番歷練,幾大長老也早已料到損失必然不小,但眼前的一幕依然讓的幾人有些難以接受,活著的已經寥寥無幾,之前一些憑借本身力量足以自保的弟子,也是折損好多。這些都和幾人,獲取那融合之物時的大戰有關,幾人在那里戰的不亦樂乎,但同樣也連累了更多的弟子,這些弟子和之前死去的要強上很多,所以幾人看到眼里,心中還是不是滋味。
不過,話說回來,幾人之前也不是沒有考慮過不讓這些核心弟子參加,只是這樣做未免有些太過明明顯,容易引起猜疑,這是幾人最不願看到的,再者這些核心弟子戰力還是不錯,想來在此地足有自保之力。但人算總歸不如天算,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幾大長老都差點隕落,更別說那些經歷甚少的弟子了。
幾個長老,見到此地這般景象,心中自然有數。玄冥天宮這次真有可能青黃不接,以後或許幾十年也動不得干戈,這次所有明面上的長老一同出現,玄冥天宮內部已有些空虛,若是被敵對勢力所乘,定是危矣!這才出現幾匆忙向回趕得一幕,雖然幾人做事很是謹慎,就連這試煉也是小心行事,不過沒有不透風的牆。魔幽門這一敵對勢力要不是距離次萬獸谷太遠,和背後也有一大勢力虎視眈眈,此地就並非玄冥天宮獨屬之地。
現在最怕的就是魔幽門偷襲玄冥天宮,事先早就說好時日一到所有人必須趕往入口出,等人差不多齊了一同返回,這才出現眼下一幕。
隔著老遠就能听到不時傳來慘叫聲,在這靜謐樹林尤為清晰,濃濃的血腥也遠遠傳來,空氣中彌漫著一層黑氣。
慘叫聲不斷地從出口傳出,所有人都有些心驚,急忙向前趕去,要看個究竟。五大長老一馬當先,第一時間沖到入口慘叫聲來源之地,還未見人影,就見到天空中兩條血色巨蟒上下翻騰,所過之處,玄冥天宮弟子只來得及一聲慘叫,就形神俱滅,點滴沒有剩下。巨蟒沾染了血腥,其上更是蒙著一層煞氣,愈發猙獰狂暴。
這兩條血色巨蟒,正是血蝕陣凝聚而出的,比起當日和冰長老本尊大戰的巨蟒更是強大很多,十幾個玄冥天宮弟子就如同螞蟻一般被碾壓,看的剛剛趕來的幾大長老都是一陣發寒。這視人性命如草芥,殺人不眨眼的情形,哪里是一般人干得出來。除了臭名遠揚的魔幽門,誰會有這般殘忍。
五大長老當先就一同出手,兩個肆虐的巨蟒發出「噗噗」兩聲,就化作紅色精氣,飛向一個方向。五大長老望了過去,那里有六人一襲黑衣,頭部也包的嚴嚴實實,正負手而立,囂張的不可一世。這六人不就是魔幽門混進來的那幾人,此時借此等時機,自然沒有耗費太多精力就斬殺玄冥天宮好些弟子。
幾人覺得已是功德圓滿,以血蝕陣吞噬那些人精血後更是威力大增,六人更加有恃無恐,所以分外囂張,似乎要把心中的不爽全部發泄出來。
這就上演了眼前血腥的一幕,在旁人看來有些過于殘忍,但在這六人眼中卻是透著興奮與瘋狂。見到本就剩下不多的弟子被這般殘害,五大長老登時怒不可遏,再度一齊出手,向著那現出形體的血色大陣打去。
漫天色彩,異常絢麗,攜無匹之勢沖去。一出手,幾人竟是選擇直接化氣為兵,硬撼起了那血紅色大陣。
轟天響聲隨即蔓延,剛剛趕來的所有人都被這一幕所震撼,一些從未見過幾大長老出手的弟子更是高興異常,好像出手是自己一樣。任忠隆眼底也有震驚閃過,以前生活在家族光環下的他那能見到這般對戰,看著不遠處的激戰,只覺渾身上下也充滿力量,竟有一股上去也戰之一戰的沖動,但終究理智戰勝了沖動。
感受著迎面而來的勁風,雙目火熱的看著不遠處的激戰。攻勢雖然強絕,但依舊奈何不得這血色大陣,只見那血色光罩晃動不已,但沒有絲毫破碎征兆。
五大長老臉色也是沉了下來,這六人膽敢如此果然做了充足的準備,一時半會竟然攻不破,這可如何是好?心中念頭急轉而過,手下都沒有停歇,還在不停攻擊。
陣法中的六人道頗為輕松,慢悠悠的運轉著法決,化去了五大長老一波又一波猛烈攻擊。一人似乎有些不耐,使了個眼色,其余幾人自然通曉其意,六人手中法決再變,血色光罩不再防御,而是凝出一個血色巨錘。
陣陣強烈的波動和危險氣息傳來,閃電一般陡然朝著五人攻擊而去,「砰」重重的響聲傳來,卻能夠清晰看見,五道人影倒飛而出。雖然沒有受什麼傷,不過五人臉色極為難看。合五人之力竟不能破之分毫,卻被其震退,還是當著廣大弟子的面,使得幾人臉上有些掛不住。
