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宮無妃,千金凰後 第二十八章 路見不平,結果…入賊窩

作者 ︰ 秦嬤嬤

不一會兒,張媽便按照沈芊君的吩咐弄來幾根麥稈,然後放在鹽水里清洗了片刻後,接過高允手中的碗。

當把麥稈塞到翹翹的小嘴時,他竟然很乖巧地吸食了起來,那小臉蛋鼓起,看上去就像兩個小包子一般。

眾人看著這麼乖巧可愛的翹翹,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小世子多乖啊,他能自己吸食了,真好,真好」,吳氏喊著,模了模翹翹的小臉蛋,這才滿意地對沈芊君道,「姑娘真有辦法,不過小世子真的很乖,他都不鬧。」

「當然,小姐這麼聰明,小世子也是極聰明的,是不是?」

看著兩個媽子這麼喜歡翹翹,沈芊君的眼里也露出了會心的笑。

「好了,你們先下去吧,讓姑娘好好休息」,高允對著身邊的兩人道。

張媽和吳氏點了點頭,抱著小世子便出去了。

高允坐到了床頭,拿出帕子給沈芊君擦臉,「辛苦你了。」

「怎麼會辛苦?每個女人不都要經歷麼?」沈芊君淡笑著,可是心里卻不是滋味,她沉默了半晌,才道,「謝謝你」。

「和我還用說謝謝?翹翹就是我的孩子,你們母子我都會好好照顧的。」

看著高允認真地允諾,沈芊君點了點頭,便默不作聲了,她回來,首先是要把孩子平安生下來,好在有驚無險,然後她便要去放手一搏了,沈家鋪子和她的發家計劃,不能就此中斷。

但這些她隱藏地極深,並未在高允面前吐露半個字,高允微微淺笑,模了模她的手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翹翹。」

「恩」,看著高允離開,沈芊君這才又重新坐了起來,不過卻在思量著一些事情,她覺得,最近自己好像在被人牽著鼻子走,原本心思縝密的自己,似乎遇上了一個更強大的對手,只不過她現在還沒把一切想明白。

手不禁模著自己的胸邊,覺得酸脹,但她的娥眉立即緊蹙了起來,以後給孩子喂女乃,也是件令人頭疼的事情。

「咳咳」,就在沈芊君思索地入神的時候,忽然不知道從哪里傳來一聲男人的咳嗽聲,嚇得她急忙用被子捂著自己,這才一看,眼前玉樹臨風地,正站著一身青衣的男子,男人風涼地立在窗戶邊,然後隨手將窗戶關上,笑眯眯地看向了這邊。

「怎麼又是你?」沈芊君有些不滿,雖然說她是現代人,也不忌諱古代的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可是她覺得這樣單獨和一個陌生男人在一起,總歸是不好。

興許是猜出了她的心思,高冉昊放在嘴邊的拳頭緩緩移開,正了正身,但嘴角的笑意卻還是不減,「這麼快就恩將仇報了?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幫你接生,你現在和孩子,早就性命不保了。」

他說的平平淡淡,好像在說一件非常平常的事般,可是沈芊君听完,差點沒咬著自己的舌頭。

「你,你說什麼?你給我接生?」幾乎是要暴跳起來,沈芊君坐直了身子,看著眼前這個略帶痞氣的男人,腦子里迅速幻想現代婦產科男醫生那猥瑣的表情,然後她的視線定格在高冉昊獠牙的面具上,立即抬手指著他的鼻子,「你,你,那你看到了什麼?」

「該看的,和不該看的,大概都看到了吧」,高冉昊閑閑地走了兩步,坐到了沈芊君對面的烏木圓桌邊,瞧了瞧桌上的果盤,抓了一顆葡萄便眯著眼楮吃了起來,「怎麼還擺這些東西,你剛生產,應該吃些杏子、桂圓、火龍果之類的東西,這些酸的東西就不要吃了」,高冉昊臉上帶著懶懶的笑,似乎很嫌惡果盤里的東西,可是卻一個接一個,將里面的東西都吃了,不時,桌上便吐滿了葡萄皮。

「攝政王,你千里迢迢來宸王府,不會只為了和我說這些吧?要是你要興師問罪,說我為何推了你家王妃,我想說,我沒有干過的事是絕對不會承認的」,沈芊君掃了眼那邊已拿手絹擦手的男人,臉上滿是不快,這個男人,自己倒愛干淨,身上沾不得一點東西,可是卻搞得她桌子上全是葡萄皮。

「我不是為那事未來」,高冉昊頓了頓,忽然走上前幾步,俯身看了看沈芊君用被子緊緊裹著的胸部,緩緩指了指,「我是醫者,自然要關心自己醫治過的每個病人,你生子時失血過多,現在該多吃點補血的東西,那些藥方子我知道王府肯定備了不少,可是有些東西,他們未必知曉,東西我已寫在了這張紙條上,你讓府里的人買來就行,還有,你是不是哺乳困難?」原本還文質彬彬的男人,一邊從懷里拿出一張折疊整齊的白紙,一邊卻說著讓人听了極其不舒服的話。

哺乳?她是老虎還是獅子?

