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張正走了下去,任忠隆看著面無表情、如同一堆爛泥一般的張正。想要發笑,不是囂張麼現在還不是被別人給搞趴下了,想收我為小弟,實在異想天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那一副猥瑣大叔的模樣,任誰第一次見到也不會認為他是好人。
任忠隆心中轉過這些念頭,臉上若有若無的有著一絲笑容,顯然看到張正吃癟很是高興。
決斗自然也不會因為這般緣故而停止,已經遠離訓練場地的任忠隆听到身後不斷傳來的轟響聲,略一搖頭,臉上透出幾分無奈,不久後自己也同樣得上場,不知道會踫到怎樣的對手,但無論如何,也不能輸。因為,任忠隆要堂堂正正的打一場勝仗,不然對不起絕對攻擊這一霸道的功法。
因為此功法,任忠隆心性變的有了幾分霸道,不願再輸也不想再敗。
時間總在不知不覺中流逝,日頭已是有些微斜,陽光通過一個巧妙的角度落了下來,一道道光束如同幕布一般垂在天空。
抬頭,望天。天空格外的明朗,心情也是分外舒暢,深深呼了一口氣,似乎要把所有的煩惱呼盡。不知任忠惘,任雪兒如何了,想必已近按照其父的想法進入的千幻域中了吧!不知過的如何,但是比起自己來,想必過的很好吧!以父親的能力還有深謀遠慮,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就讓大哥和雪兒進入一片陌生之地,必然留有後手,只不過這些和自己沒關系。現在想要回去,已是不能了,而且回去又能怎樣,那樣的環境任忠隆已然受夠,即使現在常常面臨生命危險。
不知道自己是否有人掛念?任忠隆心中想到,旋即搖了搖頭,除了自己不知所蹤的母親,想必沒有人了吧!事實也的確如此,任忠惘自小修煉天賦極高,有很認真,修為提升很快受到父親的贊賞和青睞。在其父難測修為,常年不斷的指導下自然提升很快。而任雪兒天生一種什麼奇特體質,不鳴則已,一名必然驚人。唯獨自己比較弱,而且不能用弱來形容,不能修煉,就是這片大陸最低的一階。
沒有地位,沒有人格,命也掌握在別人手中。只要踫到稍微強一點的人,就只能淪為奴隸,任忠隆是生在條件相當好的家族,比起常人自然好上不少,不過,在那些奴僕異樣的眼中,還是如芒在背。日子久了,也就習慣了,可是上天給了任忠隆變強的機會。
以前的種種一閃而過,心靈又經歷了一次洗禮,任忠隆本來稍顯暗淡的眼神變的堅定起來。♀
看向場中的對決,沖擊波一波接著一波,如浪潮一般不斷打在海灘擊打在能量光罩。能量光罩有一道金色一閃而沒,一切都是恢復了平靜,兩道身影交錯而過,一瞬間像是靜止,知道重重一聲傳來。
卻是有一人倒下,鮮血順著地面的裂縫悄然流入,倒下去的那人再也沒有醒來。比斗以來第一次出現有人當場斃命,這算是眼中違反規則,冰長老馬上出手,一冰雪凝聚的大掌抓了過去。
即將抓住那人的一剎那,只見巨大的手掌在空中莫名的裂出一道道縫隙,圍觀的弟子都是清晰可見。在所有人吃驚的目光中,「轟」一響傳出,卻是化為碎冰晶,散了開來。漫天如飄絮的碎冰晶在重力作用下,不斷加速,沖向大地。
「叮叮叮」清脆的響聲不斷傳來,如琴似弦。等到冰晶落盡,一人依然站在那里,沒有動作。冰長老也是一愣,這一掌已然擁有他本身實力的五分之一,一般靈級,絕不是對手。這名弟子能夠這般輕易破解,實在大出意料,又一掌拍了過去,這一掌比起之前那一掌更是強上不少。
掌未至,寒意已是撲面而來,終于見到那人出手了。不過,令人失望的是,那人只伸出一根手指,玉一般白皙。
就那樣輕輕地一指點出,指尖掌心接觸,「 」聲響傳出,冰凝聚而成的大掌,像是撞上巨山一般。在其慣性之下,前面已然停止,而後面的卻是疊加在了一起,看著更加凝實幾分,不過,僅此而已。
