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袍吸收了這道血絲後,顏色越發鮮艷,細小符文流轉,似流水反射淡淡月芒一般。由于血袍煉化速度太快,姜木還沒來的及探查,就和血袍融到了一起。
一處弟子居住宮殿處無人理會的偏僻角落,萬濤看著掌心懸浮的血色光陣,一共一百零九顆珠子沉浮,其中一顆黯淡了幾分,雖然只是眨眼功夫便恢復如常,但自從一切布置妥當後的萬濤一動不動盯著,這細微的變化自然無法逃過他的眼楮。看著光芒或明或暗的一百零八顆血紅珠子,萬濤左手結出奇特印記,打入血色光陣,火狼幫大地底部暗處的血色小光陣頓時全部停止,不再運轉。
路遇這小危機,姜木只覺血色光陣稍稍有些眼熟,但究竟在那里見過,一時也記不起來了。不去深想,向前走了過去,心中期盼著能否再遇到,若是遇到一定要好好研究一番,或許憑這點蛛絲馬跡得以挖出始作俑者,有人隱在暗處,這種感覺當真不好。
狹長的路途,姜木即使走盡,也再也沒有遇到血色光陣了,暗想那人還真是謹慎,只是被破壞了一道而已,就停了所有的陣法運轉,也真是果斷啊。
想歸想,姜木還想看看能否踫到漏網之魚,又四下轉了起來。火狼幫全部籠罩在詭異氛圍當中,偌大一個總部一到夜晚卻靜悄悄,不見一個人影,還真是被一些弟子的詭異死亡嚇怕了。姜木輕松破掉一道,自然覺得並沒有想象中那般可怕,不禁覺得那些弟子是不是草木皆兵了。
其實也並非那些弟子草木皆兵,弟子的離奇死亡雖然讓他們驚駭,然而卻不會達到這種快要崩潰地步,這暗中有人散播謠言,說火狼幫總部遭到了詛咒,近日便是詛咒開始之日,先前這些也不過一些小征兆,更大的災難還在日後。一些弟子想到火狼幫總部的確和外界大環境有極大不同,頓時心神不寧,加之幾大長老離去,一下子沒了主心骨,便六神無主了。
轉悠了大半夜,除了黑漆漆,幽寂寂的林陰小道外,就只有透過林葉間隙若隱若現的淡淡燈輝。風中搖曳,也似火狼幫弟子們此時心情那般動蕩不安,仿佛也被最近的詭異嚇到了。
一連三日,姜木都沒有再次遇到血色光陣,內部弟子近幾日也沒有了死亡。《》緊張的氣氛倒是有了些許緩和,姜木看著臉色逐漸好轉的火狼幫眾多弟子,眉頭卻不由的聚在一起,這平靜的似乎有些詭異。可除了隱約感到不太對勁外,又不能發覺任何了,這不是任何能力,只是一種莫名的感覺。
三日間,姜木去了典籍庫數次,除了第一個被其毀掉的山洞持著幫主信物尚能進去外,其余都是無法。而最近到典籍庫後,里面傳出那股玄之又玄的奇妙之力越來越強,只是波動不停,著實令姜木焦急擔憂,想到強行破掉那道能量防護光罩卻是不能,怕因為強力破壞引起山脈動蕩,若是影響了馨兒可就追悔莫及了,姜木只能在空閑時間來此。提心吊膽的感受著那波動不息的奇妙感覺,無法平靜。
冰泉城,終因宋岳鵬斬殺一名煉器閣的小小弟子有了不小的沖突。
雖說煉器閣少閣主雷天寶暗中派遣人手去找尋那人,但終究逃不過「有心人」,一些混雜在四方勢力的魔幽門弟子冒充宋岳鵬的樣子暗自殺害了不少弟子,有些也冒充其余勢力弟子殘害不少人。由此本就猜忌的各方都對此展開了調查,調查之人自非庸手,可當事情即將大白時,就又有人暗中出手搗亂,以至于最後案情變得撲朔迷離。
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人莫名而亡,幾乎都是死于自己的兵器之下,形勢一度混亂。最終鬼劍宗當先出手,說要為死去的弟子討回公道,矛頭直指火狼幫,據說他們抓住了一名火狼幫精英弟子,至于何人,並未道明。