沈芊君看了看那白紙,明顯不像接,也不想理會他。

「咳咳,用詞不當,我知道你可能在那方面有些困難,所以建議你多喝溫水和牛女乃、羊女乃之類的東西,豆漿也是可以的,這樣有助于你盡快調理,還有,有一些開女乃的偏方,你要不要?」高冉昊將紙條放到了書案上,而後又從懷里抽出一張,不過這次,他問的小心翼翼,生怕被當眾吼了。

沈芊君坐在床榻上,整個人都繃直了身子,若要說把眼前的人當做大夫看病,她還能理直氣壯,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很想罵人。

「多謝攝政王,你有心了」,嘴上說謝謝,實際里她卻在心里罵著高冉昊,這個人大概是個變態吧,對婦產之類的東西這麼了解?

「謝謝就不必了,醫者仁心,你是我的病人。至于開女乃…你可以找個臉盆弄些熱水,把盆子放在高點的桌子上,把一側乳一房放到傾斜的盆里浸泡,感到稍燙最好,稍涼就加熱水,這樣2到3次後在熱水里用手指輕柔的按摩那個四周,對著一個點按壓打圈圈,逐個按一圈,再按有硬塊的地方,慢慢會發現水里有東西噴出來了…」,高冉昊臉上仍然是雲淡風輕,他不緊不慢地說著,然後從懷里拿出第三張紙條出來,接著道,「更加詳細地也寫在這張紙條上了,你可以細看。那我就告辭了。」

說畢,高冉昊重新回到烏木圓桌邊,掏出自己的手帕,將方才他吃剩下的葡萄皮都帶走,桌子上瞬間干淨無比,桌子似乎比方才還亮了一些。

只是他剛走到門口時,卻又悠悠地轉身,「不過等你做完月子下來,可能會變成水桶了…,不過想來宸王也是不會介意的吧。」

「你…」,沈芊君已經羞惱地說不出一句話來,她看著那飛速消失在視線里的清影時,忽然臉紅到了耳根,可是方才,是自己心跳臉紅的,人家身為大夫,卻是認認真真地在想著給自己出法子的。

想到這,沈芊君尷尬地抿了抿嘴,然後小心地拿起床頭邊的書案,有三張紙條,都按照順序擺放的,她微微一笑,想不到這個男人這麼講究,連放紙條都幾乎是擺的在一條水平線上。

她緩緩翻開紙條,因為高冉昊依舊是用左手寫字,示意字體一筆一劃,沈芊君並未認出。

切忌飲食︰1,少量多餐,飲食宜清淡;2,宜食用補血補氣食物。

阿膠棗、鵪鶉蛋、雞蛋、核桃、桂圓、杏子、鮮棗、火龍果、姑娘郭都可以,若是覺得口中無味,可以吃一些楊梅、石榴、櫻桃…

上面寫地很詳細,幾乎把能吃的和不能吃的食物都一一列舉了出來,原本只有巴掌那麼大的字條,卻是寫了上百種食物。

沈芊君不會知道,這是高冉昊連著不吃不喝寫了一下午才弄好的成果。

她微微一笑,對于這個素未蒙面的攝政王卻有了幾分感激,醫者仁心倒也不假。

想到臨行前他說的開女乃的方子,沈芊君又打開了第三張紙條。

上面竟然也提供了十幾條民間搜集到的不同開女乃的方子。

……

入夜的很快,當高冉昊回到驛站時,天色已晚,蕭雨在他的房間外等了整整一個時辰,未曾離開過一步,直到看到夜色中款步而來的青衣男子時,才如燕子一般,飛撲了過去。

「昊哥哥,你去了哪里,擔心死雨兒了」,蕭雨淚眼朦朧著,窩在高冉昊的懷里便哭了起來。

高冉昊笑了笑,抱著蕭雨的肩頭,伸手掐了掐她的鼻子,「愛哭鬼,怎麼了?」

「你去哪里了,我醒來就發現你不在,問侍衛們,也不知道你去哪里了。」蕭雨淚眼朦朧,嬌嗔道。

「哦,我去雲都逛了逛,你知道,我不愛一直呆在這院子里」,高冉昊隨口撒謊,然後拉著蕭雨便往房間走去,「吃了飯麼?」

「沒有,你不來,我怎吃得下。」蕭雨抿了抿小嘴,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好了,咱們吃飯,來人啊,傳膳」,高冉昊寵溺一笑,朝著外面喊了句,便主動為蕭雨搬開凳子,「娘子,請。」

蕭雨看著高冉昊如此陰陽怪氣,噗此一笑,然後坐了下來,雙手放在膝蓋上,隨意打量起四周來,只是書案上擺滿的醫書讓她一下子便詫異起來,「昊哥哥,你遇到了什麼疑難雜癥麼?怎麼搬出來這麼多醫書?」

