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約定……在她殺他之前,與他攜手共進退……
葉飄飄一愣,旋即笑道︰「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讓我殺了你?」
澹台逸斂下鳳眸沒有回話,如果「殺了他」是一個可以一直讓她記住的理由,澹台逸想,他應該是願意的。
葉寧听了這話卻笑不出來了,心髒像被什麼突然揪緊一樣,猛的一縮,怔怔地看向葉飄飄,極是認真的問道︰「娘親,你真的要殺了九王爺嗎?娘親,九王爺……是寧兒的……朋友!」
說到後面兩個字,他的聲音忽然低弱了下來,水靈靈的眸子像蒙了塵,快速閃過一絲陰霾,他們是一家三口,為什麼就不能在一起呢?為什麼別人可以一家人幸幸福福的生活,而他卻連爹爹也不能叫一聲?
葉寧心里有些難過,當年的事他已經都知道了,雖然爹爹不是故意的,但確是爹爹的不對,要怎麼樣才好呢?
葉飄飄看到葉寧眼底黯淡下去的神色,心頭也是一疼,抬眼惡恨恨地瞪向澹台逸,用眼神殺了他一次又一次。
哪壺不開提哪壺!
于是,那一頓飯,吃的各懷心思。===夜色闌珊,滲著濃重的秋涼。
葉飄飄裹著被子坐在床上,听得花遲溫潤似水流的聲音傳來。
「飄飄,最近陰陽咒還有沒有發作?」
葉飄飄搖搖頭,輕輕打了一個呵欠,那雙慵懶迷離的眸子像風情的狸貓,穿過重重燭光看向花遲。
「花遲,如果澹台逸真的死了,寶貝會很傷心的吧?」
「嗯。」
花遲輕淡的應著,溫柔漆黑如星辰的璀眸盛滿了她的一切,仿佛她說什麼,他都會順著她,寵著她,那雙骨節分明又好看的手替她輕輕揉著腳上的經絡。
以前他每晚都會給她揉按,陰陽咒一發作起來,她便會疼的非常難受,他便想盡一切辦法緩解她的疼痛,那時候的他,會很想立刻殺了下咒的人,可無從查起,他便想,如果此咒解不了,他就讓整個大燕為她陪葬。
「飄飄,過些天,我們回去好嗎?」
回去?回逍遙樓嗎?不,她還有事情沒有完成呢,敢對她下手的人,她怎麼會輕易的就這樣放過,那個躲在暗處的強大勢力,她一定要將他們揪出來!
還有夙蓮,葉飄飄的母親到底是什麼人?
想到這,葉飄飄從枕下拿出之前從青衛隊身上搜出來的梨花令牌,遞過去給他。
「你認識這個嗎?能不能看出來是誰的?或者說是哪一國的?」
花遲接在手里,細細地翻看了一遍,輕聲道︰「單從這上面看不出來,令牌是一個國家發號御令的東西,金色是屬于皇室的顏色,皇室的令牌上面都會刺上國字,而這塊令牌上沒有國字,只有一朵梨花,顯然是私令。」
私令的話就很難猜測了,江湖上有權勢以及一些幫派都有私令,甚至皇室的秘密暗勢力也有私令,就好比澹台滄瀾的死士。
葉飄飄听到這里,那一貫慵懶絕媚的神色徒然冷了幾分,沒有人能惹了她不付出代價的,那些人一擊沒中,還會再來的。
葉飄飄想著想著,倒進被褥里閉上了眼楮,花遲看到她面上的倦怠,心疼的替她揉了揉眉心,給她掖好被角,才緩身退了出去。
葉飄飄並沒有睡著,旁邊房間里傳來葉寧和雪恨開心的打鬧聲,她靜靜地听著,忽然感覺到房內有一股異樣,手指一緊,閉上眼楮放緩了呼吸。
一抹紫影突然現身,門窗緊閉,以一種活人無法理解的速度到了葉飄飄的床前,不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
他沉靜地站在床前,鳳眸波光瀲灩地望著床上呼吸均勻的女子,她似乎睡的並不安穩,眉宇微微擰起,沒有沉入夢香中的輕松,一雙細白的柔荑放在胸前,嫵媚的雙眸緊闔,讓她多了分空谷幽蘭的雅致。
輕輕垂頭,他伸手去撫那清冷無雙的臉,卻料還未觸及,床上的女子猛然睜眼,一記手刀朝他斜劈而下。
「登徒子!」
伴隨著怒喝,她的手穩穩砍下,他鳳眸一凝,輕而易舉握住她的手,葉飄飄眼見自己被制,掀開被子一個飛踢,手肘往前一按,瞬間反客為主,翻身將他壓在身下,手肘抵在他的脖頸,一只腿跪在他的肚子上。
動作迅捷,一氣呵成!
