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輦風風火火趕到咸福宮時,屋子里正傳來一陣宮女哭號的聲音,楊雲玲大抵沒猜到皇帝居然不是第一個來瞧她的,見沈芊君款步帶笑而入,她急忙以帕子掩面,然後掙扎起身,「讓我去死,讓我去死!」
「娘娘,不要啊。」
一個掙扎,幾個阻攔,形勢好不壯觀。
「夠了!還要演到什麼時候?」沈芊君沉聲怒喝著,當初提拔楊雲玲時,只覺得如此胸無點墨人好利用,卻不想她是非最多。
一干宮婢被嚇得趕忙松手行禮,而楊昭儀也一邊發出簌簌的哭聲,一邊躬身作揖,「給皇後娘娘請安。」
「安?安在何處?本宮允諾會保你,你倒好,是想弄的人盡皆知麼?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扯了欣嬪,禍首是你,卻還要在這賊喊捉賊?」煩悶低吼,她坐到烏木雕花椅上,一掌便拍下,震得茶幾咯吱作響。
本以為楊雲玲會消停,可她卻哭得更加慘起來,「皇後娘娘,臣妾真的是冤枉的,當時臣妾稀里糊涂沒說清楚,那日,是有人在後面推了臣妾一把,臣妾才拉著欣嬪一同滾下去的。」
看著人撲通跪下,那臉上被淚水浸濕,完全沒了之前的跋扈,這樣子,不像是在裝。
秀眉深鎖,她不禁斜睨了眼窗外,輕聲道,「詳細將那日的每個細節都道來。」
「是。」楊昭儀哭訴著。
沈芊君點著頭,眼眸忽然陰沉一片,她起身走向外面,臨到門口時忽然止步,「楊昭儀品行偏頗,禁足七日。這幾日,希望你不要再生事端,你既是本宮的人,本宮自然護你。」前面一句聲音極大,是說給眾人听的,後面一句聲音壓低,卻是對楊雲玲說的。
楊雲玲死死點頭,「是,都听娘娘的。」
出門由咸福宮轉向鐘粹宮的游廊,她無聊看了看四周的風景,覺得一路的花草似乎差異極大,鐘粹宮一夜之間門庭寂寥,只有一個小太監在門口無精打采地打掃。
「快些去通報,皇後娘娘到。」
「是。」那太監驚詫,大概皇後會大駕光臨,他急忙行過禮後朝內室奔去。
彼時月兒攙扶著欣嬪出來接駕,一日,欣嬪容顏憔悴不堪,隱約可見她耳鬢邊長出了幾根白發。
「平身吧,你還在坐月子。」虛扶了欣嬪一把,沈芊君大步朝內室走去,坐到軟榻上時,鳳眼微挑了一眼旁邊的月兒,輕笑著,「去把劉太醫請來。」
她吩咐著身邊的宮女,不消半晌,劉太醫便提著藥箱風塵僕僕而來,大家本以為皇後會讓他替欣嬪把脈,只是…
「劉太醫,你幫這名宮女把一把脈,本宮要你說實話。」她沉聲,示意一干人下去,屋子里瞬間安靜,只剩下四人。
月兒緊張怔神,卻忙要躲閃。
「恩?」沈芊君聲音壓得更低,眉目挑起,似要吃人。
欣嬪眉宇低垂,但隱隱有一絲狐疑,她看向身邊跪著的人,沉聲,「皇後娘娘既讓你請脈,你便領命。」
月兒哆嗦著嘴,緩緩伸出手,卻用惶恐的眼神看向欣嬪,轉而她又立即縮手死命磕頭,「皇後娘娘饒命,皇後娘娘饒命啊。」
「饒?你三番五次戲耍本宮,你說本宮的耐性到底有沒有那麼好?」眼中一狠,她抓起杯蓋便朝月兒的胸前扔去,月兒立即被封住道,只咬牙,眼淚作勢就在眼眶里打轉起來。
「繼續。」她冷冷踩了一眼,垂眸呷茶。
「唉。」劉太醫看的一驚一乍,忙探手模上月兒的脈,顫顫巍巍又把了一次,似是仍不確定。
「可是有身孕了?多久了?」
「回娘娘,確有身孕,已經兩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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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啦…這兩日劇情會大爆發……好凍手…抱一抱繼續去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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