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想死,就把它吃完!」顧希端起那碗所謂的豐盛晚餐遞到林曉蓉的面前冷冷道。
「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不能這樣!你原來不是這樣的!」林曉蓉靠在冰涼的牆面,剛才喊啞嗓子卻發不出聲音,而現在才能吼出來皺眉搖頭說道。
她心里顧希的形象不能被剛才的那一幕給顛覆,一邊說著一邊流淚,都怪她天真無知,還拖她下水。看著面前的那碗飯,雖然真的很想吃,但是沒有什麼理由吃啊,那是顧希拿著自尊換來的,她怎麼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接受。
「趕緊吃!」顧希淡淡地說道。
「我不要,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林曉蓉明明已經餓到沒力說話,卻一直在推辭著,這個樣子倒是有顧希的影子。
「你他媽的!我叫你吃呀!到底是吃還是不吃?」顧希開始憤怒起來直接把碗筷給砸在地上,然後眼淚終于流了出來。假若是她一個人,便可以毫不顧忌拒絕古娜拉,然後狠狠羞辱她一番,但是看著旁邊的林曉蓉的樣子,她可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忍著古娜拉的沒完沒了的羞辱。
結果換下來的是不理解,自己的內心在掙扎,那一摔嘩啦啦地米飯與菜開始撒得遍地都是,這時林曉蓉的哭聲越來越大,髒兮兮的手將地上的飯菜給撿起來一點點的吞咽下去。
對!她們需要活下去,才能有希望出去!
夜里,如往常一樣的安靜,這是公司倡導的早睡早起的良好習慣,每到十點鐘便開始集體熄燈睡覺。她已經看有一個周看不見光明了,開始叼起香煙靠在牆面,眼淚也流干了。
眼前一直浮現著凌浩宇的身影,這一次他卻悄無聲息,是不是他倦了了?她開始模著手上的小鏈子,回憶起那一夜凌浩宇給她戴上的場景叮囑道,「不開心的時候,模著豬豬說話,默念心中最想出現的,便能祈禱出現。」
靜靜的夜,冰涼的身體,手模著已經被折騰髒兮兮的手鏈說道,「豬豬啊,請你告訴我們該怎麼離開這個死地方?」
聲音傳到凌浩宇的耳朵里,這個鏈子是他在美國出差的時候,朋友送給的。前些日子曾經那樣竊听顧希一次而讓她翻臉了,但是她無節制的樣子,很讓人擔心,他不得不采取手段監視她的行動。
凌浩宇一個人坐在門檻周圍籠罩漆黑黑的一片,望不見璀璨的星空,好似星星能懂人心故意不出現,讓人寂寞空虛。沒有她的日子已經一個星期了,工作不在狀態,茶飯不思,派人暗中調查也沒有音訊,甚至還有人說顧希回老家了。
他傻乎乎地這個城市都找遍了,杳無影訊。一直在隱瞞著父母親,說是顧希出省去找朋友去了,過些日子回來。
整個人像是人間蒸發一般,突然听到久違的聲音,眼淚也很配合的滑落下來。凌浩宇掛著項鏈與她的手鏈款式相似,只是一個豬豬變成十字架,他只能接收,而不能說話。
「丫頭!丫頭!」凌浩宇像是發瘋一樣迷離的眼神望著四周,听著腳步聲起身叫道。
原來是保姆章小惠從後院出來看見他又在發瘋一般了,這些日子大家都找不到顧希,跑過去扶著他問道,「哥哥,你這是怎麼了?」
「我听見丫頭的聲音了!我听到她在說話了!」凌浩宇失神地扶著門板,還拼命地解釋道。
「哥哥你這是太累,扶你進去好好休息!」章小惠東張西望除了他們倆並無他人。《》
「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剛走沙發邊凌浩宇拒絕道。
「也好!姐姐會回來的,別太擔心了,你要注意休息啊!」
他坐沙發上開始染上了煙癮,叼起一根煙剛剛點燃,便又听見咳嗽的聲音,才開始意識到前些日子他給她送的監視器,握著十字架希望听到對方更多的話,拿起手機開始錄音。
熟悉的聲音又開始在耳邊響起了,「你大爺的!連煙都和我作對!」
曾經有這麼一個男人和跟屁蟲一般在縈繞在你身邊,那麼現在是厭倦了嗎?我死都無所謂,大呢?她該怎麼辦?上帝真會開玩笑,難道我真的是災星嗎?走到哪里都是災難?豬豬你說是不是?你說我們該怎麼離開大元黑暗的地方?
