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呵,墨簫公子又被人追殺了?」
「你才被追殺,你全家都被追殺!」跟夜梓萱相處了一段時間的南宮樂,不知不覺已經染上了夜梓萱說話的現代氣息。愨鵡曉
「嘴巴跟那丫頭一樣缺德!」慕容昭雙手輕輕的來回撫著自己最為中意的玉笛,像是珍視自己的孩子一般,帶著三分玩笑,七分思念的說道。
那個古靈精怪、活潑可愛的丫頭,究竟身在何處?為何一點消息都沒有?
南宮樂一愣,兩眼放直的盯著地面,思緒飄回到他們在一起的日子,讓她驚懼不安的亂墳崗,那頓美味的螃蟹大宴,那連續幾個時辰跑茅房的痛楚,一起逃命的生活,那一條與他擦肩而過的烤魚,還有她抱著他的那種感覺…他想她了!
每每與軒轅霆相處,他總在想方設法的讓軒轅霆生氣,讓他露出本該屬于軒轅霆吃醋的模樣,露出他強烈的佔有欲,露出他的緊張感…可惜,他仍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他好像真的變了一個人似得。
「你說找了這麼久,怎麼會一點消息都沒有?她一個姑娘家,武功平平,相貌那麼出眾,派了那麼多人,找了這麼久,怎麼也得有點消息傳回來吧?難道…」
南宮樂越想越害怕,難道她真的已經…
「胡說八道!」慕容昭立即大聲喝住南宮樂子虛烏有的想法,聲音突然變得冷冽,半響之後又恢復了他一貫溫雅公子的形象說道︰「她那些果酒賺的錢已經足夠買下一座城了,為了錢,她不會舍得死去的!」
跟她合作,他對她的了解往往變得不太真實,風花雪月里那麼多愛財的女子,卻沒有一個像她那樣愛財愛到了極致。擁有小女人一般的嬌柔,更擁有大丈夫般的雄才偉略,她的獨特想法堪稱賺錢的完美計劃!
她實在夠特別!
「對了,那個薛書生有她下落沒?」
自從薛瑞離開逸王府後,竟然回了王家,還奇妙的接管了王家大小事宜,接著就是王員外和王圓圓不斷的往萬安寺捐香油錢,總共累計起來大概有王家家產的四分之三。
卻不曾料到,王家父女日夜求神拜佛,一日出門卻不慎遭遇土匪,父女二人雙雙慘死刀下,死狀淒慘無比。薛瑞接到此消息時,沒有人們想象中那般興奮得意,只是眼神里帶著嫌惡,還有眉心處透露的一點點舒心!
這都是慕容昭跟南宮樂偶然踫見的!
「沒有!他花了大把大把的財力人力尋找那女人,看樣子他擔心她的程度並不亞于你我啊!」慕容昭長舒了一口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
「小心!」
慕容昭伸手接住那只插有消息的飛鏢,雙眼聚精會神的觀察了一番周圍的環境,才取下信值,小心翼翼的打開紙卷,長條形的宣紙上僅有四字︰王家老宅!
慕容昭將紙條揣進,和南宮樂對視了一眼,二人的身影瞬間躍出好幾米遠,運著輕功,三五個跳躍,就出了翰林書屋的後院,匆匆趕往王家老宅。不管是何人送的消息,有什麼陷阱,有何目的,他們都要去會上一會!
王家老宅!
「主子,只剩這最後一箱了!」絕一雙手將沉沉的銀子扛在肩上,暗示夜梓萱可以離開了,趁早離開為妙啊,這麼多銀子被人發現,那就不得了了!
夜梓萱有點「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感覺,環視著四周,想要在找找值錢的玩意兒,學著電視里的江湖人士這模模,那敲敲,要是再打開一個機關之類的,說不定還得發一筆!
于是,絕一看著她在密室里走在走去,走來走去,足足把四面牆壁模了兩遍,她才有些失望的走在了最前面。誰知,他們這一剛出祠堂,就踫見了聞訊趕來的慕容昭二人。
「丫頭!」
「女人!」
慕容昭和南宮樂那激動的心情完全無法抑制,這是多麼激動人心!本以為是什麼陷阱,竟不想居然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果真是天意啊,天意啊!
「你們兩個怎麼在這里?」
夜梓萱雖有些吃驚,但是護銀子的動作已經全然落盡絕一的眼里。只見她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幾步,把正準備出祠堂大門的絕一給堵在了門後。繼上次的教訓,這叫財不可外漏!
「我們…怎麼就一一個人?」南宮樂狐疑的看了看夜梓萱身後,但是什麼也沒瞧見!
「額…是啊是啊…好巧好巧…呵呵…啊哈哈,今兒天氣真好啊…」
「女人,你沒病吧?這天馬上就要下雨了,好什麼好?」南宮樂大步邁到夜梓萱面前,伸手模了模她的額頭,沒發燒啊。那只能說明這女人又在顧左右而言他!
「丫頭,你的肚子…」
終于,慕容昭在激動之余留意到夜梓萱大月復便便的肚子,心里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痛劃過,鼻翼處隱隱發酸,刺的眼楮發澀,她竟然替一個毫不關心她的男人懷上了孩子。
「肚子?」
南宮樂後知後覺,低頭一看,夜梓萱那大的有些不符合常理的肚子讓他一陣暈眩,那個油鹽不進的軒轅霆到底有什麼好啊?為什麼佔有了女人,還讓她替他生兒育女啊?
