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事?」賀正東急匆匆地跑過來問道。♀
他接到地瓜的電話,剛準備要出去一趟。知道楊青青出事,便馬不停蹄地跑過來,還是晚了一步。大家蹲在角落邊抓頭沉思,唯獨裴娜在窗口邊哭滴滴,雙手蒙住兩邊臉頰。
「她不是說去你家找你嗎,怎麼變成躺在病床上?」賀正東吆喝一聲,只換來大家的搖頭示意。今天午飯的時候,他們幾個在飯堂討論明天又去楊青青住處吃飯,順便看看顧希和所謂的緋聞男友。
提到裴娜,楊青青上次忘記邀請她,覺得有些愧疚,于是她就打算主動上裴娜住處去邀請。下了班已經很遲了,她疲憊不堪在街邊攤買了大餅啃著吃。來到高級的社區,按照賀正東給她的地址找了好長時間,終于來到了裴娜的公寓。
可沒想到裴娜不在家,她便給裴娜打電話,便等到了十點鐘才發現裴娜屁顛屁顛回來。
看見她的表情很詭異,穿著很怪異,一身黑色的皮裙子裹著,都快把肉給勒掉了。連手里拿的小皮夾也是黑色的,一身黑的樣子讓人覺得有些害怕。
「有什麼事情直接打電話就好,干嘛跑過來一趟!」裴娜從皮夾里抽出鑰匙,身上一股濃濃的酒味,這麼打扮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舞女,推開門請她進去說道。
「上次我給忘了叫你,明天過去我住處吃晚飯,大家都去哦!」楊青青有些疲憊跟著進門說道。
有錢人家住的地方就不一樣,要不是看見裴娜換了拖鞋進去,她肯定橫沖直闖進去。她有些愜意地月兌了那雙老舊坡跟涼鞋,換上一雙粉色人字拖跟著走進去。
第一次感覺自己鄉巴佬進城一般,打量著漂亮寬敞的兩室一廳,紫色夢幻的沙發松松軟軟,超大屏幕的電視機,一切應有盡有。♀
「應該還沒吃飯吧,先吃披薩!」裴娜從房間里換了一條睡裙隨口說道。
從冰箱里提出一盒精致包裝的披薩遞給楊青青,「額,我剛才已吃了一些!」
都听見了吞口水的聲音,還拼命地客套。裴娜將粉色絲帶給解開,然後遞了一大塊披薩給楊青青道,「吃吧,我哥哥帶來的!」
「哦,你哥哥真好,最近工作了嗎?」楊青青有些羞澀的接住道。
粗糙的手與旁邊嬰兒般的手在一水平線上,顯得特別寒酸。其實大家都不知道裴娜每天到底是在忙什麼?就仗著哥哥有錢,就可以無憂無慮干著自己喜歡的事情。牆面上還有一本簽到薄,簽寫的字體歪歪扭扭的,應該是請來的小時工,才把房間整理得如此干淨舒適吧。
「工作先過一陣子吧,你先吃。如果覺得無聊,可以去房間玩電腦,我先去泡澡了。」裴娜有些不耐煩道。
楊青青第一次來,當然不會那麼容易滿足好奇心。于是到處走動,模著架子上的書籍,健身的工具,接下來就是進了房間,突然發現里面都是賀正東的畫報,什麼時候拍的照片,還故意拿去做畫報貼得滿屋子。
「看來你魅力不小喲!」楊青青傻里傻氣地指著床頭的畫報說道。
大致的游覽了一番,接下來就是無聊打發時間。裴娜在泡澡,一時半會不出來,她一個人呆著心里悶得慌。
于是打開電腦打發時間,連電腦屏幕都是賀正東,QQ/NSN/旺旺都自動登錄狀態,霎時讓她驚呆了。
桌面上布滿了照片,她好奇地點了進去。感覺很眼熟,這些照片該是從顧希的後台看到過吧?
于是借著多點擊幾個圖,這些都是被舉報過的寶貝吧?怎麼那麼湊巧在裴娜的電腦界面上?
