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處理好一干事情,踏進了絕一的屋子,這是一間很干淨簡樸的屋子,就像絕一這個人一樣。屋里除了一些日常必需品外,別的什麼也沒有。
哥幾個曾經閑談過自己,除了絕一都有過娶妻生子的理想。唯有絕一,他說︰「保護主子是他一生的使命,說不定哪天就死了,沒必要害的人家姑娘年紀輕輕守活寡。而那些個死物,擺著也是佔地方,無一絲作用!」
因此,無論是在逸王府或是其他別院,絕一的房間永遠都是賊不願光顧的——沒有可偷的!
絕一臉色白的近乎透明的紙張,雙眼緊閉,濃密的睫毛襯著利劍般的眉,一個人靜靜的躺在床上看上去更加的不可靠近。緊抿的雙唇呈淡淡的紫色,像是無了呼吸一般!
魅影輕輕的替他關好窗戶,準備出去時,卻不料絕一竟然醒了過來!
「魅…影。」絕一嘶啞的開口,艱難的喊完這兩個字,絕一胸口急劇的起伏,咳嗽不止,大口的吸著空氣。
魅影立即折身,一個箭步沖到他面前,俯身幫他將枕頭墊高,讓他坐立起來。一連串的動作下來,絕一才減緩了咳嗽,被嗆得緋紅的俊臉看上去少了幾分蒼白。
替他拍了拍後背,用內功為他疏通了筋脈,周身流淌著暖暖的真氣,絕一感覺身上舒服了不少。至少,短時間說話不成問題了!
魅影掀了衣擺坐到凳子上,帶著妖孽般的笑容看著絕一,看他笑呵呵的模樣實屬欠扁,這是幸災樂禍的表情麼?還是,他故作輕松呢?
「謝謝你兄弟!」這是絕一第一次對他們說謝,也不知道他為的是何事說謝謝。
魅影風騷的撥弄著劉海,眨著那雙勾魂的桃花眼,笑的更加歡快!能從冰山嘴里說出謝謝,真是有意思,這可是冰山男的「第一次」啊!
片刻之後,魅影收了那副吊兒郎當的表情,桃花眼里一片清明。泛著精光的眸子,如同一口古樸的深潭,清澈卻看不見底。
「絕一,你怎麼會身受重傷?」冰冷的聲線從魅影嘴里一字一句的吐出,證明此事很嚴肅。
絕一微微閉上眸子,回憶著早上發生的事…
「我本奉主子之命出宮請王妃進宮,出宮以後快馬加鞭趕回王府。暗衛們都看著王妃進了書房,洛溪姐妹也證實王妃進了書房,可是我在門外請了半天都沒有回應,于是我便破門而入。可是,屋里並沒有王妃的影子!」
「于是,我再次找暗衛核實,這班人是我帶出來的,絕對不會開小差,王妃出去他們沒有看見。那只能說明,王妃不是從大門出去的!或者,我離開之前,王妃仍在書房里!」
「是後者,在你之後,我回來過!」魅影在疑惑關頭,立即補充加以說明,「暗衛們親眼看見她從大門出去的!」
絕一抬頭,正好對上魅影那雙同樣震驚的眸子,他們在彼此眼中讀懂了同一個信息︰王妃在書房密室!
那個密室自從建好以後,除了軒轅霆沒人可以涉足。密室里面有些什麼,他們這幾個暗衛頭領也不知道。這也是書房成為前院丫鬟小廝的禁地,每天會有幾班人馬輪流守衛的原因之一!
「我未尋到王妃,就立即帶著人去府外尋找。卻不知道,我們一直被夏塵跟蹤,他一身詭異的武功變化莫測,總是趁人全力以赴之時慢慢的吸走對方的內力。我重了他一掌,趁著晨起貨郎的叫賣聲逃離了魔爪,僥幸保存了內力。繼後的事就不清楚了!」
絕一昏倒後半個時辰後,被夜梓萱踫見,這才僥幸逃過一劫。若不是夜梓萱,夏塵一定會將他吸干殆盡之後除掉他!總的來說,他比暗影幸運!
「是王妃救了你!」魅影淡淡的說道,若不耽擱這些時辰,是不是花影就不會得逞,王妃和主子之間就不會誤會?
「王妃呢?」
「樵夫看見,她…她被夏塵打下了斷腸崖!」
絕一突然有些激動,她救了他,可是她卻遭了毒手。那個倔強的女子,古靈精怪的女子,一舉一動都吸引了他的注意,可是那是主子的女人,他的主子,他又不敢逾越。只能靜靜的看著、守著,只要她過的幸福就好!
