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喬大人等候多時了實在是抱歉,喬大人遠道而來想必是辛苦了,今晚不如就在朕這里歇息一晚怎麼樣?」軒轅澈到御書房的時候,齊羽安已經在那里等了許久。
齊羽安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向軒轅澈簡單的行了一個禮笑笑說道︰「皇上嚴重了,微臣已經找好落腳的地方了就不勞皇上操心了。」
雖然齊羽安在地位上沒有軒轅澈這麼高貴,但是卻也不卑不亢,要知道在整個西夏,就算是西夏的皇帝在齊羽安面前,齊羽安也不會怎麼樣。
軒轅澈挑了挑眉毛,一直以來都只是听說西夏的齊羽安是當今世上最有才華的人,但是卻也是最難搞的人,雖然兩個人現在沒有過多的交談,但是軒轅澈已然能夠預料到西夏既然派齊羽安出使離國,那麼就一定是有備而來了,只是不知道這個西夏想要的是什麼。
「我素來不是喜歡繞彎子的人,所以我也就直說我這次來的目的了,還請皇上不要見怪。」齊羽安看到軒轅澈坐下笑笑說道,可是卻根本沒有等到軒轅澈回答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們西夏皇帝仔細的考慮了關于聯手對付天澤國的事情,覺得也未嘗不可,只是對于兩個從來都沒有過任何交集的國家而言,仿佛簽訂一個協議並不能夠讓兩國的百姓都信服吧?當然,我們西夏的皇帝是很相信離國的誠意的。」
齊羽安的話雖然沒有挑明態度,但是軒轅澈還是從他的話中听出了西夏的意圖,也沒有生氣,只是笑笑看著齊羽安挑眉問道︰「那不知道齊大人認為要如何才能夠讓兩國的百姓信服呢?」
一旁的齊影在看到軒轅澈下意識的動作的時候不禁微微一愣,雖然別人不知道,但是跟在軒轅澈身邊這麼久,他再清楚不過了,軒轅澈挑眉就是生氣的前兆,看來這個齊羽安今天是惹了軒轅澈不痛快了。
也對,要是平時一個區區西夏小國他們還真不放在眼里,但是畢竟現在是特殊時期,任何一個國家的支持對離國而言都是極其重要的,天澤國比他們想象中更難以對付,要不然軒轅澈也不至于如此心煩了。
齊羽安像是已經能夠料想到軒轅澈的反應一樣,從懷里拿出一封信遞給身旁的侍衛,讓他去送給軒轅澈身邊的齊影,面不改色的說道︰「這是我們皇帝寫給陛下的一封信,還希望陛下能夠看完再告訴臣您的決定,這樣臣也好有個交代。」
果真是有備而來,軒轅澈從齊影的手中接過那封信打開掃了一眼,強忍著想要把這封信撕得粉碎的沖動看完了所有的內容,可是在看到最後面的一句話的時候軒轅澈差一點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看到軒轅澈捏著信的手都不受控制的顫動起來,齊影心里一驚,不知道信里面究竟寫了些什麼竟然能夠讓軒轅澈有如此大的反應,可是畢竟現在下面還有那麼多人看著,西夏的人也還在這里,齊影也只好默默的關注著軒轅澈的動作,不敢肆意妄為。
只是希望軒轅澈能夠控制好自己的情緒,齊影在心里面祈禱,畢竟現在這個情況實在不宜得罪西夏,雖然齊影並不知道軒轅澈看到了什麼。
「你們西夏的皇帝還真是舍得啊,現在離國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他到真舍得將女兒嫁過來,難道就不怕哪天天澤國的人攻破離國的防線,他的女兒也就香消玉殞了麼?」軒轅澈強忍著自己的情緒將信放在一旁,看著站在下面的齊羽安嘲諷的說道。
他到從來都沒有想過,西夏竟然也有這麼大的胃口,之前的一個南宮燕也就算了,現在西夏又要強塞給他一個什麼靜和公主,真當他軒轅澈來者不拒麼?
