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生氣中的千樽月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不過在仔細一想,這樣自己就可以不用吃番木瓜了,便在慶幸。
可又還是覺得哪里不對了。
對了,他的態度。
往昔,他總是對她若即若離,不冷不熱的,他還老是警告她,不要對他有非分之想的。今天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熱情,這麼主動?
他的還真是喜怒無常。
「我可不是盤絲洞附近那些個妖精。」他這麼熱情的態度,千樽月只在盤絲洞附近看到過,那就是趁她修煉的時候,他說他閑的無聊,便去找個紅顏知己消遣消遣。
還是她央求紅天一用幻術給她看夜南到底和那些所謂的紅顏知己干什麼的。
他說他只是消遣消遣,可事實呢,都快和人家消遣道床上去了。要不是她在緊要關頭制止,她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嚴重的後果。
想到這她就生氣,好歹他們也是師徒啊,在一起生活這麼多年,彼此這麼熟悉,他非得舍近求遠麼?
難道,是她太容易搞定了,沒挑戰性?小橙子曾經跟給她說過,一般男人都喜歡有挑戰性的,那樣能激發他們骨子里的野性,可是,她認為夜南不能與一般男人相提並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她覺得還是主動爭取的好。
看來……
夜南輕笑出聲,「難道徒兒吃錯了?」
「有那麼明顯?」應該不至于吧,她只是實話實話說,陳述事實而已。以前她反應那麼激烈,也沒見他有什麼表示。
今兒個,著實引人遐想。
「怎麼沒有,你看你那眼神,都能吞下一個人。」夜南附和,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這麼愛思考。
千樽月還真相信他說這話,連忙準備找銅鏡照一下,可誰知,摟著她的那雙手,完全沒有要松的意思。
「拿下你的手。」千樽月呵斥,都那麼嫌棄了,還模著不放,況且,都還沒經過她的同意。
夜南俊眉微皺,她也敢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膽子健壯了不少啊!
「我尋思著執明君那可能會需要個伺候的小婢,要不,這個光榮的差事就賞給徒兒你吧。」
千樽月迅速把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她不要被關在小黑屋,更不要去伺候喜怒無常的執明神君。
她一直以為夜南是那種冰山美男,可自從見了執明神君後,他霎時就覺得夜南還是很溫暖的。要說他冰山,那有一半也都是裝的,他只是在面對他不喜歡的事物上才會表現的那麼冷,但執明神君就不一樣了,他那種冷是由內而外滲透出來。
千樽月還記的,有一次,她偷吃了荷花仙子送給追夢的美食,追夢一氣之下,趁夜南不在,就把她送到執明神君那去。堪堪她還覺得玄武殿是個美麗的地方,四周景致優雅,一看就知道是個享受的好地方,她想也沒想的就在那里胡吃海喝,沒辦法,那里四處都是美味,而且味道一點也不比夜南做的差,她想,反正執明神君一個人也吃不完,她就好心幫她吃吧。
她吃完了,美了她的嘴,卻苦了她的身。為此,她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她白天為執明神君打掃玄武殿,要一層不染,晚上,執明神君就將她關在小黑屋里悔過。
其實,這樣的懲罰也還是很輕的。千樽月也不是那種嬌生慣養的狗,干點打掃的活,還是可以的。
最令她受不了的就是,執明神君竟然把她關在小黑屋里。
她自以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美食空中掛,她不會御雲飛行,腦子也不怎麼好使,要是食物掛在空中,她會望食興嘆的。但是,在進小黑屋的那一刻,她膽怯了,雙腿抖得跟風中的落葉似的。
門一關,四周陷入黑暗。她感覺周圍有無數雙饑渴地眼楮正注視著她的一言一行,仿佛,那些眼楮就在等她放松警惕,然後,一口把她吃了。只要一想到這個場面,她就嚇的渾身發軟。
自她遇見夜南起,她便不記得所有關于自己的一切的記憶,遇見夜南,就是她人生的開始。然,害怕黑暗,一直伴隨她,她不知道為什麼。以她作為狗這種生物來說,她根本應該不怕黑的啊。
她也明白了,為什麼吝嗇的夜南會允許她在睡覺的時候使用夜明珠取光,為了這事,追夢還很不滿,總說夜南偏心。
還是師父好,一直記得自己的喜好。
不知過了多久,夜南找到了被嚇得三魂七魄不在一體的她。當時她空洞的眼神嚇壞了所有人,為此,追夢自責了好多天。
她不知道這是怎樣一種感覺,很奇怪。這種痛苦就像是她的魂魄都被撕裂了一般。
夜南只是想教訓一下她那沒禮貌的語氣,他壓根就沒有想到就那麼簡單的一句話,會引起這麼遠的聯想,他抱著的雙手緊了緊,似要將所有的恐懼都融化在他身上,「別想了,待會把你腦子憋壞了,我會心疼的。」他邊說般揉揉她的發。
