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梓萱離開以後,薛瑞激動之余,大腦卻相當冷靜。回想著夜梓萱臨走前的那句話,「本王妃一定幫你報這個仇」,看她的表情和態度不似作假,但她們那天不過是萍水相逢,她為何救了自己,還要出去幫自己這個無權無勢無錢的窮書生?
他既感激,卻又不得不懷疑,仍然沒有提出任何條件作為酬勞,即使她遲些提出來,他又能用什麼作為感謝?
突然,他眼楮一亮,回想起擂台上的一幕幕,他明白她為何要幫他了,因為他知道她要的是什麼了!
夜梓萱出了門後,吩咐照顧薛瑞的丫鬟早晚扶他出來走動走動,呼吸些新鮮空氣。而吃食上面也要照顧周全,盡量能讓薛瑞早點恢復。
小丫頭頻頻點頭如搗蒜,對夜梓萱懼怕程度遠遠超過了敬愛,這個王妃的光榮事跡她在調到北苑前听的太多!
洛溪听見夜梓萱對薛瑞的照顧,微微有些蹙眉,王妃似乎對這「血人」太過關心了,這不可不是什麼好事,主子怎麼辦?不行,她要告訴主子!
夜梓萱不經意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含笑,眼里卻飄過一絲光芒。無可厚非,這洛溪跟花影比起來,的確是討喜,因為她從來沒在她眼中看到那種垂涎軒轅霆的幽幽狼光。但是,她這種把自己行蹤報告給軒轅霆的做法,她很不喜,甚至萬分厭惡,她不喜歡被人監視!
「洛溪,既然小霆子派你來照顧我,那麼你該明白現在誰是你主子!從今天起,若你依舊如故,那你哪兒來的回哪兒去,本王妃不需要照顧!懂了嗎?」夜梓萱一字一句的說完,眼神具有強烈的威懾性的看著她,語氣是不容人反駁的堅定!
洛溪听完,對上她的眸子,惶恐的往地上一跪,「屬下不敢,求王妃原諒!」
她從未想過,一個人可以在短短時間內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王妃初到恆蘭別院時那種天真爛漫,卻被她此時散發出的強烈威懾力驅散的無影無蹤。她像是經歷了輪回滄桑的變換,才蛻變的讓人懼怕!
「本王妃不是怕你跟小霆子說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其實我做了什麼事,不用你去說,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你的做法讓我有種被背叛和出賣的感覺。」
洛溪跪在地上思緒萬千,壓低了紊亂的呼吸聲,等待夜梓萱的懲罰。等了許久也沒听見聲音,微微抬頭,眼前空空如也,她瞬間一愣,哪里還有王妃的影子?她什麼時候走的?
洛溪急急忙忙回到南苑,卻遠遠看見夜梓萱在涼亭里飲茶,她身邊還趴著那只長毛大狗!看她笑容淺淺的模樣,好像根本沒被那些事影響心情,跟剛才那個言語里有些哀傷的樣子判若兩人。她竟然有些看不懂王妃了!
軒轅霆听完洛溪的話,莞爾一笑,如春風拂面過後的舒爽,亦如冬日里的暖陽。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止,在他手上的筆更如活了一般,一副美人圖很快躍然于紙上,眉目傳神,栩栩如生!
「下去吧,以後按王妃說的做!」修長的雙手將畫輕輕的拿了起來,用嘴吹了吹上面未干涸的墨汁,畫上繞著一股濃濃的墨汁味,香濃有味!
「是,主子!」
洛溪退下,沒有怨恨,只有對夜梓萱越來越強的敬意。王妃最近的表現都讓她頻頻震撼,譬如之前那詭異的輕功,江湖上能有幾人與她匹敵?
「魅影,讓人裱起來!」墨汁干涸,畫上的人兒俏皮可愛,眉眼間透著一股子靈氣。
魅影接過墨畫,迅速的退了下去,收拾了夏塵,主意倒是心情不錯。懷揣著笑意,策馬往裝裱店而去!
「丫頭,我怎麼會背叛你呢,那只是關心的一種表達罷了!」軒轅霆站在荷花池的涼亭里,背手眺望著連天的碧葉,自言自語!