剛想準備打電話給顧希,裴娜裹著浴巾走進來,都怪剛才喝酒暈沉沉,忘記電腦里有私密的東西,「青青你听我說!」
原來是她太了,楊青青還沒確定是她做的手腳,這樣就袒露出來焦慮搶走了手機。瞬間臉色蒼白起身對著裴娜罵道,「你怎麼可以害自己姐妹!」
「她做的都是對的,只有我做的才是錯的!對,我就要她難看怎麼了?你們都雄了?」裴娜翻出白眼不再理智反吼道。
最近壓抑太厲害了,無論走到哪兒都有顧希的影子。讓她踹不過氣來,其實上一次大家一起去顧希家里那日就是她的生日。還沒有來得及邀請,竟然一個個跑去給顧希慶祝開業,她怨氣更重。
在這個圈子里一點地位都沒有,她怎能讓自己卑微下去呢?本著自己對淘寶有些小了解,從此就花錢讓人家幫她做原圖,直到被扣分達到封店為止。
「你怎麼那麼賤!」楊青青激動地伸手給裴娜揮一巴掌罵道。
真是看走眼了,原本以為她只是嘴上厲害罷了,現在看來她就是惡魔。顧希是抱多大希望,她最清楚。低谷沒有過去,新的人生還沒正式開始,就這樣被眼前的裴娜給弄死了。
「我他媽的就賤怎麼樣?你敢打我!」裴娜撲上去將她的頭發死死地扯著,兩人開始抱著打滾,越打越激烈。
直到把打滾到梳妝台旁邊,艱難地爬起來,結果又被楊青青抱著大腿廝打,隨而台面的電熨斗直接往楊青青的頭上砸。
「啊!青青!青青!」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額頭被尖尖的熨斗砸出許多血痕,她害怕地推了推暈倒在地上的楊青青。
裴娜失神地伸手觸踫她的鼻子快沒氣了,該怎麼辦?卷縮在牆角渾身,腦子里滿是被朋友們辱罵的面孔。
于是打了120求救,送到醫院之時,因流血過量昏迷不醒。顧希憤怒起身走到裴娜地旁邊質問道,「說,到底怎麼回事?」
被拎著抬頭的裴娜眼角烏紅,手臂多處有撕咬的傷口,身上就一條睡裙,執意披上紫色的絲披肩,腳上穿的是拖鞋。有打斗的痕跡,顧希湊近聞了聞追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于是大伙們集中圍著等待答案,她第一次毫無無保留被大眾唾棄,卷縮著身體,瞳孔放大,望著一張張恐怖的臉蛋,受不了地推開跑了出去,「不要問我,不關我的事,我不知道!」
奔跑在長長的走道上,一切將要結束了。如果楊青青不醒來,那麼她就要做好陪葬的準備。
「裴娜!」賀正東跑著跟上叫道。
「她肯定有問題,最好沒事,要不然絕對不會放過她!」地瓜生氣怒打牆壁道。
此時又陷入了僵局,兩個小時過後,從手術里出來年已四十有幾男醫生,皺眉揭開口罩,便能看清他的模樣,膚色淨白,兩頰稍有松弛,剛出來大家都圍上去異口同聲道,「醫生情況怎麼樣了?」
「哎,目前處于昏迷狀態,不過放心已經度過危險期。還好求救及時,年輕人怎麼那麼沖動,尖尖的東西刺腦部怎能不暈呢?」醫生望著幾個小孩子感嘆道。
尖尖的東西?大家開始疑惑了,不是就是去裴娜家邀請吃一餐飯嗎?怎麼變成一場廝殺案?還是裴娜被出意外,楊青青上去營救。
「裴娜!」賀正東追到醫院門口道。
「你還跟著出來干嘛,你跟著殺人犯出來干嘛?」在別人面前,她可以掩蓋得若無其事,但是看見他那張臉蛋,按耐不住地道出來。
「殺人犯?你倒是胡說什麼?」賀正東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對著失魂落魄的臉蛋疑惑道。
「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要弄傷她。」裴娜眼前幻想呈現出被警察抓的畫面,恐懼俯沖了大腦,失神地甩手轉身要沖到對面。
暗淡的燈光,折射出整個人渾身無力。直接失魂地穿過馬路,一束光伴著鳴笛聲殺來,她就這樣解月兌身上的罪惡嗎?
「裴娜!」賀正東失神地叫喊道。
一輛藍色大卡車穿過,他瞪大眼楮尋找裴娜,還好她走到旁邊的樹蔭下靠著。一晚上要是出了幾條人命,哥幾怎麼扛得住?
「我不是故意要把小希店鋪弄垮的,也不是故意弄傷青青,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裴娜的哭聲越來越大,終于一切將以這樣的方式告知。其實最害怕讓他知道,從此以後告別她的單戀夢吧。
店鋪?弄傷?賀正東瞬間明白了,前兩天吃午飯的時候,楊青青常常談起顧希店鋪的近況,說是被舉報得封店了。
大家還為衰運的事情,談論喋喋不休。原來作案的人就在旁邊,她這麼做不是都是因為他嗎?他與作案的人有什麼分別呢。
賀正東听到後像是發瘋一樣,拔腿跑遠了。手術總算勝利通過了,楊青青的頭痛綁了一塊大大的繃帶,都快把雙眼給蒙住了。
「地瓜你們先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顧希坐在床邊望著昏迷的楊青青說道。
「我們沒事要不就在旁邊睡著等。」光頭安慰道。
「回去吧,醒了我通知你們,明天拿著住院單證明給你們主管幫青青請假!」顧希已經疲憊不堪說道。
早已習慣失望的她,心里暗暗地禱告著,「青青一定堅持住!」漫長的路途,飽經酸甜苦辣,這便是他們成長的記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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