這個「漂亮」的姿勢讓身下的男人露出愉悅的笑,鳳眸一揚,他淡然的聲音在夜色中像泉吟之聲,煞是好听。
「你早知道是我?」
只有你才有這麼變態!葉飄飄暗自月復誹,實則當她鼻息間聞到那股冷香時,便知道來人一定是澹台逸了。
手肘一緊,她的腿上用力一壓,冷聲罵道︰「變態!流氓!半夜三更跑來干嘛?」
澹台逸悶哼一聲,承受著月復中和脖頸傳來的窒息力道,沒有答話,其實他也不知道是來干什麼,只是想來看看她,僅此而已。
緩緩放松了身體,他雙手一伸握住她的腰猛然往下一按。
他的力道拿捏的很到位,並沒有傷到葉飄飄,卻讓葉飄飄的唇緊緊地貼上了他的唇。
蜻蜓點水的一下,又放開了她,他笑得像一只偷腥得逞的貓眯,幽沉的鳳眸深得似漫天星斗的蒼穹。
從來不笑的人,一旦笑起來,那種力量是致命的,足以毀天滅地!
葉飄飄猝然一愣,暗罵了一聲,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趁他痛的皺眉時,突然邪邪一笑,惡向膽邊生,一口咬住了他的下唇。
並不似親吻那般,而是下了狠勁死死咬住,直到償到一股血腥味,她才緩緩松開,朝他唇上看去,嘴唇已經被她咬破了。
看著自己的杰作,葉飄飄得意揚揚又挑釁地挑高了眉毛,身下的男人嘴唇邊上還溢著一絲鮮血,卻不惱不怒,依然噙著那抹迷的人弧度。
「葉飄飄,本王很喜歡你咬人的這個愛好,以後只準咬我!」
葉飄飄正想罵無恥,還剛張口,就被男人拉著扯下去,烏絲在空中飛揚,她的唇驀然壓在了他的雙唇上。
不似上次的狂野,這次的他異常溫柔,像呵護著一件很重要的東西,輕輕的滿含**的在她雙唇上輾轉,一手環著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後腦,緊緊的將她擁在懷里。
血腥味傳到了她的口中,她瞪著眼楮使勁推他。
「娘親,寶貝不要跟三爹爹睡了,寶貝要跟……」
脆女敕的聲音傳來,忽听房門被猛地推開,一道小小的身影穿著白色里衣沖了進來,在看到屋內的情景,頓時又愣住了。
葉飄飄不用看,也知道是個什麼情景,臉上一熱,迅速漫上一層紅霞,伸手朝澹台逸的腰上使出全身力氣狠捏了一把,趁他一剎那的松懈,快速退開他的懷抱。
葉寧眨了眨眼楮,看著娘親霸氣外漏的姿勢,娘親在上,爹爹在下……
搖晃著手,葉寧風一般退了出去︰「娘親,你們繼續,寶貝該看的沒有看到,不該看的也沒有看到,繼續,繼續……」
葉飄飄臉色一黑,還有他該看的?
房門又迅速關上,門外傳來雪恨爽朗的聲音︰「小寧兒,三爹爹還有很多故事說給你听哎,你不跑啊!」
「不要!你的鬼故事說的太爛了!我要去跟二爹爹睡!」堅定的拒絕。
「你二爹爹是塊木頭,根本不會說故事,還是跟我睡吧!對了……你不是要跟小飄飄睡嗎?怎麼突然跑出來了?」
葉飄飄听到外面傳來的動靜,身體突地一僵,要是讓他看到澹台逸在這里,今天晚上她都甭想睡覺了。
這時,卻听葉寧答道︰「娘親只會說一個鬼故事,我都听煩了,還是去听二爹爹講怎麼毒死人好了。」
「……小寧兒,你娘親說的那個故事該不是倩女幽魂吧?」
「你也听過?」
「你娘親每次不開心的時候就逼我講那個故事給她听……」
「那你知道燕赤霞見到寧采臣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
「……不知道。」
「他說——書生,你身上的妖氣好重啊!」
「……」
聲音漸漸走遠,葉飄飄听得嘴角直抽搐,這些家伙背後說她壞話,都不用避諱一下的嗎?嚼舌根嚼的這麼光明正大!
