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雨兒說王摩詰擅長山水行詩,而這幅畫卻是深山密林,無水而為,不似他一貫作風。♀加之這蜀素太舊,而墨色太新,只怕是後人偽作,但朕以為是真的。」高冉昊眯縫著眼楮,幫沈芊君端好畫。
淑妃在另一頭拿著畫,眼色輕柔,「昊哥哥…」,似是察覺話語不妥,她又急忙轉口,「既然皇上說是真的,那便拿出些理由讓雨兒心服口服才好呀。」
「當然。」高冉昊淺笑著,將視線又移到畫中,「此畫若朕沒猜錯,定是王維的《山水論》,凡畫山水,意在筆先。丈山尺樹,寸馬分人。遠人無目,遠樹無枝。遠山無石,隱隱如眉;遠水無波,高與雲齊。是以即便無山無水,但看其中字句所傳達的意思便知。」
「雨兒只是就其中紕漏所言,哪里知道這麼多。」淑妃撒嬌微嗔。
沈芊君站在旁邊,猶如局外人般看著兩人看畫談情,心里油然萌生出一絲焦急,這種焦急感從何而來她卻說不清楚。
「皇後你怎麼看?」忽然,高冉昊溫潤的聲音傳來才把沈芊君的思緒又拉扯了回來。
沈芊君尷尬上前一步,看也沒看字畫便淺笑著,「既然是江南瓷造進奉的,那必定不是贗品,據臣妾所指,江南瓷造劉安民對字畫頗有研究,可與當朝太師媲美,且不說冒著這欺君之罪送來畫,要是畫真為贗品,他的一世英名也怕是沒了吧,文人最在乎的是氣節和名聲,示意臣妾認為是真品。」
「好,皇後果然和朕想到一塊去了,朕沒說錯,你確實是慧眼如炬。」高冉昊夸贊著,眼中流露出一絲不明的笑意。
淑妃輕咬了咬下唇,將手中畫卷一送,遞給了高冉昊,「皇上,雨兒哪里知曉這些,你只單單說畫,雨兒不依,雨兒不服氣。」
沈芊君冷冷別開視線,有必要這麼吃醋麼,高冉昊不過是夸贊了自己幾句而已,淑妃竟就不樂意成這樣。
看著淑妃那故作柔弱的樣子,沈芊君便覺得可笑,皇帝永遠不可能專屬一人,想要獨佔皇帝,也只有淑妃你這麼傻吧。
整個下午,高冉昊和淑妃都在討論各種書畫,沈芊君不時在旁邊附和一聲,心里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好不容易挨到日落西山,高冉昊將字畫收起,沈芊君急忙站直了身子打算跪安。
「皇後,今晚你還要侍寢,就留在這一塊用膳吧,雨兒,你先回吧。」
淑妃和沈芊君的身子同時一僵,淑妃低著頭,諾諾應著,「是。」可是她離開的時候,明顯帶著妒意。
「侍寢?」淑妃的一只腳剛邁出門欄,沈芊君便驚詫抬頭,「皇上,今日不是初一十五和月末,況且,昨晚你不是已經…」。
「除了這些日子朕就不能招幸你了?」高冉昊淺笑著。
「臣妾不敢,只是受寵若驚。」沈芊君急忙轉口,秀眉卻緊蹙起來,她是真搞不懂高冉昊到底在想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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