「不會的,不會的…」
絕一像是自言自語一般,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慌慌張張的想出屋子。可是他內傷實在是太重,若不是搶救及時,夏塵那一掌就要了他的命。
魅影看他在地上匍匐嘶吼的模樣,眼角有些濕潤。他從未見過絕一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如果下得了手,他真想給他一劍。
「她不可能死的…她不會死的…」
絕一淺薄的雙唇輕輕呢喃出聲,那個笑容淺淺、眉眼彎彎的女子,放佛活在他的眼前,梨渦淺笑,銀鈴鐺般的笑聲響在他耳畔。她的毫不扭捏做作,她的不羈豪放,她的言辭空無絕後…她的一切,其實都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我帶你去!」魅影站在他背後,擲地有聲!
他與眾多女子都有歡好,女子有意他無心。他可以令她們滿足,在踏雪尋柳找到屬于自己的地位,但是,他從未愛上誰,更未愛過誰!絕一現在的愛,讓他心痛!
迅速的替絕一穿好一件薄衫,打開窗戶,二人從窗戶飛了出去!
山頂上,花開的正艷。微風拂過,山上齊腰高的草徐徐的搖曳,甚有節奏感!夜梓萱平時練功的場地,已是一片狼藉,雜亂的野草,凋零的山花鋪滿地,一副淒淒慘慘的模樣。
順著打斗的痕跡往上走,刻有斷腸崖的石碑印有歲月的痕跡,模糊不清的字跡見證了歲月的滄桑,在風中屹立!
「有事叫我!」魅影放下絕一,閃身退後了三丈!
絕一有些踉蹌的站在斷崖口,一遍一遍的想象著夜梓萱掉下懸崖的情景,是否受了傷?是否已經昏迷?崖下是什麼地方?她還活著嗎?
「啊——」痛苦的嘶吼聲震飛了樹叢里的野雞,撕心裂肺,肝腸寸斷,痛苦不亞于軒轅霆絲毫,那種無言的愛,已經深入骨髓!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莫過于你在我的面前,卻不知道我愛你!絕一對夜梓萱的愛,儼然屬于這一種!
魅影望著遠方,他沒有愛過,但是他卻能感覺到絕一的痛!
「魅影,我們回去吧!」
良久之後,絕一輕道,步履蹣跚的向著山下的路走去,在回王府的路上,他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
軒轅霆昏倒在書房,逸王府內人心大亂!卻在此時,皇宮中的喪鐘再次敲響,皇上駕崩了!
漢城內,商家關門打烊,老百姓披麻戴孝,關門閉戶,街道上冷冷清清。就連一向熱鬧的青樓,也變得異常安靜。一天之內,太後薨了,皇上駕崩了,是不是意味著要變天了?
魅影二人回到逸王府,听說了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久久沒回過神來。皇上跟自家主子暗里交鋒的時候,皇上還精氣神還足著呢,怎麼會突然之間就不行了?
「皇上暴斃,立即去查!」魅影將絕一放回床上,立即出了屋子,輕拍了三下手掌,一個被黑衣包裹的只剩下一雙眼楮在外面的人悄然出現,然後又悄然消失!
轉身出了院子,往書房而去。卻被洛溪告知軒轅霆昏迷,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還準備和他商量接下來的計劃!
魅影快速的進了書房,軒轅霆通身被汗浸濕,還未來得及換下。額頭上布著密密的汗珠,像剛從水里爬出來一般。俊顏蒼白,眉頭緊蹙,緊閉的眼珠子咕嚕嚕的滑動,額頭上的青筋凸起,像是陷入了魔障的夢魘一般!
魅影小聲的吩咐了洛溪幾聲,出了書房。
夜影緊跟著出來,站在他身後,手指撫著光潔的下巴,若有所思的問道︰「皇上駕崩你怎麼看?」
魅影久久不語,但是,他敢肯定︰絕對有內幕!
「我已經派人去查,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除非正常死亡,否則,沒有萬信樓查不到的消息!
「花影怎麼辦?」夜影點點頭,一想到花影,他有種痛扁她的念頭!
魅影心里閃過一抹復雜的念頭,王妃失蹤,主子昏迷,花影怎麼處理?
「讓人好好看著,一日三餐照常供應…」
夜影听到這里,眼楮瞪得跟個銅鈴似得,險些開口問道︰待遇這麼好?