「想美人呢?」夜梓萱雙手從背後抱住他的精瘦的腰,小手不停的在他側腰上作祟,癢癢的,麻麻的!
軒轅霆嘴角扯出一個完美的幅度,伸手將她從背後拉進懷里,聲音低沉性感的在她耳畔想起,「美人不是來了嗎?嗯?」
言罷,兩片濕潤的薄唇輕輕咬住她的耳垂,濕熱的氣息沖擊著她的頸項,讓她情不自禁的申吟出聲!
尷尬羞人的聲音讓夜梓萱瞬間面紅耳赤,光天化日之下,他們這是在做什麼?突的掙開軒轅霆的懷抱,躲到離軒轅霆遠遠的角落,一邊整理並沒有凌亂的衣衫,一邊四處瞅瞅剛才有沒有人看見!
軒轅霆鳳眸含笑,雙眼溫情,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看著她令人發笑的舉動,心情好的不得了!
「軒轅霆,你要是再在光天化日下對我…做這種事…我就不理你了!」結結巴巴的說完,又掃視了一圈荷塘周圍!
「娘子,為夫光天化日之下對娘子做了什麼啊?」無恥的說完,還伸出手比了比他們之間現在的距離!
「你…」夜梓萱氣急,現在她才發現他有多無恥,「就是不能在光天化日下做的那種事!」
狡猾的大尾巴狼又是一笑,瀟灑的踱步到她面前,側頭壓低了聲音說道︰「娘子的意思是,晚上就可以咯?」
「你…」夜梓萱看到他這副痞氣的模樣,又愛又恨,真是氣死她了,「不理你了,我要去用晚膳了!」
她說完就轉身,卻被軒轅霆一把拉進了懷里,四唇相接,輾轉幾次之後,軒轅霆的靈舌撬開她的齒貝,一路攻城掠地,品嘗著她的香甜!
「不要…不要…有人…」斷斷續續的詞語從夜梓萱的嘴里說出來,思緒卻開始沉淪混亂。
「不要?那怎麼給我生寶寶?嗯?」話雖這樣,他還是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將她摟進懷里,腳尖輕點,踏著碧波圓葉而去,像一對神仙眷侶,游走在人間。
燻香裊裊,床榻輕晃,發出「吱吱」的聲音。紗帳中隱隱映出兩道交錯纏綿的身影,傳出低低卻勾人心魂、令人臉紅耳赤的聲音。
寢居外,洛溪姐妹眼角含笑的站在拱門外,一大波暗衛早就隱的無影無蹤,受不了了,今天交班完畢後,一定要去踏雪尋柳找個姑娘泄瀉火,那本清心經讀了半個月也沒有作用,反而更甚!
本想請主子節制一點,但是,誰有這個膽子?怕是話沒說完,身首已經分家!
趕緊到二更,趕緊到二更…換班…換班…
一番雲雨過後,夜梓萱額頭上濕噠噠的全是汗,小臉潮紅,渾身無力的癱倒在軒轅霆懷里。
軒轅霆低頭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額頭,俊臉上全寫滿了滿足,他都如此努力了,這丫頭怎麼還沒有動靜?
「小霆子,你去幫我查薛瑞落榜的原因吧!」
薛瑞能夠猜出現代人發明的腦經急轉彎,又能破數學技巧題,他不應該名落孫山。雖不敢說躋身前三甲,混個七品芝麻官還是沒問題的。可是,為什麼就落榜了呢?
薛瑞?那個血人?
「好!」眉眼里全是濃濃的寵溺!
而她,也要著手準備了!
——《寵妃上癮︰娘子本王熟了》——
屋里燭火搖曳,夜風穿過茂密的樹葉,發出「簌簌」的響聲,樹枝倒映在窗戶上參差不齊的影子更讓人毛骨悚然!
「爹啊,現在整個漢城都在傳鬼竹林鬧鬼,薛瑞和那個賤人不會真爬上來找我們報仇吧?」王圓圓臉上全是懼怕之色,看到那些橫七豎八的樹影,肥胖臃腫的身體都在打顫。
「不…不可能吧!」王員外也是戰戰兢兢的,這輩子做過的缺德事兒太多,再加上王靈撞死時那雙死不瞑目的眼楮,直直的看著他站的方向,著實太過恐怖!