高冉昊忙看了過去,一看那些東西竟忘了收拾,忙上前用身子一擋。

只是他慌手忙腳方要首檢的時候,蕭雨卻竄到了他身後,一把奪過他手上的一本醫書。

《千金方》、《新修本草》、《脈經》…,看這些書還不能知道高冉昊究竟在翻找什麼,直到最終,蕭雨翻找到了一本《民間孕婦偏方》的時候,她才恍然大悟。

「昊哥哥,你去了宸王府?」她的聲音顫抖著,幾乎是用不可置信的語氣問著,忽然激動了起來,「昊哥哥,你對她?她可是有夫之婦啊!」

「雨兒,我就是怕你胡思亂想,才瞞著你的,我既然深諳醫術,就該濟世救人,那個沈姑娘,她的脈象很不尋常,是以…」。

「是以你就好奇了?昊哥哥,你不是答應過雨兒的嗎?再也不過問大雲的事,這次和談順利完成之後,咱們就回北鮮好好生活,咱們可以牧羊放馬,這些難道你都忘記了麼?」蕭雨激動地抓著高冉昊的雙臂質問著,手里的醫書落在地上。她吧嗒吧嗒地落淚,看的都讓人心疼。

高冉昊垂眸,咬著下唇,「雨兒,好我答應你,不過問大雲任何人,任何事。咱們好好的。」

他緊緊拉上了蕭雨的手,將蕭雨擁入了懷中,只是他不知道,懷中的人眼里卻露出了一絲算計,她,不能坐以待斃!

——嬤嬤分界線,營養又健康——

高冉昊的方子果然奏效,沈芊君按照上面的去做,幾日後,臉上便有了血色,身上也有勁了。

張媽抱著翹翹走進,笑眯眯著,「小姐,你看看小世子,個頭似乎大了些呢。」

「才幾天,哪能那麼快大。」沈芊君嗔笑著,看了看張媽身邊,「吳嬸呢?」

「哦,今日听說吳嬸家的孩子病了,她回去照顧了,所以這幾日都我來照顧,不過小姐放心,張媽一定會好好地護著咱們的小世子的」。張媽眼里滿是寵溺,抱著翹翹喜滋滋地看著,好像翹翹不是沈芊君的,倒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一般。

「吳嬸家的孩子多大了?」沈芊君不經意地問著,幫翹翹捏了捏小被子。

「比小世子早兩個月,如今已是大胖小子了,可不巧這幾日病了,唉」。張媽唉聲嘆氣著,生怕懷中的小寶貝也受到一丁點損傷般。

沈芊君接過張媽懷里的襁褓,看著此時正在睜大眼楮看自己的翹翹,他的眼楮好大,就像是瑪瑙一般,小腦袋圓溜溜的,嘴嘟嘟的,你只要對她咧嘴,他就會咯咯咯地沖著你笑。

「翹翹,我是媽媽,媽媽。」

她眯起了眼楮,故意夸張了嘴型,翹翹似乎是听懂了一般,咯咯地便笑了起來。

逗翹翹玩了許久,沈芊君愛舍得讓張媽帶他回去。

再休息了好些日子,實在憋在床上難受,沈芊君索性下了床,到四處走走。

如今夏日已完全來臨,到處都散發著一股灼熱的氣息,她身上穿著紗衣,可是為了防止吹風,卻還是穿了厚褲子,是以走了幾步,便滿頭大汗起來。

「唉,你們听說了沒,這屆的秀女塵埃落定了,皇上新納了好多妃子呢。」

「可是相府家的小姐據說一個都沒沒進去呢。」

「可不是,一個在王府呢,不過相府家的小姐畢竟是千金啊,即便不嫁皇上,也是王爺吧,由得咱們去操心。」

沈芊君坐在涼亭里納涼,便听著幾個丫鬟一邊閑聊,一邊從游廊里經過,自然她們的話她都听了進去。

鸞鳳兩姐妹沒有嫁入皇室,自然還是得配王公貴族的,只是她來王府這麼久了,相府除了織錦,卻沒有一個人來看她,甚至她生產了,也沒有人來慰問,她的心早就涼了,若是說梅氏母女不來也就算了,可是她的親爹,呵。

沈芊君看著荷塘平靜的湖面,深深地閉上了眼楮。

「阿君,怎麼出來了,御醫說了,不能吹風的」,就在沈芊君享受著大自然的美好時,身後多了一雙溫暖的手,高允拿了一件衣服披在沈芊君的身上,關切道。

沈芊君抬眸一笑,「哪里有那麼精貴,前半個月注意就好了。」

她低下頭,看著撫在自己肩頭上的手,忽然靠了過去,幸好,幸好她還有阿允,支持她,照顧著她。

「阿君,這些日子是本王不讓外面的人來打擾你的,不過你看看,誰來了。」高允神秘一笑,忽然站到了一邊。

沈芊君狐疑回頭,臉上卻立即綻放出又驚又喜的笑容,「姑媽,表哥!」

沈氏滿臉柔色,一見到沈芊君安然的樣子,也激動地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她,「孩子,孩子,出了這樣的事,怎麼不來太師府呢?太師府也是你的家啊。」