三長老高民以及知曉後趕忙找尋五長老杜松問道︰「是不是成磊,焦天淵被捉住了?我可沒讓他們暗中襲殺鬼劍宗人馬啊。」
五長老杜松眼中閃過睿智光芒,搖搖頭,道︰「不是他們,現今他們幾人還隱藏的很好,就連二長老喬奇,四長老潘若安都不知曉,別人更是難以知道了。我猜測這可能只是鬼劍宗的借口,借以向我等發難罷了。」
「那為何是本幫而非其它勢力?」三長老高民不解道。
「或許,幫主宋君行死亡之事被他們的知了,咱們幫內除了金老勢力達到靈級地階,再也沒有頂得起大梁的高手了,如此拿我們開刀也不足為奇。」五長老杜松淡淡道。
這話听在三長老高民耳中可是內心大震,幫主宋君行死去之事在火狼幫內部知曉的也不多,雖然那幫主位置之爭鬧得沸沸揚揚,可普通弟子只是知曉幫主宋君行似乎中了什麼奇毒,暫時無法處理幫務,而去閉關了。知曉的也被幾人合力封住了那段記憶,按說不該有外人知曉啊。
只是這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事情既已發生,怎會沒有被人知曉的可能?
如今可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鬼劍宗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含糊的將矛頭指了下火狼幫,其余兩大勢力立馬響應,竟是三方合力欲要除掉火狼幫。等到四大長老知曉時,為時已晚,三方勢力呈合隴之勢已經大軍壓境了。
四大長老立即招集本幫弟子,全部收隴聚集在四人合力半月之久,耗費大量珍惜物品布置在駐守區域的大陣之內。這只是一道防護陣法,催動起來足矣抵御靈級地階高手一個時辰全力攻擊,算是除了火狼幫總部大陣外的以幾人實力能布置而出的最強陣法了。可面對三方人馬,四大長老心中也是沒底,第一次發覺到實力嚴重不足,若是幫主宋君行在此坐陣,其余三大勢力或許也得掂量掂量,靈級地階戰力那是尋常勢力可以抵御,即使同為一等階勢力也要看看值不值。
冰泉城雖為兵家必爭之要地,但比起各方保存實力而言還是有所不及的,而今以鬼劍宗為首打頭陣,弟子死亡率將會大大降低,而且听說火狼幫幫主已經死去,沒有了那等層次戰力的牽制,也就沒了後顧之憂,鏟除一方是一方,誰能笑道最後還不一定呢,除掉這個實力雄厚而又內部混亂的火狼幫還是不錯。
抱著這等主意,墨竹居,煉器閣自是沒有太多猶豫,就表明立場,以鬼劍宗為首集合弟子攻了過來。一路所遇火狼幫弟子全部被殺,許多都是鮮血淋灕,拖著殘敗軀體逃竄而回,還未真正開始就傷亡不小。
站在大陣內部,二長老喬奇臉色陰沉,道︰「你們這是何意?」
「何意?哈哈,你等來冰泉城是何意,我們就是何意!此外唯一多出的一點就是你們火狼幫弟子暗殺我們許多弟子,這仇可揭不過去,你們必須血債血償!」來人今日一身黑袍,繡著一個骷髏模樣標志,骷髏的雙眼似一柄將要出鞘的利劍,陰森森的望著,此人正是鬼劍宗得力干將丁無期。身後還站著一人,中等微胖,也是一身同樣的服侍裝扮,釋放而出的氣息不比丁無期弱上分毫,正是鬼劍宗另外一名實力達到靈級玄階的高手,名為郭愷。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們內部也有弟子被人襲殺致死,或許還是你們從中做梗。」一听此話,三長老高民怒道。
「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故意如此掩人耳目呢?」丁無期淡笑道。
「你!」三長老高民頓時啞口無言,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
