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半月就要過年了,蘇雅將面館關門歇業了,並且還在門上貼了布告,寫了來年元宵節後再開業,恭祝新老客戶新年快樂之類。
除此之外,一家子還坐在一起,將這幾月以來,面館的帳全部算一遍,包括賣蛋糕所得。
最終的營業額,除掉開支的,那數目竟是讓所有人都閃了眼啊。
二百四十八兩。
二百四十八兩啊,這可是尋常人家十年的收入啊,他們這才幾個月啊。
當然,面館收入少些,一共掙了大約七八十兩,其他的都是蛋糕所得,主要都是後期的一些大訂單。
自從蘇雅幫張有道做了一個大生日蛋糕後,這每天來訂這種蛋糕的人也特別多,老人過壽,孩子滿月,家人過生日之類,都要這種時尚新潮的大蛋糕來撐面子。
因此,到後來,這種大蛋糕價格一路飆升,由開始的免費到後來的五十文一百文,最終兩百文不封頂啊。
蘇雅數錢數到手軟啊,當然,也累個半死,每天白天黑天的忙啊,所以,趁著還有半月的空兒,她趕緊將店先關了,打算過年這段時間好好休整,畢竟,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嘛。
將二百兩銀子收了起來,和之前張有道給的那些放在一起,湊成了個整數三百兩,其余的錢,大約還有一百三十兩的樣子,蘇雅拿出來與大家分紅。
這段時間,家里的房子主要是陸大柱負責的,那麼大的工程完工了,雖說是包工包料給人家,可要是沒個家人看著,還真不放心。
于是,蘇雅發了一個二十兩的紅包給他。
陸大柱拿到紅包,看到二十兩銀子,當即有些熱淚盈眶,說話時唇都有些哆嗦,「雅兒,這,這也太多了,大伯不像你們,天天忙出忙進的,大伯就看個房子,你就是不讓大伯看,大伯也沒事干,不行,這錢你收著,大伯也用不著。」
說著,他趕緊把紅包放到了桌子上,感覺燙手似得。
周氏也忙道,「雅兒,你就收著吧,我跟你大伯天天在家,也用不到。」
「用不到那也是大伯該得的。」蘇雅起身,拿起紅包就又塞到了陸大柱的手上,「大伯,您拿著,先別急著退,我話還沒說完呢。」
「哦。」陸大柱就抿了抿唇,安靜的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瞧他戰戰兢兢地樣子,蘇雅覺得好笑,「大伯,您緊張什麼?」
陸大柱干笑一聲,「那個,雅兒呀,大伯沒這樣過。」一家子聚在一起,然後給他發錢,還這麼多,他到現在還晃不過神來。
「雅兒,別管你大伯,你有啥話就說。」周氏笑道。
蘇雅就點頭,站在堂屋中央,道,「我說過,咱們要是掙錢了就給大家發紅包。今天就是給大家發紅包的日子,大家也不要推辭,不要不好意思,該你們應得的。」
說著,蘇雅又將一個二十兩銀子的紅包發給了周氏,「這些日子,多虧了大娘在家照料,洗衣做飯,不讓我們費神,這才讓我們能安心事業啊。」
「我也有?」周氏瞧著那紅包,眼楮都直了,忙推讓道,「不,雅兒,這是你們幾個辛苦掙來的,大娘不要,再說了,你大伯已經有了。」
「大娘,你可是我們安心干事業的後盾呢,沒有你,我們哪能天天那麼毫無牽掛的去鎮上開店?」蘇雅說,硬是將紅包塞到了周氏手上,周氏死活不接,「雅兒,別介,這錢你留著,以後啊,哪里都有花錢的時候。」
「大娘自己留著,要花錢的地方咱們再說,你先拿著,我還要給天佑哥他們發呢。」蘇雅將紅包給了周氏,就一閃身,到了陸天佑邊上,接下來,又分別將早就準備好的紅包發給了陸家兄妹。
幾人拿出一看,也都是二十兩,個個眼楮里閃爍著驚喜的光芒。
「雅兒,會不會太多了?」陸天佑有些受寵若驚,他沒做什麼事,竟然也有這麼多,蘇雅是不是太偏向他了?