沈氏抱著沈芊君,有說不完的話般,忽然眼淚就忍不住了。

沈千賀在一旁,儒雅地笑著,拍了拍沈氏的肩頭,「娘,王爺在呢,不要讓人笑話了。」

「都是自家人,哪里會笑話」,高允從不對沈芊君以外的人笑,這次卻忽然對著沈氏笑了,沈千賀不由一怔,忙點了點。

「你們進屋子坐吧,本王去命人吩咐午膳」,他知道沈氏母子來,一定有很多體己的話要說,于是便默默地離開。

沈氏拉了沈芊君便朝著屋子里而去,抬頭看了看眼前的樓,不禁道,「宸王把自己的院子騰出來給你了?」

兩層的小樓,精致的梨花木牌匾上寫著‘宸樓’兩個字,象征著這樓的身份和舉世無雙。

沈芊君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沈氏會心一笑,拉著人便進去坐。

幾個丫鬟送來茶便退了出去,沈千賀站在一旁,沒有參與自己母親和表妹的談話。

「君兒,你這次回來,到底怎麼打算的?姑媽知道你心氣高,你這麼悄無聲息隱瞞身份,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看的出,沈氏是真的擔心自己,並且想幫助什麼,但是沈芊君並不想連累他們,于是低頭道,「沒什麼打算,皇宮里皇上都不在了,我回去還有什麼意思?雖然本朝有兄死弟繼的傳統,後宮里的妃嬪不僅可以再嫁,還可以有更高的殊榮,但是我的心不能…」。

「姑媽知道你是重情義的好孩子,兄死弟繼的傳統不一定針對皇上,你也可以光明正大地下嫁給宸王殿下啊,可是你如今這個樣子,姑媽很擔心」。

沈氏說這些話的時候,不忘抬頭看一眼身後的沈千賀。

沈芊君看在眼里,知道這些話,單憑姑媽這般的婦孺是沒有這麼高的見識的,這些話,是表哥所想,讓姑媽傳達的吧。

「姑媽,我有分寸」,沈芊君沉吟,手在沈氏的手掌里顫抖了一下,卻不肯再說話。

她一向口風緊,做好的決定也不會輕易改變。

沈氏嘆了口氣,知道自己終究是說服不了她,「既然現在決定留在王府了,就要給孩子一個名分,嫁給宸王才是最好的。」

「恩,我知道」,沈芊君抬頭,看了眼沈氏身後的人,又道,「表哥,你能出去下嗎?我和姑媽有一些話想說。」

女人和女人之間,當然會有一些悄悄話,沈千賀微微笑著,點頭把房門關上。

沈氏狐疑著,不知道是什麼事,非地把沈千賀支開。

「姑媽,表哥的事,我一直覺得很愧疚。現在北鮮來了位攝政王,听說他醫術高明,我想不如您帶著表哥登門造訪,請他醫治一番。原本我師父也是醫術高明的,可是他閑雲野鶴慣了,又是居無定所,上次一別後,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尋他,不如先找這位攝政王試試,畢竟沈家的香火,重要。」

沈芊君嚴肅認真地說著,心里愧疚不已。

沈氏一听,眉頭皺了皺眉,半晌後有些為難,「就怕賀兒不肯。」

「姑媽,我會和表哥好好說的。」

「恩」。

吃過午飯,沈芊君支開了其他人,說有些話要與沈千賀說,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涼亭。

看著荷塘里的荷花已經綻放到最艷麗,那波光點點的池塘里,魚兒正歡快地搖著尾巴,許久後她才緩緩出聲,「表哥,其實我有一件事壓在心里很久了。」

沈千賀身子一僵,大抵是猜到了什麼,卻不開口,低著頭。

「表哥」,沈芊君轉過頭,咬了咬唇,終是艱難開口,「你可記得咱們在會稽時,曾經在街上戲弄過一位官家小姐?」

沈千賀一怔,本以為沈芊君會開門見山地同他說他身體之事,卻不想忽然提及這麼久遠的事。

「你說的是裴家小姐?」沈千賀皺了皺眉眉,似乎記起了很久遠的事情般,那時候,大家都還很懵懵懂懂。

「對,就是裴家小姐,如果我說她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你願意和她在一起麼?」沈芊君認真地看著沈千賀,許久才將壓抑在心頭的話說了出來。

「阿君…」,沈千賀呆呆地看著沈芊君眼里的認真和期許,他知道,她一直擔心他的婚事,擔心他的身體…,「我不想成親,這事你別管!」

沈千賀忽然臉一沉,推開沈芊君的手。

他抬步就要走。

「表哥!你想我內疚一輩子麼?你一日不成親,我便也一日不成親!這麼多年,你的心思,我知道……」,咬著唇畔,許久,沈芊君才緊了緊拳頭,沖著就要走出水榭的男人身後喊著。

這麼多年,沈千賀的心思,她早就知道,可是她卻一直裝傻,卻不想,因此卻耽誤了他這麼多年,而這些,他們從來都沒有放到台面上來說過。

沈千賀默默地守候,她只默默地,也不懂拒絕。

「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沈千賀緊了緊拳頭,猛然回頭,「你想我怎樣?」

你想我怎樣?五個字深深地扎在沈芊君的心里,讓她半晌張著嘴,不知道該怎麼啟齒,她能說,我想你好好看一看,然後揭開他的傷疤嗎?

