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心里樂顛顛的,忙又摘了一大把小野蒜,將根部的泥土去掉。
「姐姐,你摘這草做什麼?」陸天禧蹲下來,疑惑的看著蘇雅,尤其是她抓著那草好一副撿到寶的樣子。
「草?」真是不識貨,蘇雅白了他一眼,但還是抑制不住興奮,拉著他樂嘻嘻介紹道,「這不是草,這是野蒜,可是好東西呢,快,幫我一起摘,中午給你做好吃的。」
「野蒜?」陸天禧不懂,但還是听蘇雅的話,幫她一起摘,摘了一把又瞧瞧,明明很像雜草啊,「這是能吃的?」
「當然了,還非常美味呢。」蘇雅得瑟的說。
這小野蒜可的確是個好東西呢,里面含有豐富的鈣、磷等微量元素,能潤中補虛,健脾開胃,尤其對于成長期的兒童和缺鈣的老人有良好的營養價值。
果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話一點不假。
可是,這麼些的小野蒜長在這里,卻無人問津,真是可惜。
不過,沒關系,蘇雅笑望著這一大片一大片的小野蒜,狠狠的笑了,以後有我蘇雅在,定能實現你們的價值的,啊,我的小野蒜。
想著,蘇雅又摟了兩把蒜。
不一會兒,兩人就將這兩棵樹之間的小野蒜全部摘光了,蘇雅目測了一下,加在一塊大概有三四斤的樣子。
「好了,今天就摘這麼多。」蘇雅說,摘多了回去也沒地方放,要是壞了就可惜了。
陸天禧瞧著這麼多小野蒜不好帶回家,就打算月兌了外衣包回家,蘇雅忙止住他,「別,快穿上,仔細著涼。」這山里溫度比外面要低些,而且潮氣重。
蘇雅就在邊上扯了幾根野草,放在一起搓了個細繩,然後,就將那些小野蒜捆吧捆吧起來。
一共三捆,蘇雅拎了一捆,陸天禧抱了兩捆。
「走,再進去瞧瞧。」野蒜是意外的收貨,可是,她的小野雞還沒找著呢。
陸天禧見蘇雅難得這麼高興,也就舍命陪君子般,陪她一起再往山里走。
只是,繞了幾圈也沒見著野雞,倒是瞧見了小松鼠還有野兔,只是,兩人什麼工具也沒有,眼巴巴的瞅著那些小東西跑了,為此,蘇雅郁悶的要死,最後,還是陸天禧上樹掏了幾個鳥蛋,她才好些。
眼看著也不早了,怕回去晚了周氏著急,蘇雅也只得放棄尋找野雞的打算,反正,以後也有的是機會。
回去的時候竟然又在一片荊棘之中發現了野生的尖椒,都熟透了,那殷紅的顏色讓人瞧著就要掉出口水了。
蘇雅又摘了一大捧,陸天禧驚了,「這……這也不像果子?味道好刺鼻。」
「這是辣椒啊,難道你們平時不吃的?」蘇雅就很好奇,然後就又就手摘了一大把蘑菇。
陸天禧吃驚的臉色都變了,忙拍掉她手上的蘑菇,「這不能吃,有毒。」
前年鄰村有個名叫張四的懶漢,就在山里采了蘑菇回家煮著吃,當天晚上就又吐又拉的,才一夜的功夫,人就沒了。
從那以後,再也沒人敢吃摘這東西了。
蘇雅發現了這麼多好東西,正興奮呢,見陸天禧不懂,便道,「你放心,我采的這些是沒毒的,那些,你看,」她手指著周圍一片顏色鮮艷的蘑菇,道,「這些有毒,以後呀,你要采蘑菇就得找我,顏色越是鮮艷就表示毒性越大,但是我采的這些是松菇,沒有毒的。」
陸天禧不太相信,但蘇雅卻堅持著將地上散落的蘑菇全部拾了起來。
「我們回去吧。」怕蘇雅又要生什麼ど蛾子,再弄一些有毒的東西來,陸天禧忙道。
「好啊。」蘇雅看著手里滿滿的東西,樂死了,嘿嘿,出來這一趟果然收貨不小啊。
兩人就往山下走,不想,下山坡的時候,陸天禧不小羞到了石子,右腳的大腳趾甲都翻過來了,流了好多的血。
蘇雅忙扶住他,想要背他下山,卻不想陸天禧推開她,在地上抓了把灰就抹在傷處,笑呵呵道,「沒事,這點傷算啥?」
蘇雅扶額,這腳受傷了怎麼能抹灰?也不怕細菌感染,萬一破傷風了就麻煩了。
再見這孩子還逞強的踮著腳一瘸一拐的走著,蘇雅頓時扯住他,蹲在他跟前,道,「少廢話,快上來。」