突然就斷掉了,果然出事了。凌浩宇連夜給陳城打電話,好兄弟真是讓人感動,半夜里從夢鄉里跑過來,開門那一刻看著黑眼圈很濃的凌浩宇關心道,「怎麼了?有什麼新線索嗎?」
「進來說!」凌浩宇強顏歡笑道。
前些日子不是看見他還好好的嗎?這些天他忙在查案子,最近開始收到很多報警,說是許多親人不見人影,警局里一直還在處理詐尸案件,調查失蹤案件,還在不溫不火著呢。
前兩天听著凌浩宇與他傾訴,說是顧希不見了。大家也就當開玩笑說是女孩子鬧別扭,一兩天就會自動回來,可誰想到一個星期依然沒有音訊。
「你听听錄音!」凌浩宇著急到忘記禮貌之道,連一杯水都沒有給陳城倒。兩個人拿著手機一遍又一遍地听著,「大元?黑暗?難道與我們最近調查詐騙團伙有關?對了你怎麼有這個錄音?」
陳城念著關鍵詞,一遍又一遍地揣摩著。這個詐騙案目前不是他隊里的任務,可是對這個情況稍有些了解的。
安靜的夜晚,听著這聲音特別的清脆,凌浩宇想了許久便說道,「我前幾天不是老擔心她一個人去酒吧什麼的出事,所以才送她一串項鏈,其實那是竊听器。」
「接收器呢?拿出來給我看看!」陳城似乎想到什麼破案的方法,把手機放在沙發上,便又伸手來拿接收器。
沒想到凌浩宇從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來的是項鏈,又再一次的強調說道,「兄弟,我要接收器。」
「這玩意就是啊!」凌浩宇摘下遞給他淡淡說道。
「這個玩意?不能對話,只能接收,那有沒有可能追蹤位置?」陳城模著十字架項鏈來回的搖頭揣摩好幾分鐘才問道。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凌浩宇搶走陳城手中的項鏈,在美國的時候,朋友告訴他可以隨時連接電腦通過聲波的位置來定位,大概可以確定下來的位置。他可能太著急也沒有想到,也或許平時也只是想听听小丫頭的聲音罷了。
現在卻派上用場了,深夜了兩個大男人卻不曾疲憊打開電腦,十字架的東西好似U盤,能讀取東西,系統轉換語言,終于能測量出來大概的位置。導航出一張地圖,的確與顧希話中的大元吻合,「哇,完美!」陳城拍手叫好。
「就在這個位置!」凌浩宇是坐在軟椅上,而陳城則是扶著椅根,伸手興奮指道。
「具體位置還是不能測出來,不如我們去大元試探看看?」凌浩宇抬起頭望著兄弟說道。
他一刻都不能等,並不是不相信警局里能力,他的相思病如潮水般涌上來了,從知道她的家里的皮毛情況的時候,就格外的關心,甚至把她當寶一樣的捧在手上,他的女孩在哪里?
大元是重工業的重要基地,空氣污濁,讓人感覺難受,顧希徹夜,直到木門被推開的一刻,才知道天亮了。地面上沾著點點的米粒,各種螞蟻蟑螂也漸漸出來活動了,這麼一間囚房,沒有方便的地方,該不會讓他們原地解決吧?
也對,她們根本沒有進食,也沒有喝水,那就免去上廁所吧,但是地面上好似一群螞蟻趕集一般熱鬧,也沒有一把掃地來清理。
她移開林曉蓉的身子,起身嗅了嗅自己的衣服,身上的味道真的很難聞,真像是掉進糞坑一般的糟糕。她雖然很喜歡凌亂,但是卻不喜歡髒得過分,譬如兩天沒有洗澡都覺得尷尬。
「喂,叫古娜拉過來!」顧希實在忍受不了讓自己惡心的一身,走到門邊叫喚守在門邊的那兩個傻子說道。
「就憑你?」昨天沒有得逞的猥瑣大叔,從小椅子上起身打量著前面的人,這毛丫頭昨天還夸她長得標致討人喜,今天一身看上去髒兮兮,除了那五官沒有變化,髒兮兮為她的容貌減了好多分數。
一兩天沒有洗漱的樣子真的很恐怖,林曉蓉眯著眼楮眨了眨才慢慢起來,門口送來的那一束白光,好刺眼。她早已習慣了黑暗,見著了光反而有些害怕。
倘若那一扇門一打開的時候,她心里那一片陰霾又浮現。心里剛感覺不安,便听到熟悉而恐怖的聲音傳來,「喲,看來狗也會嚇唬人類。」
听到那刺耳腳步聲,便能辨認出是古娜拉的來了。幾秒鐘的時間,一身大紅大紫的妝容出來在門前,她是要騙了多少人,才能換得這穿金戴銀?晃眼看上去,在古娜拉的身上浮現出很多人的哭泣的臉。
難道她就沒有任何的罪惡感嗎?別人一兩套衣服穿一年半載,她卻天天亮新衣服。別人吃白飯爛菜葉,她卻端大盆大魚大肉,難道她是對自己的行為沒有絲毫的收斂,不需要闢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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