「你什麼你,是不是被我戳中軟肋了?今日我三方聯合,新仇舊恨一起算,眾弟子听令,每多殺一名火狼幫弟子獎賞一千枚黑魔丹,殺死一位長老獎賞五萬枚!」丁無期朗聲道。
後邊全部一襲黑衣,鬼氣森森的鬼劍宗弟子頓時目露利芒,殘忍的看著帶幾分膽怯,有幾分懼怕,躲在大陣中的火狼幫弟子。
這時卻有一個略顯不和諧的聲音傳來,「丁兄,還是先聯手破了這陣法吧,不然弟子們也沖不進去啊!」說話的是一個中年人,一身淡淡青色的衣衫,其上有著墨竹居的特有標志,竹節一樣的圖案。
丁無期順聲看了過去,道︰「薛兄言之有理,要不我等聯手共破之?」說著看向衣衫繡著刀斧劍標志的一位頭發花白,臉龐剛毅的中年人。
墨竹居那位薛姓長老也是望了過去,道︰「不知史兄意下如何?」
煉器閣史長老臉色不變,看了一眼橫在前方符文流轉不息的大陣道︰「以我三人之力,只怕還破不了此陣吧?」
「這不是還有兩人麼」頓了一下,丁無期看向身後那人,只見那人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丁無期也暗自微松一口氣,身後那人雖然一直沒有言語,丁無期也是不敢小瞧,在宗主無為眼中他丁無期是左膀,那人就是右臂。此人名為郭愷,實力似乎比起自己還要稍微強上一籌,雖然丁無期嘴上不服,心底卻是早已服氣了,在宗內還和自己關系不錯,此番還需征求他的意見。見到郭愷點頭,丁無期看向另外一邊,正是墨竹居另外一名沒有言語的長老。
只見那人對于幾人對話仿佛听而不聞,面無表情站在那里,若非同樣有著迫人氣勢自體內洶涌而出,任誰也會將他當做空氣。
丁無期,史長老目露奇異,以前可從未見過此人,這次干系到存亡的大事,墨竹居才派遣此人而來,對于這人除了墨竹居內部人物知曉外,其它勢力一概不知。
察覺幾人目光,墨竹居薛長老道︰「這是我墨竹居另外一名長老,稱為周長老便好。還有一點,周長老不善言語,還請見諒。」
「那里,那里。」其余三人旋即道。
「那以我等五人之力可否破之?」丁無期問道。
史長老頓了一下,才道︰「難說,他們也有三位靈級玄階高手,全力催動大陣下,合我等五人之力也未必得以破之。」
「史長老你就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事情已經到了這等境地,破不了也得破!」丁無期未言語,卻是墨竹居薛長老道。
「好,既如此,我等聯手破之!」史長老似乎下定決心,道。
此事已然勢在必行,即使再猶豫,最後還得聯合起來,反正既然已經得罪了火狼幫,索性就得罪到底吧,史長老想到。
史長老的本意不是同幾人聯手破除這大陣,只想站在一邊看熱鬧,最後關頭搭一把無關緊要的力,畢竟煉器閣可只有他一位靈級玄階高手,那一位可不是他能隨意指派。而且那位的主要任務只是保護少閣主雷天寶安全,其余事情就看他心情了。
眼下顯然躲避不過了,當下想著,反正五人合力,即使奈何不了這陣法,困也要困死火狼幫四位長老。雖說火狼幫有著四大長老,但在他眼中杜松是被直接忽略的,實力不達到靈級玄階,根本無太大威脅,史長老就是那種力量至上之人,有些瞧不起整日靠耍腦力打敗對手那類人。
五人既然已經商量好了,便不多言,精氣澎湃而出,匯聚為一股,一道光柱噴涌飛馳向那道如同透明巨碗扣在大地的光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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