鄭長老心里更不是滋味,看到那血色巨錘的威力,就睹物思物,想起了自己那把小斧。只是那小斧被任忠隆收入囊中,而任忠隆還不知道。是這件奇怪寶物,沉寂了一些時日。
冰長老看眼前陣勢,知道這幾人必然已準備多日,只為把玄冥天宮弟子一網打盡,玄冥天宮內部必然有內奸,不然不會這般巧合。看這樣子,魔幽門沒有表面上看去的那麼老實,暗地里竟然都滲透到了內部,回去後定要好好整治。不然這棵毒瘤會讓人寢食難安,下定決心,冰長老準備想解決眼前這一幕。
腳一跺地,一道裂縫蔓延向不遠處那血蝕陣,裂縫中透著寒到骨髓的氣息。慢慢的,周圍所有的樹都被凍裂,「嘩」一個冰的世界出現。有人驚呼「這是咱們玄冥天宮一位奇人所創功法,名為冰天,一旦修為足夠,足矣凍住方圓萬里,使所有生靈都在無聲無息中死去,據說那位奇人曾經一怒,凝出一座冰山,震得一方豪杰不敢妄動,想想就興奮。」
「呦,見識不錯啊!這都知道,只是不知你修煉了沒有?瞧你這身板,估計此次歷練能活著,是那些樹靈不屑理你吧!」有些刻薄的話語傳來,听起來極為不屑。
「你」還沒有說出口,旁邊有一人捂住剛才開口那人的嘴。耳語了一句什麼,這人看了過去,見到那袖口上的一道紫金紋路。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核心弟子,可不是這些精英弟子能夠隨便招惹的,往後要想混得下去就得管緊自己的嘴,禍從口出。這些言語任忠隆都是听在心里,這玄冥天宮並非看起來那麼和諧,還是有爭斗的,只是在暗地里,那些長老們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有了競爭就會有淘汰,淘汰的自然就沒有什麼前途。
這般想著,一陣歡呼,把任忠隆拉回了現實。
向著大戰之地望去,能夠清晰見到,那泛著血色的大陣蒙上了一層霜,變的有些發白。「 」聲響的傳來,令的那些弟子歡呼,以為勝利在望。但冰長老神色沒有一絲放松,極為凝重。其他四大長老液同樣如此,因為達到他們這般境界自然能夠發覺這般攻擊雖然厲害,但還是不能夠破之。
果然,那似乎被凍裂的血色光罩,在里面六人打上幾個符文之後也是合了起來,不再有一絲痕跡。冰長老攻擊雖強,但終究奈何不得,那血色光罩隨著血色流轉,也慢慢恢復剛才威勢,血色巨錘突兀出現在五大長老身後,直沖那些弟子而去。
這突然出現的一幕,不僅那些弟子吃了一驚,就連五大長老也微微一怔。所有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這一錘要是落下,這些弟子必然死傷過半。冰長老怒目圓睜,他的寶貝女兒冰舞也在那人群中,只是現在出手已是無濟于事,只是希望那些弟子能夠擋之一下。
然而,血濺四野的場景並未出現,那血色巨錘消失不見了,誰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了。
血蝕陣中的六人也微微一愣,旋即又凝聚出一把血色大刀,立劈而下,五大長老沒有防顧,只來得及硬檔,一下子舊傷又添新傷,臉色也是煞白起來。劈開幾人的血色大刀,威勢不減,繼續前去劈向那些弟子。先前詭異一幕又是出現,這血色大刀也同樣憑空消失。
這時只有任忠隆有苦說不出,胸口冰鳳丁字小刀吸收著那些血之精華,也許之前在那荒涼之地所耗過多,這次吸收的尤為迅速。可這一快,任忠隆有些承受不住,那濃烈的血之精華,沖擊的任忠隆皮膚開裂,骨骼生疼。像被活活刮骨一般,只是一瞬間,但是哪疼到骨髓里,任忠隆這輩子恐怕都忘不掉。
血蝕陣中有一人高聲說道︰「何方高人再次,為何鬼鬼祟祟不敢正面與我為敵,可敢現身?」聲音洪亮,響徹四方,但良久也沒有回音,像是根本就不存在一般,這時已經小心搜索過一處有一處的六人眉頭皺的更緊了。
六人感到有些心神不寧,尤其看到血蝕陣的攻擊竟然那樣被化于無形,吃驚的同時,還有些恐懼,這血蝕陣融合的血液越多威力越大,但有人竟然能夠收走這擁有數百種血液,而且悄無聲息。六人眼皮跳動一下,為首一人道,咱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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