她做不出這麼殘忍的事來!可是。

似是做了很大的決定般,許久,她才出口,「北鮮攝政王醫術高明,我想讓他給你瞧一瞧。」

「好,你安排日子吧,我回去了」,沈千賀淡淡道,可是步子卻走得極其沉重,自從他受傷已不能行人事後,他自暴自棄過,自殘過,他接受不了自己做不了正常男人,給不了她幸福。

所以,他選擇在她的身後,默默看著她,看著她入宮,在後宮里過的不好,他也難受,看著她終于得到了皇上的恩寵,他也跟著高興。得到她死訊的消息,他也幾乎覺得天要崩塌,知道她平安回來,他興奮地幾夜沒睡。可是這些,他從來沒有表露過。

當她受難,差點被害臨產的時候,當她選擇讓宸王保護的時候,他知道,太師府終究不會是她的歸屬。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條平常的路,卻變得異常地漫長。

看著沈千賀消失的背影,沈芊君緩緩蹲了下來,抱著自己,今生,她辜負地人太多,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讓每個人幸福…

北鮮和大雲的和談進行的非常順利,可是有關在兩國邊境的倉河興修水利一詩時,卻又顯得非常為難起來。

大雲位于大陸的中間地帶,平原居多,經常海上台風一來,就會造成大規模地降雨,洪澇災害特別嚴重。

可是對于西北部缺水問題的解決,本國這樣的人才卻很少,是以原本預計在大雲停留十日的一行人,卻硬生生地將期限拉長了一個月。

沈芊君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平日里,她臨字帖,跟高允學兩弦琴,偶爾翻翻醫書,日子過地倒也清閑。

「小姐,已經打听到了,北鮮太子殿下和攝政王他們這兩日會去臨江邊巡視,听說會在京城玩幾日,正巧需要一個向導,只是現在還不知道這向導是何人。」

「我知道了,此事我與王爺商量。」

翌日後

沈芊君一身寶藍色錦袍的男裝打扮,十分俏麗地站在鏡子邊敲了敲,捋了捋自己一束長發,轉頭俏皮地問著身後款款的男子,「阿允,如何?」

「不錯,細皮女敕肉的公子,本王喜歡」,與沈芊君在一起久了,高允也變得油嘴滑舌了許多。

沈芊君抿嘴一笑,「那咱們走吧。」

兩人攜手出了院子,走出大門,看著眼前豪華的馬車,沈芊君便蹙眉回看身後的人,「哪有兩個男人坐馬車的?」

「你要騎馬?」高允眼里露出欣喜的笑容,然後對無名道,「去,牽一匹馬來。」

無名領命就要去牽馬,卻被沈芊君一把阻攔,「王爺,難道你忘記幾個月前的流言蜚語了?」

沈芊君指的是他們初遇的時候,當時她是一身男裝,當高允找到她的時候,兩個人就那麼在大庭廣眾下相擁,當時還被人當做談資說了好一陣子呢。

高允眉眼帶笑,「哪里會不記得,京城里都說是哪家的兩位公子搞斷袖呢。」

「哈哈,那不就是了,我可不想被人蜚短流長,無名大人,牽兩匹馬吧。」

無名嘴角一揚,也笑了笑,看著如今王爺和沈姑娘如此,他比誰都歡喜,只是,他們都不知道,這種歡喜還能維持多久?

無名牽來兩匹馬,沈芊君看了看自己的小馬駒,還不到高允馬的一半大,不滿的憋了癟嘴,可是奈何要趕時間,她只能無奈走到馬邊,卻發現,上不了馬。

高允寵溺一笑,在身後將人打橫抱起,送了上去。

沈芊君的臉立即通紅,抓起韁繩便自顧自地走在了前面。

高允騰身上馬,揚起馬鞭便追了上去,「姑娘,你還記得曾經,你大言不慚地跟我比試賽馬麼,不如咱們今日比一比?看誰先到達香滿樓,如何?」

「賭就賭,少年,你可別太得意!」沈芊君一笑,然後一揚馬鞭便飛馳了起來,只是她騎地是小馬駒,哪里跑的過高允身下的良駒?