陸天禧一愣,蘇雅雖然比他大,但平常在這個家里,處處受他的照顧居多,所以,他常常是當她跟天玉一樣的對待,哪里像今天這樣被蘇雅像長輩般的呵斥。
就在他怔愣之際,蘇雅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就將他背了起來。
陸天禧的臉騰的就紅了,他這個年紀的男孩雖然不太懂男女情事,卻特別的忌諱這個,尤其是他一堂堂男子漢,讓女人來背著,被人瞧見了還不丑死了,不要。
「放我下來,下來——」
「別動,再動摔下來我可不管。」蘇雅出聲威脅著,心里卻有些難過,若不是她非拉著陸天禧上山,他也不會受傷,哎,他明明連鞋子都沒有穿,她真是太大意了。
也許是蘇雅無意之中流露出的霸氣,陸天禧竟然怔怔的真的沒動了,只是,那臉紅的就跟被火燙了似得。
「喲,這小叔嫂倆可真親呢。」
忽地,前面傳來一聲粗野中帶著幾分調侃的聲音,蘇雅抬頭,就見一矮胖矮胖的中年婦女挎著一籃子衣服朝這邊走來,那快眯成縫的眼楮不懷好意的盯著蘇雅兩個。
陸天禧忙就要下來,「二嬸子,你別瞎說,我腳踢傷了,雅姐姐才背的我。」
「趴好。」蘇雅卻將陸天禧的身子往上托了托,冷眼掃過眼前婦人,她憑著記憶還是認得的,左家村里有名的破落戶加長舌婦李氏,一張破嘴最愛道東家長西家短的,平時沒少在村里散播陸家的事,「跟這種人有什麼好解釋的。」
理都沒理這李氏,蘇雅背著陸天禧就從她身邊走過。
「喲。」李氏回頭,瞧著蘇雅,覺得有些不一樣了,以前這小丫頭見到自己都低著頭想躲的,今天竟然敢從她邊上過了?「蘇丫頭,你這頭上的傷是咋回事?听說是陸老大為了娶姓林的,就將你賣了換彩禮錢是不是?」
蘇雅頓住,陸天禧蹭的就從蘇雅背上下來,對李氏說,「你胡扯,不是這樣的。我大哥——」
蘇雅扯住又急又怒的陸天禧,涼涼的望著李氏,「二嬸子,你賣了二丫給大奎娶媳婦,這事真是……。」蘇雅說著就豎起了大拇指,臉上卻滿是嘲諷的神色,「也就二嬸子你能辦的到。」
打蛇打七寸,殺人先誅心。
這李氏生養了七個子女,只存活了五個,兩個女兒,大丫早早的嫁了人,二丫卻是被她賣給一個七旬老翁做了妾,得的銀子為給大兒子娶媳婦。
雖說在農村都覺得女兒就是賠錢貨,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但像李氏這樣將女兒變相賣給一個身子都半截埋土的老翁,這卻是少有的。
因此,在村里,李氏沒少因這件事挨人戳脊梁骨,她自己也特別忌諱這件事,甚至一有人提起,她就跟人急,為這打起來的還有呢。
果然,李氏那雙小眯眼立刻瞪圓了,掄起胳膊就要朝蘇雅打來,「小丫頭片子,連你也敢打趣老娘了,老娘今天不把你這小丫頭片子嘴撕爛了。」
李氏雖然矮,但粗壯,那一雙胳膊比蘇雅大腿還要粗,她虎虎的撲了來,陸天禧先就嚇了一跳,忙想擋在蘇雅跟前,怕她吃虧。
卻不想,蘇雅眉峰一凝,一手扯過陸天禧,護在自己身後,另一手快如閃電般的扇上了李氏的臉。
李氏從蘇雅身邊擦了過去,不但連她的衣角都沒踫到,反被蘇雅扇了一巴掌,她蒙了。
蘇雅那一巴掌扇的可不輕,直讓李氏耳朵里嗡嗡直響,她一雙肉眼珠子直直的瞪著蘇雅。
眼前女孩,骨瘦嶙峋,破衣舊衫,還是以前那弱不禁風的模樣,可是,她站在那里,唇角微勾,眼露嘲諷,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讓人不敢輕慢的氣質。
李氏當即傻眼了,想要上前撕了蘇雅,奈何在蘇雅輕蔑的眼神下,一雙腳就跟生了根似得,一步也邁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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