身後響起低低的好听的笑聲,葉飄飄回頭瞪去,就見那男人微闔著眸子,滿面春風笑意的望著她。
「澹台逸,給我滾!馬不停蹄的滾出去!」
澹台逸笑意越深︰「飄飄,今天晚上我很開心。」說完,整理了一下衣裳,優雅的起身往外面走去,臨出門前,還深深的望了她一眼。
染著血絲的唇微微紅腫,唇上一片鮮紅,更添了幾分難以言喻的風情,都說回眸一笑百媚生,他這一回眸,即便千軍萬馬,也盡數倒戈。
葉飄飄咬牙,拿起手中的枕頭狠狠地砸了過去。
離開的澹台逸並沒走多久,便停了下來,葉府門外,昏暗的月光下,一道頎長的白色身影幽然立在那里,即使在夜里,他也散不去身上那股飄逸的仙氣,不染塵世丁點塵埃。
「澹台逸,不要再來打擾她,要她的代價,你付不起!」白影轉過身,與他面對面,音色溫潤,卻夾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硬。
澹台逸鳳眸微眯,望著對面白如月華的身影,淡淡道︰「無論代價多大,天下?性命?我都可以給!」
「是嗎……」淡淡的,像是要消失在空氣里的聲音,花遲雲煙般的神色在夜色中晦暗不明,「知道這個是什麼嗎?」
手緩緩從袖中伸出來,掌心握著一個拇指大的透明小瓶,里面裝了滿滿的水,他一托手,將瓶子朝前擲了出去。
「這是南彊最毒的蠱,吃了它,當是還我救雲緋的人情。」
澹台逸神色如常,並未見絲毫變化,凝視一眼手中的小瓶,看向花遲,指尖一彈,那木塞瓶蓋就飛了出去,沒有半點猶豫,微抬頭,一口飲進那裝著肉眼根本看不見的蠱蟲。
「澹台逸,我看出來了,你如今已經百毒不侵之身,可這蠱與毒卻不一樣,你逼不出來的,當蠱蟲成熟的時候,你只要一動用內氣,便會噬心刃骨的疼,千刀萬剮你知道是什麼滋味嗎?或者比那還要嚴重。」
那明顯如地獄魔魅才能說出的狠毒的話,從花遲嘴里說出來,卻像沾了幾分仙氣,顯的並沒有那麼陰森,可是詞語之間的絕決,卻仿佛視人命如螻蟻。
澹台逸眉目淡定,只凝眸望著他,淡聲道︰「本王喝下這盞蠱毒,並非因為雲緋,並非因你是鬼手神醫,而是飄飄將你看做家人,本王只是對她家人的一點尊重,本王說過,這條命已經給了她,那便是她的,如果哪一天她來拿,本王就給,而你,若敢阻擾我們之間的約定,本王一定會殺了你!」
話落,他紫影一轉,緩身離開,再未多看他一眼。
冷漠而凜冽的口氣,花遲輕輕笑了笑,眸子斂下,再抬頭時,眼前那抹紫色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嘩啦啦的水聲充斥在整座山澗。
飛瀑千尺,直泄而下,打在白色的焦岩上,濺起數丈水花,山澗下面是一汪清潭,水花落在上面,一圈一圈的漣漪就蕩了出去。
風景極是美麗。
一個**著上半身的男子立于清潭之中,飛瀑直下的浪潮柱柱都從他身上兜頭而下,在這近冬的天兒里,光是看著,都覺得從腳底冒起一股寒氣。
凝目看去,他的身材格外健碩,渾身肌理分明,在不斷落下的水花中若隱若現,那張帶著絕對煞氣的,英俊逼人的臉龐此刻微微繃緊。
顯然,他的心情並不好,不,是非常不好!
遠處一道藍影騰空飛來,在水上縱躍而起,如風箏一般輕盈落在他對面數尺的青色岩石上,手上端著一套湖水色的袍子。
剛站定,輕輕的笑聲便傳遞開來。
「呵呵……好可憐的卿狂少爺,淋了大半個月,這寒潭水的滋味如何?想必爽呆了吧?主子要我來問問你,如今冷靜了沒有?嘖嘖嘖……」
說完,又是一陣更爽快的輕笑。
那淋在寒潭中牙關緊咬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消失許久的飄渺十三衛之一︰卿狂!
「哼,不用五十步笑百步,在皇宮做了幾年的太監,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卿狂冷哼一聲,反咬一口。
余琛笑著的嘴角一頓,被某人瞬間戳中了心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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