不用比試,她已然輸了,不過見高允一溜煙地跑開了,她卻不緊不慢,無名負責保衛她的安全,自然也是慢悠悠地跟著,不禁疑惑問道,「沈姑娘,不是要比試麼?你這麼慢,必輸無疑啊。」

必輸無疑四個字,他說地很小。

「未必」,沈芊君眉眼里帶著笑,模了模小馬駒的鬃毛,然後揚起馬鞭,「走起!」

待沈芊君抵達香滿樓時,高允已在外面等了多時,他看著慢悠悠而來的兩人時,不禁一笑,「姑娘,你輸了。」

「少年,是你輸了才對,我們的比賽規則是,誰先到香滿樓,輸。」

沈芊君這話音一落,無名便捂著嘴巴笑了起來。

「你耍賴?」高允騰身下馬,皺了皺眉眉頭,表示不滿。

「少年,你這話可就錯了,是誰以男欺女,以大欺小了?」

這以男欺女他到明白意思,可是,「我怎麼以大欺小了?」高允問道。

沈芊君被高允抱下馬,她抬手指了指高允的馬,不滿道,「你的馬可是比我的大了一倍,你說你不是以大欺小嗎?所以,是你先耍賴的。我這是以牙還牙。」

「你倒是靜靜計較」,高允笑著,卻忽然露出心悅誠服之色,「那賭注是什麼?」

「回去的時候,我騎這匹大馬,你呢,就暫時委屈了」,沈芊君捂嘴一笑,大步便走進了香滿樓,無名也朝自己主子投去一個同情的神色,表示自作孽不可活啊。

站在二樓的錦瀾,一直在看著外面來往的人流,當然,方才高允與沈芊君的笑言,他也看的清清楚楚。

「這宸王也太慢了吧,說好了要做向導的。」蕭雨在一邊很是不滿道。

「就你話多,你看大家不都沒抱怨麼?」小扇不滿道,自從上次蕭雨在宸王跌倒嫁禍給沈芊君的時候,小扇就對她完全沒好感,並且相當排斥。

蕭雨正要回嘴,樓道里便傳來一陣腳步聲。

小二開了門,沈芊君和高允比肩而來。

一看有沈芊君,蕭雨立即不滿起來,「怎麼她也來了?」

「本王想誰來這是本王的自由,相信殿下和攝政王不會介意的吧?」高允回聲道,要是以前,他才懶得解釋,對于自己討厭的人,直接殺了,像蕭雨這種話多的,就該把舌頭割了。

「自然,這一路上想必宸王妃還會給我們帶來不少驚喜吧,听說宸王妃精通文墨,學識淵博?」錦瀾開口,可是話語里卻是保持著十足的陌生和敬意。

沈芊君有些不適,尷尬一笑而過,「哪里。」

倒是高冉昊,看沈芊君的眼里,多了幾分笑意。

一大群人賞玩,本來就很熱鬧,更何況,是一群有身份的人,出手都相當闊綽。

熱鬧的朱雀大街,忽然走著一群男男女女,本來就是件很惹人眼的事。

高允也忽然性子好了起來,頗有耐心地跟錦瀾他們介紹大雲街道的部屬,因為北鮮的城郭還是十分地簡陋的,集市也沒有這麼熱鬧,大家都過著游牧民族的生活,所以錦瀾很想通過一己之力,與大雲交好,多學習些中原人先進的文化。