冰色巨掌沒能前進一份,就這樣停在上空,遮蔽了烈陽的光芒,映出大片的影子。
這樣的情景僅僅持續了數秒,不過,卻深深刻在這些人的記憶中。巨掌微變,在天空化為一猛虎狀,咆哮一聲,卻是沖了過去。比起冰長老之前的攻擊更是強上不少,冰長老臉色微變,沒有想到此人實力強橫如斯,如此也是奈何不得,反而攻擊被打了回來。
不再多想,因為那冰做的猛虎沖了過來,小心應付還來不及,哪敢分心。
暗運功法,漫天的兵器成形,比起鄭長老凝聚起來更是強上很多。鄭長老看在眼里,心中也是驚駭,據他所知冰長老以前應該不會此門功法,但看著樣子,似乎比自己苦修十多年都要嫻熟。
漫天兵器在冰長老的指揮下,沖了過去,利兵如雨,深深震撼著所有的弟子。灰袍老者暗中也是一色一閃,不知道想些什麼。
獸、兵相撞,兩兩在空中對耗起來,一時間誰也沒能佔個上風。灰袍老者見到如此,眼神頓時凌厲起來,目光如電,刺痛人的雙眼。看向場中那被黑色袍子遮擋的嚴嚴實實的那不速之客。
手指虛空一抓,兩個似刀非刀的淡藍事物出現,空中劃了一個詭異的弧度,沖向那不速之客,角度刁鑽不已。
黑袍人嘴一張,一個龍眼大小珠子吐了出來,上面有佛力流轉。一段段佛家真言在珠子內部飄動著,那人抬起右手,抓在手里,一運功法,佛力大漲,硬生生止住在急速飛襲向他的兩把「刀」。
兩把「刀」一踫觸流轉的佛力,火花四濺。卻是沒有絲毫攻破的跡象,灰袍老者大喝一聲,飛馳而過,沒錯!就是飛馳而過,憑借己身力量,冰長老斜瞄了一眼,心中震動。
空中的兵器差點因此盡數被毀掉,馬上緩過神來,認真對待起來,若是本尊再次那會這般。現在這聚以冰凝聚的人,已是有些後繼乏力,有些難以支撐。
灰袍老者雖然也出手了,與那不速之客斗在了一起,難解難分。一切都只是電光火石之間,四大長老見到冰長老似有不支,當下沒有多想,同時出手,對著天空中不斷咆哮的巨虎攻擊而去。
任忠隆和許多弟子向外撤的時候,回望了一眼,心中微動,沉思了起來。那人的攻擊方式怎麼有些眼熟,不過,也太過繁雜了。幾大長老都是沒能看出什麼,更何況任忠隆。任忠隆只是略一遲疑,也不做停留,否則殃及池魚,傷到自己那可就‘太幸運了’,這種‘幸運’任忠隆可是不喜歡。
一路上全速前進,憑借及其靈活的身法,帶著張正逃也似的狂奔,速度倒是名列前茅。
任忠隆心中一喜,馬上就要離開這是非之地,那些意外情況還是留給那些長老們去解決,自己這點實力幫不上什麼忙,逃跑倒是可以的。但有時事實就是這般巧合。
因為巨虎尚有一點靈智,見到有五人圍攻,自知不敵,馬上腳底開溜。開溜的方向正是任忠隆逃跑的方向,而且僅僅幾個呼吸就追上了任忠隆,任忠隆心中那叫一個悔啊!人多時最起碼還有人能夠幫襯一下,現在跑在最前面的就只有自己一個。
所有的攻擊也尾隨著巨虎攻擊而來,槍打出頭鳥!這句話在任忠隆的身上的到了驗證,一見漫天攻擊追著自己不放,一時間也是有些慌神,大腦竟然在這關鍵時刻短路!瞬間竟然不知道要干些什麼。
強行鎮定下來,防守為時已晚,只好撐起劍氣網,勉強防護一下自身。攻擊接踵而至,那巨虎躲閃幾下,還是被擊中,哀嚎一聲,沒有立即消散,而是速度又漲了幾分,一下子超過了任忠隆。
任忠隆也就完全暴漏在漫天飛舞的各色攻擊之下,劍氣網應聲而裂,沒有起到絲毫阻攔作用。倒不是因為劍氣網的防護力道不夠,一是釋放太過急促,未能完全形成;二是攻擊人數既多又強,以任忠隆現在的實力怎麼防護得住。
所以攻擊盡數落到了躲閃不及的任忠隆身上,任忠隆應聲而飛,鮮血不要錢的拼命向外涌出。
「要死了麼!」這是任忠隆暈過去最後一個念頭。
當任忠隆頭重重的撞在地上,後續的攻擊依然到來,五大長老已是來不及收手。足以讓地階高手都退避的攻擊,轟擊向任忠隆!天依舊那麼明,可是此時這般攻擊之下,漫天天荒晶碎末,卻是掩住了艷陽,同時也掩蓋住了任忠隆。而張正已在最後一個剎那被任忠隆扔了出去,最危急的時刻任忠隆竟然沒有忘記張正。