「多什麼?每人二十兩,自己留好啊。對了,這里還有十兩,大娘,這個交給你,過年置辦年貨什麼的。」說完,蘇雅將最後剩的錢一起給了周氏,反正,過年嘛,她是什麼心都不想操了,只想當個混吃的小孩了。
「不用不用。」周氏忙攔著,「這二十兩就花不完了,那十兩你留著,對了,雅兒,我看你給我們都發紅包了,你咋個沒有呢?」
陸天佑一瞧她自己還真沒有,「不夠嗎?我這給你。」
「你留著,我的都在那箱子里呢。」蘇雅才不傻呢,給他們發紅包,那等于承認了自己的BOSS身份,她的那些都是大頭,湊成整數都放一起了。
「這不行,我們都有紅包,你這沒有的不好。」周氏說著就要將自己的紅包塞給蘇雅。
蘇雅當然不能要。
陸天佑瞧了,就道,「娘,你也別拉了,咱們這樣,每人拿出五兩來,她給咱們發紅包,咱們也給她一個大紅包,不就好了?」
「這主意好。」周氏當即拍手叫好,趕忙從自己那份里抽出五兩銀子塞到蘇雅手上,「雅兒呀,拿著,大吉大利,以後能掙大銀子。」
「這是大伯給的。」陸大柱也依言給五兩。
陸天佑家兄妹也陸續拿出錢來,最後,蘇雅算了算,乖乖,她有三十兩了呢?其他每人十五兩,足足比他們又多了一半呢。
罷,既然他們客氣,她就收著吧,反正錢多了也不燙手。
眾人各自收好,好不快活。
又過了一天,據說是個宜搬遷的好日子,新房早已收拾妥當,拎包即能入住。
陸家人也沒再等了,這一天早晨,眾人起床,吃罷早飯,便各自打包東西,往新屋那邊去。
陸家老屋這邊東西本來就不多,桌椅板凳什麼的,新屋那邊都打了新的,鍋灶也都砌好了,這邊鍋碗瓢盆直接端過去就成。
另外,那邊砌了炕,床什麼的也不用,各人將被褥搬過去,衣服什麼的,都有現成的衣櫃,再也不用亂堆亂搭了,都洗干淨收拾好了放在衣櫃里。
周氏和陸大柱一間臥房,其他人每人一間屋,蘇雅還特地在廚房那邊留了一間屋,專門堆放雜物的。
如此,待大件搬好之後,眾人各自回到自己屋中,收拾自己的屋子。
蘇雅是一間靠南的屋子,屋里很亮堂,光線很好,一開窗,就能望見後山一片蒼翠,她喜歡。
炕還沒燒,但將被褥鋪好後,還是覺得比那大鋪舒服的多。
蘇雅好好的在上面躺了一會,直等周氏喊吃飯才起來。
今天是搬新家第一天,這還是第一頓,因為周氏做的飯菜特別豐盛,還請了村長和徐木匠二人過來。
亮堂堂的堂屋里,嶄新的桌椅,陸大柱和陸天佑父子倆陪著村長和徐木匠兩人喝酒吃菜。
周氏則帶著蘇雅等一眾小輩,在廚房側間里的小桌子上吃飯。
搬了新家,眾人高興異常,都覺得這飯菜比平時要香的多。
吃罷午飯,村長和徐木匠也都稱年底家里忙,各自回了。
蘇雅等人也沒什麼事做,就各自端了小凳子坐到廊檐下曬太陽。
一曬,一晃小半天的時間過去。
天沒黑的時候,周氏就將每個屋的炕都添了柴火燒了,燒的熱烘烘的,蘇雅晚上月兌衣一上床,那熱烘烘的感覺,讓她覺得下面就跟鋪了一床電熱毯似得,真是太舒服了。
美美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陸家迎來了客人,趙媒婆帶了柳家母女,柳氏和女兒柳婉兒。
因為之前趙媒婆到陸家知會過,所以,周氏並不意外,熱絡的招呼著這對母女。
陸天佑知道怎麼回事,就自動避嫌的躲在自己屋里了,陸天福起先只覺得這母女眼熟,後來看到趙媒婆,再聯系到那一日,頓時也什麼都明白過來了,心里就有些不快活,周氏喊他過來見客,他也沒理,只扭頭就進了自己的屋,還關上了房門。
柳氏見了,吃了一驚,「他這是什麼意思?」
趙媒婆忙道,「不礙事的,這小子一大早跟他哥鬧了點小矛盾,小孩子脾氣呢,一會就好了。」
「不像呢,我看他是不中意咱們婉兒啊。」柳氏臉就開始難看了,再瞧一旁自己的寶貝閨女,那眼楮都紅了,更是有些火大,「趙妹子,我可是听你說他多好多好,我才舍得讓我婉兒過來瞧一瞧,想不到竟是這樣——」
趙媒婆見此事不好圓,就說周氏,「周姐姐,你說你家天福咋回事?不是早就中意咱婉兒嗎?咱今天又擺這樣的臉子?」
周氏也沒想到陸天福會這樣不上台面,這女方人都來了,他還擺臉子給人看,自己也覺得慚愧,忙道,「對不住了,兩位先坐,我去問問那小子,到底咋回事,之前說的好好的,你們也別多心,保準不是對你們啊。」
「大娘,姐姐,你們先坐,喝點茶吃點點心,有話咱慢慢說。」蘇雅見周氏應付不來,就上前來招呼,手里還端著杯子和熱水。
柳氏認得蘇雅,見她說話伶俐,面色就緩了緩,但還是沒坐,「坐就不必了,也許我們來是錯的,雖然你們家門檻高,可我們婉兒也不是沒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