誰知,魅影卻幽幽開口道︰「食材嘛,土里的蚯蚓,死人身上的驅蟲!」
「嘔…」魅影話落,夜影已經在一旁吐了。魅影你丫的敢不敢再惡心一點,你這是準備惡心死我還是惡心死她?
魅影見夜影吐得黃疸水都吐出來了,卻笑的雲淡風輕道︰「當年我可是靠那些東西活下來的,還只能生吃,你說要是在油鍋里炸過,味道是不是會更好?」
「嘔…」難怪這麼變態,原來是親身經歷!
「哈哈哈…」魅影想到那慘不忍睹的過去,就有種常懷大笑的舉動,「夜影,讓落星來幫忙吧,人手不夠!」
魅影丟下這麼一句話,轉身出了院子。據他所知,夜影跟落星關系好像親近了不少。這倒是個好的開始!
夜影吐得天昏地暗之後,終于有好人送來了一碗茶,讓他漱口!抬頭一看,竟然是帶著多多的翠兒,雙眼通紅,縴長的睫毛上還殘留著淚滴。多多趴在地上,聾拉著腦袋,無精打采!
「翠兒,別擔心,王妃不會有事的!」夜影漱了口,眼神飄渺的看著翠兒說道,心口不一!
翠兒點點頭,牽著多多轉身離去,小小的身板越加清瘦,像是隨時會被吹走一般!
自從小姐落水醒來後,她們之間總是聚少離多。不知道是不是她沒有這個福氣伺候小姐,還是小姐命里坎坷頗多?若是小姐真的去了,那她也帶著多多去下面陪她!
直到翠兒的背影消失,夜影才回過神來,王府最近接二連三的事情著實太多,真的是不如王妃初來之時歡快。哪怕能回到那時,他天天刷茅廁、唱《嘻唰唰》,他也願意!
去到北苑,薛瑞正在丫鬟的攙扶下散步。看到夜影來,微微對他頷首,然後快速的離開。丫鬟這次倒是有些詫異,薛公子平時見到生人不是這種急忙逃走的態度啊!
不過,倒是從夜影公子的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難聞的味道!
夜影進了杜子藤的房間,杜子藤正在小憩,听見有人進屋,立即睜開了雙眼,進入了防備階段!
「杜兄,你忘了小弟了?」夜影整個一個自來熟,進門用腳勾了一張凳子,坐在了杜子藤的床前!
杜子藤微微一愣,真是冤家路窄,這都能踫見!話說,這是逸王府,怎麼會踫不見?杜子藤那張萌死人不償命的女圭女圭臉擠出一個十分難看的笑容,將他的萌態毀的干干淨淨。
「兄台,你認識我?」裝失憶,裝不認識,你能咋滴?
夜影顯然早就料到了這一出,伸手蹭了蹭鼻子,笑的異常妖嬈的說道︰「王妃吩咐好好照顧小公子,既然不認識本公子,看來王妃是認錯人了!那麼…」
「小寶在哪兒?你敢對他不利,我…」自己現在如廁都要人扶著,除了吼大話,能干嘛?
夜影詭笑,你丫的繼續裝啊,那串糖葫蘆可是開闢了本大爺刷茅廁的先河,讓本大爺「享受」了一把《嘻唰唰》的快樂。本大爺今天要報仇!
「小公子很好,但是你接下來會很不好!」聲音變得異常冰冷,臉上的笑也笑的異常——猥瑣!
杜子藤心道不好,可是現在卻無半點還擊之力,這男人不會是看上了自己的美色吧?雖說自己萌了點,但是沒條例規定,長得萌就能允許他人犯罪啊!
「你要干什麼?」杜子藤鼓著大眼楮,聲音顫抖的問道,雙手不自覺的抓緊了薄被!
一連串的動作看的夜影想仰天大笑,極力壓制住笑聲,繼續說道︰「皮鞭、蠟燭…本公子…沒那嗜好,不過,這把刷子是給特意你的!」
夜影在特意二字上著重強調,果然見他從後腰上取下一把刷子,還泛著淡淡的臭味,「鐺鐺鐺鐺」,無敵刷茅廁牌專用刷子閃亮登場!
「這是什麼?」杜子藤此時已經捏緊了鼻子,味道實在是不好聞,還透著一股shi的味道!
夜影狡黠的笑了幾聲,「這是你的醫藥費加人工服務費,再過兩天刷恭桶!」
「轟」的一聲,杜子藤腦袋被震的開了花,讓他刷恭桶,靠,太無人性!就他這副萌樣,他們怎麼舍得讓他干這種粗話,要是在清倌樓,他絕對是最出眾的一個!
