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青冥派的內門弟子,亦是年輕人中的翹楚,因此柳少臣那身的戾氣震下了所有人,當然,君胖子從來都是少一根筋,絲毫沒有感受到對方身上的煞氣。
「所以我說青冥派的都是一群蠢貨。」君胖子不怕死的嘟囔了兩句。
他確實不怕死,大不了現在死了十五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柳少臣已經危險的眯起眸子,冷冷的盯著君胖子,然而,還沒等他有動作,一道清冷的聲音陡然而起,打破了這刻嚴峻的氣氛。
「胖子,你在罵誰是蠢貨?」
這道聲音似空來風,引得所有人都投去注目。
晨光下,那一襲素衣干淨如雪,微風撥動著滿頭青絲淺揚而起。相比較半月之前,少女的形體再沒有那般縴瘦,絕色清麗的面龐上罩著淡淡的光芒,倒是出落的越發風華萬千。
這是柳少臣第二次看到君清羽。
或許她沒有蓮兒那般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氣質,可那如竹林般的清冷之姿卻深深的讓人著迷。
她就像是那一方竹,任憑風吹雨打都能堅韌的生長。
見到少女的歸來,君家眾人都站了起來,虎視眈眈的望著她。
「君清羽,你還回來干什麼?」君子維眸光微沉,怎麼也沒想到君清羽這丫頭竟然自己回來了,「你已經被老家主逐出君家了。」
君清羽轉眸定定的看著君子維,這目光看得他有些不爽,正當他想要大聲呵斥的時候,對方不緊不慢的開口。
「逐出君家?你們有這資格嗎?」
「如果老家主沒有這資格,那整個君家還有誰有資格?」君子維臉色陰沉,他縱然很想把她培養成傀儡,但他知道老家主說的沒錯。
這丫頭,堅決不是他能控制得住的。
唇角勾起淺笑,君清羽看著君子維冷酷的容顏,一字一頓,鄭重的宣布︰「我來這里,一是為了替自己討個公道,二便是在此立誓,我君清羽從此月兌離你們君家祖籍,從此往後再不是君家弟子,我的命也由不得君家做主!」
她在半月前並意離家,而是在君二爺接受懲罰後弄阿門同意留下,所為的就是這一日大庭廣眾下的宣誓。
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把她逐出家門,只有她自己才能自此往後月兌離這個家族。
君胖子傻眼了,陡然間,一種崇拜感油然而生。
帥!他媽但帥氣了!不愧是他君胖子的好兄弟!
「君清羽,我君胖子在君家就你這麼一個朋友,你如果走了,這君家我也不呆了。」君胖子扯上那代表著君家的徽章,狠狠的丟在地上,還不忘踩上兩腳,朝著上面啐了口唾沫。
君子維等人的臉色已經變了,這簡直就是果的羞辱。
「胖子,做得好,」君清羽微微一笑,方轉眼看向君家其余的弟子,「還有誰願意月兌離這君家,和我另起爐灶?」
眾人面面相覷,有些拿不定主意。
「媽的,你們這些家伙還愣著干什麼?這麼多年的白眼還沒受夠嗎?君家那些嫡系,還有長老們的孫子孫女又是怎麼欺負我們的,難不成忘記了?君然,我記得你的父母是為君家辦事而喪失了生命,到最後連一句慰問都沒有,君覃,你姐姐被君一凡給強行玷污了,然後投井喪命的事也忘了?還有君……」
君胖子實在看不過去,一一的把這些年君家所做過的事報了出來。
听著听著,眾人都低下了頭。
其實胖子說的沒錯,在君家他們受過多少的氣?因為是旁系,不但沒有天賦,更是連強硬的後台都沒有,所以當初君然才會把怒氣發在君胖子的身上。
可是,就算受了再大的氣,哪怕親人被生生害死,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就這樣畏畏縮縮的過了下去。
「老子不干了!」
君然最先摘上帶有君家的標志,狠狠的往地上一丟,他只要想到父母的尸體被從外面抬了回來,而君家不但沒有發喪葬費,更是連一句慰問都沒有,便不由眼眶一紅,心里感到絲絲寒氣。
他的父母,是受命出去辦事才丟失性命,到最後,別說風風光光讓下葬,甚至君子維都沒讓人幫他挖坑。
那時的他,才七歲,什麼話都不敢說,渾渾噩噩的過了十年。
如此的君家,如何讓人不寒心?
「反了,你們統統反了!」君子維拍桌而起,滿眼憤怒的看著那一個個打算判處君家的人,突兀的,他狂笑起來,咬牙切齒的說道,「好!很好,你們選擇隨著這個女人,必定會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終有一天,你們才知道在我君家才有出路,跟著她什麼都不會是!」
原本還在猶豫的人,在听了他的這席話後,狠狠心摘下了徽章。
君家確實強大,現在還有一個青冥派作為後台,但君子維從來不知道尊重是何物,他們雖身為旁系,身體里還是留著君家的血脈,並不是一個下人,任由這些人如此的作踐。
「這些家伙都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君清羽天賦是很不錯,可與君家比還差但遠。」
「就是,不知道這些人腦子里怎麼想的,就算君家有時太過無情,忍一忍就過去了,沒什麼比自己的前途更重要。」
那些在君家還混的不錯的子弟們忍不住搖頭嘆息。
在他們看來,這些蠢貨們的行為完全是在斷送自己的前途。
清冷的眸光環視那些叛離君家的眾人,當然還有一些在猶豫不決,君清羽並沒有說什麼,這些是他們自己的決定。
「胖子,剛才你們在爭論什麼?」眉頭一挑,君清羽微笑的說道。
「是這樣的,」君胖子掃了眼臉色難看的君夢蓮,撇了撇嘴,「君夢蓮這賤人污蔑我找人去對她欲行不軌,還說是有人指使我這麼做的。」
「是嗎?」君清羽眉目含笑的道,「她怎麼不說是你想要玷污她?這樣還比較真實一些。」
「什麼?」
一听此言,君胖子當即跳了起來︰「君清羽,你給我說清楚,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是那麼沒有眼光的人嗎?這種女人就算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懶得去看她那惡心的身體,更別說玷污她了,就當我拜托你別讓我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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