「像這種夜市,是以井字形排開的,這樣座落有致,鱗次櫛比,會起到很好的規模效益。」

沈芊君一邊看著四處叫賣的人,一邊在尋機會和高冉昊搭話,說一說沈千賀的事,畢竟這事難以啟齒,只能偷偷說,讓人去驛站傳話,或者是送信,都不太好。

只是看著蕭雨像粘人精一般緊緊地貼著高冉昊,沈芊君又找不到說話的好時機。

「那對夫妻也真夠般配的,這麼熱的天,一個戴著面具,一個蒙著面,都像是做多了虧心事般」,小扇挽著沈芊君,斜眼看了看離自己不遠處的兩人。

慕容澈彈了彈她的腦門,笑道,「小丫頭,你也這麼毒舌了?小心鬼婆婆把你的舌頭剪了。」

「你才毒舌呢,這還不是和你學的。」小扇頂嘴道,然後拉著沈芊君走到一邊,「姐姐,咱們不理他。」

「小扇,你和郡王爺的事,有沒有下文了?」沈芊君笑眯眯地輕聲湊到小扇耳邊。

小扇臉一紅,忙縮了縮脖子,「姐姐,你真是的,能有什麼下文,我現在只是郡王府的一個洗腳丫頭,連幫忙捏被子都不配呢。」

「那你就沒想過爬床?等生米煮成熟飯了,看他怎麼抵賴。」沈芊君捂著嘴笑道,可把小扇說地心驚肉跳,她忙捂著沈芊君的嘴道,「姐姐,不許你再說了,你真是不害臊。」

沈芊君笑眯眯著眼,舉了舉手,支支吾吾道,「我不說,我不說。」

小扇這才滿意一笑,放開了人。

「小扇,不如你幫我支開那個攝政王妃,我和攝政王有些話想說」,沈芊君湊到小扇耳邊,小扇立即眯了眯眼楮,打了個響指,「沒問題。」

說畢,她便晃悠悠地朝蕭雨走去,拉了拉她,「姐姐,姐姐,我想看看那邊的衣服,好好看啊,你陪我進去選一選嘛。」

蕭雨嫌惡地看著挽著自己手的人,不悅道,「你不是有你的宸王妃姐姐嗎?」

「哎呀,姐姐,你這麼美,我當然是相信你的眼光啦,走啦走啦。」說畢,拉著蕭雨便朝著那店鋪而去,一邊拉扯著她,還一邊道,「你們先去茶寮坐坐,喝口茶,這天啊太熱了。」

蕭雨翻了個白眼,她也口渴啊,「你別拉這麼緊,我很熱。」

「不拉這麼緊,萬一你跑了打攪了姐姐的好事咋辦」,小扇嘀嘀咕咕著,卻挽地蕭雨更緊,朝店鋪走去。

店鋪的老板很殷勤地招呼了兩人進去,小扇機靈地回頭,對著往茶寮里正走著的人打了個響指。

沈芊君會心一笑,快步走到高冉昊身後,小聲道,「攝政王,可否借一步說話。」

高冉昊正要邁步,忽然一轉頭,笑盈盈不知聲,跟在了沈芊君身後,兩個人走到了轉角的巷子,見四處沒人,沈芊君方才開口,「攝政王,竹兒有一事相求,還請王爺答應。」

高冉昊立在巷子中央,慢悠悠著,與沈芊君的緊急形成鮮明對比,許久後才出口,「那得看是什麼事。」

「你放心,不是殺人放火的事。」

「那可不一定」,高冉昊閑閑地看了沈芊君一眼,似乎在說,你肯定就是找我干殺人放火的事。

沈芊君無奈咬了咬牙,捏緊了拳頭才沒讓自己爆發,「我表哥之前在戰場上受了傷,行人事方面有些…,求你秘密去太師府瞧一瞧。」

「恩?」高冉昊聲音抬高,忽然走進了一步,逼視著沈芊君。

看著男人一身邪氣,慢慢地靠近自己,沈芊君怔地只能不斷後退,最後被逼到死角,可是眼前的男人卻仍舊不放過他,笑得風雅,「你表哥不能行人道,你又是如何知曉的?莫非…」。

他眼里帶著笑意,看上去卻是那樣地欠揍。

「你只回答,答不答應,醫者仁心,我是為了你這四個字才來厚著臉皮找你的!」早知道會如此受辱,還不如天下撒網去尋師傅呢,她不就是為了解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麼。

高冉昊逼近沈芊君,將她的臉逼迫到貼近牆面,才滿意離開,笑盈盈道,「你很緊張你表哥?」

「王爺,這些私事不是醫者該問的吧。」沈芊君不滿道。

「若是與病人的病情有關呢,這是望聞問切中的問,最重要的精髓。」高冉昊也不覺得自己說這話無賴,仍是舌忝著臉皮,神色卻是一本正經。

只是沈芊君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表情,不然還真信以為真呢,「你不想醫治就算了,請把方才的話忘記吧。」說畢,她推了推高冉昊擋住自己的手臂,想要走,可是高冉昊的手,卻忽然變成了銅牆鐵壁,怎麼推也推不開。

高冉昊看著被自己逼到無路可退,滿臉通紅的人,這才松了松手,「那就明日吧,小王去太師府。」

「多謝」,沈芊君離開了高冉昊的阻攔,拔腿就向走,但就在此時,巷子的深處卻傳來一陣啼哭的聲音,那啼哭的聲音帶著幾分打罵。

循聲而去,走過一個巷子,才發現有轉角,沈芊君一看,不禁加快了步子。

高冉昊也緊緊地跟了上去,「閑事勿管吧」。

「那你跟來作甚?」沈芊君回頭看了眼銀色面具,只見他嘴角微微一揚,「這不是怕你出事嘛,怕你夫君殺了我。」

「呵呵,你倒是怕死,廢話真多」,沈芊君臉忽然僵直了下來,快步朝著那聲音傳出的地方而去,因為轉過這條巷子她意識到,這里是上次她和高允救過的那個得肺病的二娃子家,而那女人的哭聲也很熟悉,似乎就是那個婦人的聲音。

她走到門口,一把將門扉推開,院子里,本就擁擠,這會兒,卻站了好些大漢,個個手里拿著家伙,地上跪著賣燒餅的兩個夫婦,都綿連淚花地跪在地上,給一個彪形大漢磕頭。

沈芊君方要上前,便被身後的男人抓緊了胳膊。

「誰?」屋子里的人被那推門聲打斷,回身看去,門打開,卻不見人,一個扛刀的漢子立即架著刀走到門口,左顧右盼了會,回頭道,「頭兒,可能是風太大。」

那個彪形大漢這才又轉過頭去,在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你們想要兒子是吧,那就把保護費都給老子交齊了,你們知道的,我們虎頭山的人從來只要財不要命的。」