「你是想賣身?」夜影蘭花指做作的捋了捋眉毛,笑容淡淡的問道。
杜子藤卻是尷尬的一愣,被人看穿心思的感覺實在是太丟人!
「咳咳咳…」尷尬的咳了幾聲,佯裝睡意來了,一副儼然自己就是這里的主人似的,「刷子放門外,不送!」
夜影扯出一抹笑,心情愉悅的唱著《嘻唰唰》出了門,卻獨獨留下了那把帶著臭味的刷子,還放在了杜子藤手夠不到的地方!
杜子藤聞著那股味兒,臉都綠的,該死的!
手晃蕩了幾下,就差那麼一丁點兒距離,努力直著身子往前夠,就在指尖快觸及刷柄的時候,很不幸,刷子倒了下來,刷子毛黏在了他身上,頓時屋里想起了殺豬般的嚎叫聲,驚飛了日落而歸的鳥!
夜影神清氣爽,笑的格外舒爽,吹著口哨,大搖大擺的出了北苑,往南苑而去!
——
御書房!
皇帝駕崩,太子軒轅皓卻秘密抓了一個凶手,于是火速著急重臣在御書房開緊急會議!
朝廷重臣聚集在御書房,龍椅上空空如也,只是在龍椅下側設了一張椅子——太子專用!
當群臣以為軒轅皓迫不及待的想登基為帝時,軒轅皓卻是一副謙卑的態度,讓眾人內心微微一顫。各位大臣都是人精,狡猾的狐狸也不足形容他們。
一個個站在下首,大家都靜靜的等著,總有人會忍不住先開口!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軒轅皓抬眸看了這些個人精一眼,嘴角輕扯,露出一個俾睨天下的笑容,氣勢絲毫不亞于軒轅霆和軒轅霽二人!
軒轅霽突然駕崩,雖說他貴為太子,但是朝臣心中多數是站在軒轅霆一方的。雖說軒轅霆無半點官職,是個閑散王爺,但是這皇位在十年前就該屬于他。更何況,軒轅霆怎麼看都不像一個無能之輩!
未留下遺詔,若是民心所向,軒轅霆繼位,他這個太子也將成為前朝太子。待軒轅霆有子,他的太子之位也到頭了!正待他坐立不安之際,竟然抓住了殺害軒轅霽的真凶,真是天都助他!
于是,他立即在謀臣的力薦下,召集重臣商榷,只要定了凶手的罪,軒轅霆也永遠別想涉足皇位!
「本太子巧合之下抓到了行刺父皇的真凶,想請各位大人一起定奪一番!」軒轅皓聲音已經頗具威嚴,臉上也斂去了笑意,跟他之前表現出的模樣判若兩人!
各位重臣微微一愣,都在細細思量著對策。皇後瘋了,中宮之主懸空;夏丞相一門下台,丞相之位懸空;皇上駕崩,未留下遺詔,皇位的繼承人有待商榷。瞧太子這番氣勢坐在這里,怕是有了應對之策,把寶壓在誰身上,一定要好好考慮。
自古之言,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這些臣,怕是也走到仕途的盡頭了!
「請太子殿下明示!」
幾人紛紛低頭,聲音整齊劃一,一直扮演著听的角色!
軒轅皓卻不惱,笑著點點頭,若不狡詐,就不配為他父皇的臣子!
「把人帶上來!」軒轅皓聲音立即冷峻起來,卻帶著三分笑意,發自內心的笑意!
御書房的門打開,侍衛押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進來,看不清面容,只有一身華麗的宮裝。這是哪位娘娘不成?
幾位朝臣紛紛低頭打量,生怕是自家任性驕縱的女兒,弒君可是株連九族的重罪啊!
囚犯被押著走近,各位大臣像是松了一口大氣,都不是自家女兒。可是,短暫的松懈過後,眾人再是一驚,接著便是了然。難怪太子殿下如此胸有成竹,他們現在是明了了!
逸王爺從此與皇位真的絕緣了!
唯有一人,久久沒回過神來,看著披頭散發的女子,再多的疑惑都化作了一抹苦笑!
「夜將軍,這凶手你可眼熟?」軒轅皓喝了一口茶,聲音不急不緩的問道。
夜修羅立即跪地磕頭,視線卻未曾離開過同樣跪在地上的女子,絕美的容顏無一絲生氣,雙眼空洞無芒,一副等死的模樣!蘭馨,為何是蘭馨?
凶手正是蘭馨!