媽的,天理不容啊!
「哦…是啊,六個多月了,還是一對雙生子呢!」一提到孩子,夜梓萱倒是很真實,很幸福的模了模肚子,「他們可調皮了,時不時的踢我一下,讓我不得安生!」
「雙生子?」慕容昭與南宮樂感覺自己完全大腦里一團漿糊,為何尋到她是這般情景?選他們任何一個,也比選那個薄情寡義的軒轅霆要好十倍百倍啊!
「嗯!」突然想到扛著銀子的絕一,夜梓萱話鋒一轉,「我們去吃點東西吧,我有些餓了,去絕味天下吧,十分懷念啊…」
絕味天下四個字說的特別重,相信絕一听得很清楚,南宮樂和慕容昭相互對視了一眼,快步跟上夜梓萱的腳步,爭先恐後,不逞多讓。
「丫頭,你為何出現在這里啊?」
「女人,你還沒說為何沒來來我們呢?軒轅霆那王八蛋沒尋你,我們可是找了你好久呢…」
「丫頭,知不知道我替你賺的銀子有多少了?」
「女人…」
絕一听著幾人的腳步走遠,大呼一口氣,將裝滿銀子的箱子重重的放在地上,震飛了一層灰塵!真是累死他了,扛著銀子一動不動的听著他們廢話。若不是怕王妃怪罪,他鐵定丟了箱子,找那二人決斗去!
他動了動胳膊,活動了筋骨,將箱子扛在肩上,快速的出了王家祠堂,往藏銀子的地方而去!
待絕一走遠,王家祠堂里出現了第三波人!
「主子,為何不出面與王妃相認?王妃…回來了!」魅影站在軒轅霆身後,有些替他抱不平!可是轉念一想,主子不出面而是將王妃的下落告知玉笛公子等人,這豈不也是在告知天下,他的王妃還活著?
軒轅霆對夜梓萱漠不關心的偽裝只欺騙了不熟悉他的人,而他身邊的人都知道,他們之間那種感情,無論是誰都插不進任何人,即使王妃對主子有些誤會,但是絕不影響她對主子的愛!
軒轅霆一身白衣出塵,修長的身影站在原地,深邃的眼神看著夜梓萱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像是天上下凡的謫仙,時間萬物跟他比起來,都顯得萬般俗氣。
「萱兒,等我!」
喃喃自語之後,恍如隔世,所有的情感化作萬千話語,也道不盡心中所想!
絕味天下!
「上來吧!」
慕容昭無奈的對著窗戶外面喊了一聲,瞬間兩道身影從窗戶外閃了進來。夜梓萱以「目前為止我是死人」成功的避免了從大門進去引起轟動的風波,而南宮樂卻是想跟夜梓萱一塊兒走「不同尋常路」,于是,從大門進去的艱巨任務便落在了慕容昭的身上。天知道,他也想吃個飯體驗一把翻窗戶的特殊感覺來。
跟著夜梓萱翻了窗,南宮樂就比較瑟了,那小眼神萬分得意的看著慕容昭,那鼻孔出氣兒都是朝天的!
慕容昭心里頭也是窩火的,本想翻窗來著,可是總的有一個人走大門訂房點菜不是?虧他堂堂天下第一莊少莊主,竟想著不走大門作為打擊情敵的籌碼,他自己都覺得鄙視自己。
于是,南宮樂和慕容昭的聯盟因為沒有翻到窗戶而土崩瓦解,瞬間兩人像斗雞一般,你盯著我,我看著你,誰也不讓誰。一直霸氣外漏的公雞,一直優雅的公雞,各有特色,各有所長,誰能勝出,結果…不知道!
「你倆都吃錯藥了?還是出門忘記吃藥了?」
二人各自哼哼了一聲,轉開頭,抬起筷子夾菜。
這女人還是一貫的嘴毒,半點不饒人。他們哪里需要吃藥了?想他南宮樂一世英名,盡數毀于一旦,都是拜這個女人所賜。每每被編排的對象十之**也是他,他如今最後悔的一件事仍然是當初沒有殺了她,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還下不了手!
南宮樂很是識趣的夾了一只鮑魚下肚,然後優雅的看了夜梓萱一眼,那吃相別提有…多難看!但是他還是自動的過濾掉那些繁文縟節,這樣坦率的女子世上實在是不多了!
「女人,你是幾頓沒吃飯了?」南宮樂雖然早就見識過夜梓萱的「粗魯」,但是對于她現在的吃相更是不敢恭維,隱隱有些丟人的想法。來絕味天下吃飯的人都是一等一的文雅認識,非富即貴,可是,堂堂逸王妃吃相全無,這到底是誰作孽啊?
一只大龍蝦只剩下蝦殼,夜梓萱才騰出嘴巴答道︰「這種美味佳肴,好久沒吃上了!」話落,油膩膩的魔爪又伸向了雞腿…
一個時辰之後,飯桌上只剩下殘羹冷炙,所謂的大餐基本上都進了夜梓萱一個人的肚子,躺在太師椅上一邊剔牙一邊養神的某女,完全沒注意到對面二人火辣辣且驚嘆的目光…
「趕緊去結賬走人,別搞得像上次一樣跟軒轅霆吃霸王餐!本小姐丟不起那個人!」一句很隨意的話說出口後,夜梓萱才發現自己竟然內心深處還念著他,就連那些小事都記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