「皇上說了,若是靜和公主成為離國的皇後,兩國自然在一條戰線上,西夏斷然不會放任不管,要知道西夏雖然不大,但是也是有著數十萬精兵的國家,要不然也不會存在于這些強國之中這麼久還不被吞並。」齊羽安自信的說道,不過短短的一句話,就已經把利弊分析的一清二楚。
西夏的兵馬究竟有多少軒轅澈並不知道,但是最少二十萬這一點軒轅澈心里卻是清楚的,所以他才想要和西夏聯合,但是現在齊羽安的話無疑挑明了西夏的態度,而在信里西夏的皇帝也說道,若是軒轅澈不答應他們這個條件,他們很有可能就和天澤國聯手,畢竟天澤國現在和離國旗鼓相當,若真是如此,到時候離國就是月復背受敵了。
軒轅澈狠狠的看著齊羽安,若是眼神能夠殺死人的話,現在齊羽安已經死過幾百遍了,可是軒轅澈卻什麼都做不了,先不說齊羽安是西夏的使者,但憑著齊羽安這三個字所代表的的才華,軒轅澈就下不了手。只是這個人終究投奔了西夏,不能夠為自己所用,這是軒轅澈極其遺憾的事情。
當初第一次見到齊羽安的時候軒轅澈就有了招募之心,只可惜齊羽安的志向不在朝廷,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听說齊羽安投奔了西夏,這也是為什麼軒轅澈想要和西夏合作的原因。
「這件事情我們先不談了。」軒轅澈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住自己的情緒說道,然後看著齊羽安想了想說︰「自從上次分開之後咱倆也有五年多沒見了吧,要不要喝點,只有你和朕。」
齊羽安微微一愣,沒有想到軒轅澈會忽然岔開話題,想了想終于還是點了點頭,「好。」
齊影疑惑的看著這兩個人,因為當初遇見齊羽安的時候跟在軒轅澈身邊的人是齊心,所以他並不知道兩個人曾經是舊識,但是軒轅澈的吩咐他不得不做,只好派人準備好酒菜,然後帶著侍衛守在御花園的外面。
齊羽安也讓身後跟著的人退了下去,就這樣坐在軒轅澈的對面,看著桌子上擺著的酒菜,忽然間就笑了起來︰「這麼久了,難為你還記得。」
「人生難得一知己,我又怎麼會忘記。」軒轅澈也不再自稱朕,兩個人就像是兄弟一般坐下來,其實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軒轅澈多少也還是有些惋惜的,當初那把酒言歡的日子終究是一去不復還了,自從父皇去世之後,軒轅澈就再也沒有這樣放松過,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事情需要他處理,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瀟灑的太子爺了。
齊羽安听到軒轅澈這麼說不禁嘆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有些無奈,「是啊,人生難得一知己。」
齊羽安將兩個人面前的酒杯都到滿端起自己的酒杯說道︰「當初在西夏的時候,听說了你做了離國的皇帝我還嚇了一跳,想象不到離國會被你這麼個游手好閑的人禍害成什麼樣子,可是現在看看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同。」
兩個人認識的時候齊羽安不過就是一個江湖Lang子,而軒轅澈也還是那個成天混跡于江湖上的齊澈,因為醉翁閣的一個以文會友兩個人結實,一見如故也就成為了朋友,那個時候齊羽安並不知道軒轅澈的身份,軒轅澈也沒有想過有一天齊羽安會成為西夏來訪離國的使者。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我還是被束縛在這片四方天里。」軒轅澈掃了一眼四周苦笑著說道,自從當上皇帝之後他就很清楚的知道,他的一生早就已經被注定好了,他不再是軒轅澈,而是離國的君王,他要為離國而活,而不能夠為自己而活。
齊羽安看著軒轅澈終究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快意江湖的日子,再也不會有了。」
「對了,你不是告訴我你最討厭的就是朝廷里的那些人麼,怎麼現在卻成了西夏的幕僚?」軒轅澈忽然問道,這個問題他在剛听說齊羽安去了西夏的時候就想問了,卻一直都沒有機會,剛見到齊羽安的時候他就想問了,但是在御書房身邊有那麼多人,他也就一直忍著沒有問,現在好不容易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了,軒轅澈自然不會放棄心中一直以來的疑問。
像是已經猜到軒轅澈會這麼問,齊羽安倒也沒有意外,其實不光是軒轅澈,就連他自己當初也想不通,但是在這個世界上,有許許多多的意外在發生著,所以他們永遠都預料不到以後會發生什麼。
「靜和公主,是我的救命恩人。那個時候西夏剛好遇到自然災害,民不聊生,她讓我留下來幫助她們西夏,我就留下來了,一直到現在。」齊羽安簡單的說道,就好像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一樣,倒是一旁的軒轅澈像是被嚇到了一樣看著齊羽安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要知道能夠從齊羽安嘴里面听說哪個女人的名字實在是少有,而從齊羽安無奈的神情中不用他說軒轅澈都能夠猜到,怕是這個靜和公主不僅救了齊羽安的性命,更是偷走了齊羽安的心,要不然齊羽安也不會如此。
而更讓他吃驚的是,心里面寫著要聯姻的那個人,就是靜和公主拓跋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