她只是回憶往昔所受的苦難的待遇,至于把腦子憋壞嗎?他這不是變著法子取笑她的智力是什麼。
千樽月不示弱,「作為一個神仙,知道何為可恥二字嗎?」她一直不相信能從臉上那麼細微的表情變化,察覺一個人內心的真實想法。
以前,每次她想什麼法子捉弄追夢,還沒成功,便會被追夢發現,剛開始她還覺得師兄不愧是師兄,就是要比師妹厲害。可後來追夢卻告訴她,只要用法術就能偷听別人心里的小秘密,當然,法力有高低,不是你想隨便听就能听到的。
言下之意也就是以你這樣的修為,就不要白費力氣偷听我和師父的了。
怪不得他們隨時洞察她所想,怪不得每次她都慘敗而歸,怪不得……
「這算嗎?」夜南的魔抓還停留在千樽月那有待發育的胸上,還使勁一捏。
千樽月的瞳孔瞬間放大,仍不能從這個場面中回過神來。
「流氓。」待她那顆呼之欲出的小心髒平息後,千樽月怒罵道。
夜南並沒有因此而生氣,只是笑著,而後在戲曰道︰「還有更流氓的,想試嗎?」
千樽月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她承認,她想到了不太雅致的畫面。
「流氓。」千樽月再次罵道。
「是你自己想的。」夜南道。
又偷听我的小秘密,「你恬不知恥,不厚道。」
夜南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他看著滿臉漲紅的她,笑出了聲。那音,猶如溪流之水,清澈淙淙,又如環佩,清脆叮當。
這個時候,覺對不能被蠱惑。一個流氓之徒,能不要臉的說出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話,需要的不是一般的臉皮。
「師父,你該不是對我有非分之想吧?」千樽月竊喜的問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她琢磨這句話,怎麼都覺得那是夜南給她的暗示。
原本她還有點害怕這樣的夜南,怎麼都讓人猜不懂,亦或是她還不能接受一日之間,變化這麼大的夜南。他既然說出這句話,那是不是代表他其實也有一點喜歡她呢?
夜南面色微微有點不自然,嘴角抽了抽,淡淡的咳嗽了幾聲,試圖跳過這個話題。
「師父,您不會是在當初收養我的時候就有這個想法吧。」她一直就郁悶為什麼夜南會收養她這個沒有記憶,一無是處,好吃懶做的狗當寵物,雖然她也不想承認自己有這麼多缺點,可事實如此。
如果說夜南那時便對自己有什麼其他想法,那這一切就很好解釋了。
夜南眼神閃閃躲躲的,「你想多了,我只是看你皮毛長得甚好,有做寵物的潛質,娛樂大眾。」
在夜南長期的**,千樽月別的什麼本事沒學多少,記性倒是好了不少,她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可你當初明明是想收我為徒,只是我嫌做你徒弟太累,才提議做你寵物的。」
「有嗎?」夜南仔細思考後,一臉茫然地問道。
「怎麼沒有。」千樽月反問。她成人的第一天,他還很嚴肅的和她討論這個問題,他不會這麼快就忘記了吧。
「徒兒,你想多了。」夜南矢口否認,他不想在和她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了。有件事,他幾千年前就想做了。
她記得很清楚,這麼重要的事,她怎麼可能忘。
「我……」剩下的話,千樽月在看見夜南灼人的目光而輕易放棄了,這種眼神她在山中偷看公蛇讓心怡的母蛇給她生女圭女圭時見過。
難道夜南想跟她生女圭女圭?
「師父,可不可以不要把女圭女圭送進徒兒的肚中啊。」千樽月在夜南的薄唇快要靠近她的嘴時,趕忙說道。
小紅紅以前告訴過她,男人女人嘴對嘴,男人就會把孩子送到女方的肚子里,她還不想這麼早就有孩子。
夜南動作在此刻停了下來,他愧疚的用額頭抵著千樽月的額頭。他不該這般著急的,她一定會接受不了的。
這,是不是代表夜南還是有感覺呢?應該是吧,不然他親自己干嘛。
好不容易知道夜南對自己還是有一丁點意思的千樽月,以為自己打擾了夜南的雅興,忙說,「要不師父還是把女圭女圭送進徒兒肚中吧。」不過,進展這麼快,真的不是她意料之中的。
她一直就覺得夜南甚為難搞,會花費她不少精力和時間的,眼下就這麼搞定了,太沒挑戰性了。
「傻瓜。」夜南低沉的嗓音說,薄唇輕輕的吻了她的額頭,便不再有動作。
他們就一直保持著這個曖昧的姿勢,注視著對方。
良久,千樽月壞壞一笑,伸手在發呆的夜南臉上捏了捏,之前就像這麼做了,捏捏這張禍害的嘴。
不過話說,老頭子的臉蛋質感真好。
「別鬧。」夜南拿下千樽月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強壓下心中的紊亂,淡淡的呵斥道。「在垂涎我美色,我就把你踢出去。」他就受不了千樽月那滿面純真,清澈明亮的美眸,毫無雜念的盯著自己。
千樽月直接白了夜南一眼,再狠狠的揪了他一下。
有的了便宜還賣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