「夜將軍…」
「老臣叩見新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夜修羅跪地迎接新皇,其余幾位紛紛伏地!
「眾愛卿平身!」軒轅皓起身坐上龍椅,頗具君臨天下的氣勢!
軒轅皓樂在為皇的喜悅之中,他自小尊敬的皇叔也成了他的臣子。天下之下,皆掌握在他手里,這種「普天之下、唯我獨尊」的感覺,只有身臨其境才能體會。
「禮部,立即著手準備登基事宜!」
「臣遵旨!」
「各位都累了,退下吧!」待登基之際,也就是朝臣更新換代之時!
重臣告退,夜修羅留在了御書房。
「夜將軍,可是有本要奏?」軒轅皓抬頭看著站在下首的人,內心有那麼幾絲激動,不過,更多的是想看看戲!
父皇當年的風流債他有所耳聞,好奇之時還打听了一二,當然,關于夜將軍跟將軍夫人的結合也順便探听了一把!如今,父皇死在他心愛的女人手里,也算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夜修羅莫不是還想求個情放過她?
「回皇上,老臣想解甲歸田!」心累了,也看透了,除了那個把禮教當狗屁的女兒,誰有真正在乎過他?
夜修羅請辭,軒轅皓倒是有些意外,本想著蘭馨秘密處死,然後慢慢除了將軍府。但是,夜修羅解甲歸田,這倒是省了他多番周折!
「準了!」
「謝皇上隆恩!」夜修羅匍匐跪地,像是突然間老了不少!他未看蘭馨一眼,再多的語言都初不去深深的相思!
當他走到大門口時,一直如同死人的蘭馨卻微微開了口,「將軍,萱兒在十六年前就死了,她是我半路撿來的孩子!」
蘭馨說完,立即起身沖向了離她最近的那個柱子,一頭撞在了上面,瞬間沒了氣息!
夜修羅老淚縱橫,無論她是不是自己的女兒,他都愛了十六年,豈能說不愛就不愛了。就像蘭馨一樣,愛了她一輩子,哪怕她不愛他,他也做不到不愛她!
抱著蘭馨的尸首,俯首痛哭,這麼多人的故事,卻不曾想到是如此一個結局!
「朕準你離開,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軒轅皓起身離開,偌大的御書房就只剩下夜修羅和蘭馨,許久之後,夜修羅才抱著冰冷的尸體離開,愛恨怎樣,已經不重要了!
——
「真是邪了門了,為何尋了許久也沒有鬼醫消息?」夜影看著軒轅霆時好時壞的模樣,站在書房外干著急!
魅影不語,但是臉上的神情卻不太好看!
而落星此時已經充當了絕一的角色,冷漠寡言,十足的木樁子!自從他被羅剎拋棄後,落星的話就變得越來越少。十天半個月不說一句話,他也可以。而他整個人看上去,多了一絲成熟,褪去了稚女敕!
「夜影,有消息!」魅影從信鴿嘴里取出紙條,去掉表面上的油紙層,展開紙條喊道。
落星倒是對他們這種傳遞消息的手法頗具興趣,信鴿傳信都是拴在腳上,他們這般作法倒是穩妥了許多,只是,那鴿子不會死了?
想法剛落,就見剛才那只鴿子到底,撲騰了兩下翅膀,死翹翹了!
這種傳遞手法確實殘忍了些,一只鴿子只能傳遞一次信息,然後就光榮犧牲。但是,就因為殘忍,才能讓他們的信息從未泄露出去過!
「太子殿下倒成了漁翁得利的那個人了!」夜影看完,情不自禁的出聲,倒虧的太子平時總是一副心無旁騖的樣子,著實偽裝的太好!
魅影莞爾一笑,清冽的聲音緩緩道來,「主子本無意皇位,太子殿下這次倒是多心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听得落星發昏,什麼亂七八糟的。只要老百姓能過平穩的日子,誰做皇帝豈不是一樣?
正在此時,洛溪慌慌張張的出了書房,結結巴巴的說軒轅霆醒了!
魅影二人一陣煙兒的跑了,洛溪大急,「主子不認識人了!」
落星沉眸,復而看了洛溪一眼,緊跟上夜影二人的腳步,不會吧?
進了書房內屋,軒轅霆倚在床上,地上是藥水和碎碗,還有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主子!」魅影和夜影齊齊出聲,神色焦急!
卻不曾料想,軒轅霆抬頭看向二人,眼里是一片陌生,渾身上下皆是陌生的氣息︰「你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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