那對夫婦立即便又嚎啕大哭了起來,「大爺,您就行行好吧,我們做的是小本生意,賺的那幾個錢,早就被你們搜刮了去了,哪里還有什麼錢,求求你,放過二娃子吧,求你了求你了。」

那個彪形大漢不滿地看了眼抱著自己大腿的女人,吸了吸鼻子,「要是這樣的話,那孩子就別想要了,給你們三天時間,要是錢還交不上來,那我們只好把孩子賣了,也能頂幾個錢。」

一听到外面這話,沈芊君立即急躁地想要從門扉後的柴堆里出來,不就是幾個錢嗎?救二娃子要緊。

只是她根本不能動彈,高冉昊壓地她緊緊的,「你要出去送死?」

「他們只是想要錢」,沈芊君擠了擠眼楮,用唇語道。

「可是,錢袋都在小扇身上」。

是的,早上出門,那個古靈精就沒收了所有人的錢袋,然後身上綁了左右,走起來叮當響,說這樣有滿足感。

兩個人擠眉弄眼,身子忽然緊貼著,原本柴扉堆里就很擁擠,只要一動身,身後的柴火就會散地七零八亂。

沈芊君抬頭,看著緊緊貼著自己的男人,兩人的鼻息甚至都交纏在了一起,她看不到他的臉,卻能在獠牙面具下,看著他性感的薄唇。

因為是夏天的關系,天氣又很熱,兩個人身上穿地都很單薄,不一會兒,兩人都是滿頭大汗,那貼著的衣服,濕地更快,尤其是在胸口處…

在這樣下去,無疑是撩火,尤其是這個時候,高冉昊忽然動了動手,沈芊君經不住,便‘啊呀’一聲叫了起來。

而當他們再抬頭,兩個扛著大刀的漢子已經露著一口白牙站在了他們面前。

「嘿嘿,嘿嘿,大哥,你好」,沈芊君嘿嘿地笑著,然後一把推開與自己身子相纏的人,卻在下一秒,羞澀地不能動彈。

兩個扛著大刀的漢子一看眼前的娘兒們,不僅臉蛋長得好,此時重口風光都外露,都露出了婬靡之色,「頭兒,這里藏著一個女扮男裝的姑娘,還有一個男的。」

一听有姑娘,那頭兒臉色立即染上了紅暈,像是見到了葷腥般,大笑了起來,「還不把人帶出來。」

「你,還不把衣服月兌了給我?」沈芊君捂著胸口,忙對著身邊的男人道。

高冉昊看了看自己,而後憋了憋嘴,手一抬,點在那兩個大漢腦門上,兩個大漢的腦子便跟著他的手指旋轉了起來,然後兩人都眼毛金星,頭一磕踫,撞了個四腳朝天,撲通便倒在了地上。

看著高冉昊的伸手,沈芊君狠狠咬牙,卻被他一把摟在了懷里,「不想走光就抱著我。」

「你」,沈芊君氣得不能說話,只能听話地抱著他,恨恨道,「你武功這麼高,進門的時候為何不把他們打個落花流水?」

其實高冉昊是有嚴重的潔癖的,當他走進這個亂七八糟的院子時,已經覺得全身不適了,是以方才只想離開,可是奈何這個笨女人非要闖進來。

「你又沒說,我為何要救?」高冉昊懶懶道,抱著人走到樹蔭下,用身子擋在了她前面。

沈芊君這才得了閑,在樹蔭下納涼吹風。

「瓦擦,還敢打爺的手下,小子,看來你身手不錯啊,不過今天你讓爺不高興了,爺就要跟你沒完!」

說畢,手一招,立即,院子里的一干人都圍了上來。

只見高冉昊兩指便夾住了來人的大刀,然後狠狠一用力,刀柄便朝來人的胸口推去,那人哇哇一聲尖叫,便倒在了地上。

幾個人很快,便被高冉昊一一打到,像他們這種市井流氓,打起來不費吹灰之力。

只是他實在不想觸踫這些穿著骯髒的人,只能拿著刀子架著那老大的脖子,「說,把人的孩子拐賣到哪里去了?」

「唉?大俠饒命啊,大俠手下留情,我,我帶你去,我帶你去找…」。

那人顫顫巍巍道。

跪在地上的額夫婦忙朝沈芊君跑去。

「姑娘,又是你,你真是我們的恩公啊。」

「大哥,大嫂,我也是踫巧經過。」沈芊君笑著,看著那邊的高冉昊,忙道,「你們等著,我會把二娃子平安帶回來的。」

「說,把人藏哪里去了,帶我們過去」,沈芊君走到那老大跟前,威嚇著。

那大漢直哆嗦著點頭,「好好好,這就帶你們去,大俠,俠女,你們二位跟我來,跟我來…」。

只是高冉昊沈芊君二人跟著那漢子出去的時候,漢子卻莫名嘴角一彎,露出了陰險的笑。

此去,看你們如何月兌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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