等到天地再次清明,任忠隆已是不見蹤影,不知是否還能夠僥幸存活,想必幾率不大。五大長老同時心中一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任忠隆運氣這般差,偏偏和那巨虎湊到一起,而且在最危機一刻想的不是逃跑,而是防御。救了張正一命,也就喪失了最後逃離的機會。
在五大長老眼中,任忠隆決計尸骨未存,灰飛煙滅了。能在這種攻擊下存活,他們誰都沒有把握,所以也就覺得任忠隆必死無疑。
也的確如此,一般人在這種力量波及之下都是必死無疑,任忠隆若不是有那神秘的珠子,估計已經不存于世了。
灰蒙蒙的氣體包裹著任忠隆,暈過去的任忠隆已然月兌離了這個世界。一道聲音傳入任忠隆靈魂深處,哪怕現在任忠隆意識,靈魂已然沉睡,但那道聲音還是毫無阻攔的可在任忠隆靈魂深處。
「歲月已逝,這是誰的世界?」聲音似有不甘,似有疑問。
灰蒙蒙的氣體改造著任忠隆身體內似是星空一般的微粒,黑六道所留的黑色紋路縮微一團,不知為何竟然隱藏了起來。這次任忠隆沒有一點傷勢,但卻陷入最為沉重的昏睡。
玄冥天宮已是亂作一團,但這已經和任忠隆沒有絲毫關系,張正已經被冰長老安排好了。或許別人會忘記張正的存在,但是冰長老不會忘記,尤其是知道張正潛力,怎麼會輕易舍棄,玄衛,可是千挑萬選,就連他自己也是沒有把握戰勝所有人,而且玄衛也有一部分為他所不知。
灰袍老者和那不明黑袍人打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最後那人留下一道難以明白的話,飄然離去。
「日後,我還會再來找尋我所要之物,希望你們到時候不會後悔!」
「我玄冥天宮豈是等閑之地,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嗎?而且殺害我核心級弟子,當真以為我玄冥天宮無人麼!」一道渾厚聲音傳來,朝著四面八方擴散。
天空中有一巨手出現,手中拿一山岳一般的冰錐,拍了下去。
「轟隆隆」似乎地震一般,灰袍老者見到這巨手一出現,臉上也有些恭敬,實在難以想象,能讓灰袍老者這般隱世高手恭敬的會是何人。出手倒是不凡,看著陣勢,若是願意,玄冥天宮主殿在這一擊之下也會毫發不存。
黑袍人怒吼一聲,自天空被砸了下來。含有濃重怨氣的話語傳來︰「玄冥天宮是嗎?我記下了,日後必來討教。」
腳下有波動出現,抬頭不知看向何處,道︰「沒想到這彈丸之地還有這等高手,不過見你氣血已是衰敗,不知道下次我再來時,你還是否在人世。」
「呵呵呵,那里來的小女圭女圭,不知天高地厚,你真以為我留你不下嗎?只是給你家長輩一些面子,這一掌是替你家長輩打的,以後見了前輩可不得無禮,不是誰都是我這般好說話。你想要什麼東西,我已知道,不過現在不知到了何處。」隨著話語的落下,「啪」清脆的一巴掌,直接加快了黑袍人的消失。
黑袍人郁悶的消失在無盡黑暗,耳邊傳來那渾厚的聲音︰「那東西在我玄冥天宮一弟子身上,以後若是有機會,你自然會遇到,現在告訴你家長輩,不要耍小花樣,等那名弟子達到你這實力時,我也不會在庇護他,任由你們折騰。」
黑袍人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這神秘高手的實力真是深不可測,怪不得家中長老曾經告誡,不要太過招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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