「爹啊,那賤人臨死時可是說要化為厲鬼回來報仇啊,爹,我怕…」王圓圓越說越小聲,將肥胖的身體移像王員外,將他抱得緊緊的,差點窒息而亡!
「先放開,放開…」王員外憋得老臉通紅,喘氣兒都成了問題,「咳咳…你要殺死你爹啊…咳咳…」
王員外緩了緩,才對著門口喊著︰「來人,去萬安寺請大師,快點!」
「爹…」
「別怕,外面的人不知道她們死了,只要法師來鎮住她們的靈魂,她們永世也難以翻身,還別說回來找我們父女倆報仇了!哼!」王員外一想到那個法師,又恢復了一些底氣!
這對賊父女竟然也有怕的時候,倒是奇了!夜梓萱倒掛在房梁上,听著二人的對話,有種發笑的沖動。做賊心虛,這話果然不假!而那些放消息的銀子也沒白花,值了!
大師?那個花和尚?那她突然改變主意了,她想到了一種讓他們死還有趣兒的法子!
萬安寺那個假和尚平常就裝成平常人一樣在茶樓酒肆妓院晃蕩,打听一些達官貴人家的是非和秘密。他時而出現在府門口,為人預言,然後裝的很高深的離去,「預言」都會成真,久而久之,他也成了「名副其實」的大師!
而此後,萬安寺香火旺盛,逐漸取代了另外幾家寺廟!
關于他故弄玄虛、裝神弄鬼的伎倆還是夜影告訴她的,沒事兒喜歡听听八卦,了解了解這里的「行情」,方便以後出門。誰知夜影竟爆料了這麼一大新聞,讓她震驚了好久!騙人也能成為一種飯碗,一門藝術!
她今晚就去會會那個假和尚!
一道輕盈的身影像一只蝙蝠,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萬安寺!
以她驚人的輕功到達山頂萬安寺,那比她早出門的小廝才沒跑到山腳下呢,她有足夠的時間和那個花和尚做交易!
站在萬安寺門前,恢宏霸氣的牌匾掛在大門上方,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佛香的味道,透過門口掛著的燈籠,還能看見裊裊消散的煙圈。輕點腳尖,飛身站在樹頂,這座寺廟在朦朧夜霧的籠罩下,像一幅飄在浮雲上面的剪影一般,顯得分外沉寂肅穆。
在了無大師的帶領下,這萬安寺發展的相當不錯啊!放現代,他就是個干領導的料,帶領下屬發家致富、奔小康!
一個縱身隱了去,掠過一間間禪房,在一座獨立的院落停下腳步——掌門院。燈火通明,卻連個值夜班的人都沒有,好生奇怪!
放輕腳步,小心翼翼的跳下房頂,慢慢靠近主屋,竟然從屋里面傳出低低的女子的申吟聲和男人低吼的聲音。
夜梓萱頓住腳步,大腦有一瞬間的死機,佛門淨地,竟然允許這種齷齪的事發生?這個了無大師,果然六根不淨,「性」情中人啊!
戳破了窗戶紙,半眯著眼楮往里看,房內香案上供著菩薩,焚著佛香,正是這股佛香味,才掩蓋住了那股婬靡的氣息!
將屋里掃視了一遍,竟然沒有看到人,夜梓萱更加好奇。望了望屋頂,躍然而上,上房揭瓦,一看究竟!
輕輕的揭開瓦片,俯視屋里的全景,她就說怎麼听得見聲音,看不見人了。跟軒轅霆那貨如出一轍,床板處開了密道。不同的是,這里的密道是台階,而那發出婬靡聲音的二人正在台階上大戰!
兩人一絲不掛,和尚身下的女子體態豐盈,臉上的膚色是不正常的白,像是久久未見陽光而顯得蒼白。聯想到密道,夜梓萱斷定,這女人怕是被養在密道下面的石室里面的。
而她身上正埋頭苦干的和尚,四十歲左右的年紀,有一抹小胡子,再看他的臉…靠,他竟是上次的那個流氓!
------題外話------
先更三千多吧,晚上十點左右再更三千,被人擾亂了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