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子,你走錯了,出去應該走這邊。|」千樽月好心提醒方向走反了的丹亦,也順帶緩緩著緊張的氣氛,她明明離得這麼近,為什麼听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呢?
「哦,還是小月月好。」丹亦再次與夜南對視一眼,滿臉笑意的走向千樽月。
「三太子,我送送你吧。」千樽月拽著丹亦的衣袖向門口走去,「今天真是對不住啊,下次我一定請你去坐坐。」她就是想找個借口向丹亦道個歉,她不想因為一杯茶,失了信用。
況且夜南還冷著一張臉,完全沒有主人應該有的熱情,他還莫名其妙的吻了她,讓她在丹亦面前顏面盡失。
「哈哈。」丹亦爽朗一笑,「還是小月月懂的心疼我,那你可記著了,還欠我一次。」
千樽月小聲埋怨,不就一杯茶嗎,你就不能笑的別那樣囂張麼?她當然不可能明白,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對決。
送完了丹亦,千樽月躡手躡腳的想要逃回自己的房間。原先想要找夜南興師問罪的勇氣一下就遁到地下去了。
她敢肯定,夜南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夜南說過,他討厭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不管干什麼,他都討厭。
堪堪小心翼翼的推開自己的房門,那道火紅的顏色就閃現在她面前了,夜南沉著一張臉,站在雕花窗前,風透過沒關的窗戶穿堂而過,吹起夜南墨黑的長發隨風飛揚,瘦弱的身體在此刻別有一番仙風道骨。
瘦弱,千樽月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用這個詞語來形容夜南,夜南不論身體還是身材,都不是瘦弱型的。|此刻,他站在窗邊,安靜的望著遠方,留給千樽月的背影竟然是這樣的寂寞。
一個喜歡惡作劇的小孩,多半是因為寂寞。
這句話是紅天一告訴千樽月的至理名言,那時她還不相信,她覺得夜南喜歡惡作劇,是因為睚眥必報的性格。夜南在她心中簡直就是神祗一般的人物,是不可能和寂寞聯系在一起。
今天,看著那身鮮紅的夜南,她突然就覺得,他很寂寞。
一直很寂寞!
她走過去,從身後環住夜南精瘦的腰,將自己的臉貼在他的背上,用他能听見的聲音低語著,「師父,以後我來愛你,好不好。」
夜南的身體一僵,這句話,多熟悉。
以後,讓我來愛你,好不好!
曾有一個人,也這麼從他的身後抱住他,告訴他,以後讓她來愛她,好不好。可是,後來呢,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女人,還是做了別人的新娘。
我來愛你,多麼諷刺的一句話啊。
「呵」,夜南冷笑,扳下那雙抱著自己的小手,轉過身,對著千樽月那張迷茫的眼楮,一字一頓道︰「你所謂的愛就是在告訴我你愛我後,就去找其他男人嗎?」
夜南輕嘆口氣,用大掌覆上那雙迷茫的眼眸,為什麼每次都是這雙眸子擾亂他的思緒,為什麼她可以在堂而皇之的和其他男人親密接觸後,還能這麼無辜的對著他。
「什麼叫又去找其他男人。」千樽月特意將「又」字咬的很重。
夜南哼了一聲,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他真想掐死這個沒心沒肺的白痴。他答非所問,「難道丹亦不是男人?」他的意思其實想說她去找了丹亦那個男人。
千樽月只理解了他的字面意思,問,「你哪只眼楮看出他不是男人了。」真是好氣,她還不是因為被他和傲雲氣得離家出走,又遭樂泠暗算,才遇上丹亦的,又不是她自己去找他的,歸根結底,罪魁禍首還是他,他還有理了,居然質疑丹亦的性別。
她暴力地扯下那只覆著她眼眸的大掌,她以為夜南是因為不想她那張臉,那她還就要讓他看見這張臉。
「你什麼意思。」她竟然在扯下他大掌的時候揪了他,夜南危險的盯著她,她在觸及那雙盛滿怒氣的藍眸後,往後一蹦,霎時就跳到了另一面牆邊,後背死死的貼著牆。
「過來。」夜南低吼,他又不會吃了她,她還一副小白兔見了大灰狼的惶恐,她不是對丹亦熱情的很麼?
千樽月嘿嘿的賠笑著,「這多涼快啊,師父,你不能剝奪了我享受涼爽的機會啊。」她要過去,她就是豬。
「徒兒啊,你吃誰的?」夜南問。
千樽月不假思索的從嘴里蹦出兩個字,「你的。」
很好,夜南繼續問,「那你住誰的?」
又是不假思索的兩個字,「你的。」
很好,夜南又繼續問,「那你用誰的?」
還是一如既往的回答,「你的。」
夜南嘴角開始洋溢著勝利的微笑,「那你又是誰的。」
「當然是你的啊。」她還在奇怪夜南為什麼會問這麼無聊的問題,當她看見夜南一臉奸笑時,馬上就意識到了不對,她忙問,「師父,徒兒剛才說什笑話了嗎?」你怎麼笑的那麼喜感,當然,這句話她沒說出來。
夜南微斂笑意,肯定的道,「你剛說你是我的。」千樽月還在思忖他話的真實性,夜南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雙手將她困在牆上,接著說,「既然你已經承認你是我的了,那就不能在和其他男人黏在一起了,為了你的名聲著想,以後離別的男人遠的,好好的呆在家里,不要老是拋頭露面,記住了嗎?」
「為什麼?」千樽月問道,「你都能和其他女人在一起調劑生活,為什麼我就不能和丹亦一起玩,在說了,我們那可是純粹的友誼,不像某些人,吃著碗里的,還盯著鍋里的不放。」
「你在說一次。」夜南又靠近了她一份,危險的氣息彌漫在她的周圍,她千樽月是誰啊,她可是跟了他一千多年的,會因為這點危險就屈服嗎?
不能。
「嗯,哼?」夜南從鼻中哼出這兩個字,千樽月當時就覺得這兩個音在夜南鼻子里溫柔的饒了幾個圈,在慢悠悠的跑出來。
「嗯。」她也撿樣的嗯了一個字出來,太有難度了。
「你在說一遍。」夜南又靠近了她一分,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陰森森的空氣讓她渾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