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希把話拋出去後,忽然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讓她想起前些日子與凌浩宇之間蹈話,三十出頭還在期待初戀。
林曉蓉在旁邊一驚一乍,想插話又止住了,連忙跑到房間換一身干淨的衣服,順便洗把臉,忽然發現額頭冒了幾顆痘痘,在鏡子面前照一遍又一遍,欲要伸手去擠又止住了。急促地翻著抽屜把里面的化妝品給拿出來,上了一些粉來遮掩差勁的皮膚。
最近常常晚睡早起,皮膚越來越差了。認真化妝之後才滿意地走出房門,看見地瓜與顧希在看電視,桌子上的凌亂早已收拾好了,一眼望去干干淨淨感覺很舒服。兩人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拿著一片片水果慢慢往嘴里塞著,直到林曉蓉走到他們面前,兩人瞪著眼楮異口同聲說道,「什麼情況?」
顧希打量著面前的林曉蓉,還特意化妝,涂上唇彩亮晶晶。一條超短蕾絲裙子,這身打扮要上店里工作嗎?
「穿短裙覺得干活方便嗎?」顧希疑惑道。
「不……不會啊!」林曉蓉模了模後腦勺結巴應道。
「怎麼會不方便,我覺得挺好的!」地瓜從桌上抽出幾張紙巾抹著嘴角道。
「我覺得還是穿比基尼最方便!」顧希對著地瓜邪笑道。
她說完便走到門邊換掉拖鞋出門到店面開門去了,剩下兩個尷尬的人面面相覷,嗷!一听到比基尼地瓜地瓜睜大雪亮的眼楮,狠狠在盯著面前兩條大腿道,「比基尼是挺好!」
林曉蓉嘟喃道,「是吧,趕快帶走你的東西該回哪兒回哪去!」
表錯意的感覺真倍感難受,林曉蓉從房間里拎著地瓜送給她的熊貓布女圭女圭,便換鞋子出門去了。而地瓜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開個玩笑至于那麼較真嗎?抱著大熊貓自言自語道,「女人惹不起。」
無趣地比劃熊貓的臉部,揮手抽了抽兩把才打算收拾東西下樓到茶店里招呼一聲就要回工廠了。這次背著光頭他們偷偷一個人來,心里面很忐忑。若是被他們知道了,那該又被逼問,而且要大勢地敲詐他幾餐飯,窮瘋的時候,千萬不要這樣啊。
幽幽茶店。
林曉蓉無精打采地回來櫃台前,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從冰箱夾了半碗冰塊當做吃飯一樣,直到牙齒觸踫到冰涼滑滑的冰塊,自發出「啊!」一聲,而顧希一直盯著她的反應道,「這樣就中邪了?不至于吧!」
瞧她手心都被病冰得紅通通,表情怪木訥,于是淡淡道,「都被你說中了!」
「有沒有听過一句話,地瓜靠得住母豬要上訴!」顧希邪笑道。
玩笑開得的確有些大了,也或許林曉蓉是認真的。听到顧希的話不再搭理了,還故意離她有三米之遠。♀
地瓜在門口邊恰巧地听見他們的對話,右手插著褲兜到櫃台前對著顧希壞笑道,「開個玩笑,何必那麼較真?」
而林曉蓉則把自己對號入座了,原來發現他還是個內心可靠的男孩,現在想來也只不過玩玩而已。
「我也贊同,來喝杯鮮果汁!」顧希羞澀地從抽屜下面拿了一杯橙色的果汁遞給地瓜道。
喲,她也會害羞,地瓜心里在念叨了,還主動好心送他一杯果汁,看來其中必有陰謀,于是推辭道,「對我可真好,不如給蓉蓉喝吧,順便消消氣啦!」地瓜裝作很認真地把那杯果汁又遞給了在一旁低頭裝忙的林曉蓉道。
手里不停挖冰箱里的冰塊,戳得很大聲,都快蓋過對話的聲音,听到地瓜的話才慢慢抬起頭來,真想抓起一把冰塊往他衣服里面塞進去。
「我特地給你炸果汁你好歹表示一下!」顧希故意催促道。
林曉蓉轉頭瞧了瞧顧希,二話不說結過地瓜遞給的果汁,是在想辦法消氣,結果發現又被惡搞了,都能看見杯子底下的鹽巴粒咸味刺激得舌頭麻麻的。
喝了一大口鼓著兩頰,瞪大眼楮瞧著地瓜在為自己聰明的頭腦而興奮著呢,心里盤算著顧希真夠狠連自己姐妹都要惡搞,可沒想到結果被林曉蓉噴出整張臉,滴入嘴角咸味很重。剛好被噴到被蚊子咬的傷口,裂開得鹽水浸入傷口感覺陣陣劇痛。
這時林曉蓉急忙地把拿了旁邊一杯茶吸管伸進去,吸了幾口看著地瓜糾結痛苦的表情,終于解氣了。
店里的人都在看地瓜的笑話,都說情敵危險,這回才能領悟到被兄弟插一腳更危險。
顧希笑著抽出幾卷紙巾遞給地瓜壞笑道,「叫你喝你不喝!」
「你出手也太重了吧?」地瓜瞪著她碎碎念。
「不重,一點都不重,林曉蓉給他一桶冰,什麼時候吃完那就什麼回去!」顧希湊近地瓜眨了眨眼轉彎狠狠道。
「好咧!」林曉蓉瞬間樂壞了,伸手拿著鏟子使勁地冰箱里掏出巨響聲,地瓜嚇著跑掉到門外去了。
店里一陣陣歡笑聲,活躍的氣氛林曉蓉又恢復了正常。而顧希從收銀台抽屜里抽出一個粉色袋子拎著走到門外追上地瓜道,「喂,你是屬兔的嗎?跑那麼快的干嘛?」
地瓜听到她的話,有些不可思議的表情,想起剛才被噴一臉的場景走近壞笑道,「你的意思是要我不要走了?永遠不要走了?」
「少在我面前裝瘋賣傻,你媽媽的手術費準備得怎麼樣了?」顧希揮拳砸著他的肚子道。
顧希偷偷發現地瓜最近家里出了狀況,看著他那麼好面子肯定沒有開口向朋友借錢。別看他找個機會出來樂呵,看來是想借此麻痹自己暫時忘掉一些煩惱。地瓜從單親孩子變成無依無靠的孩子,表面他很樂觀,也只是外表的空殼子罷了。
「額……我媽媽她……好著呢!」地瓜驚訝被她慧眼一下就識破了,又該在尷尬地故意躲避。
「是嗎?那就好,趕緊借個火!」顧希從圍裙兜里掏出香煙伸手便向他索要打火機道。
地瓜點頭慢悠悠地從右邊的褲兜里抽出火紅色打火機遞給她。醫藥費?做手術需要大概十萬塊錢呢。
他是個月光族上哪里拿那麼多錢,曾經有多次想在餐桌子上要求救結果怎麼都說不出口,而顧希則是從昨天遇見他才想起此事,剛說話下樓就把積蓄都給領出來。是林曉蓉預知她這個月的工資再加上上官依依還給的錢,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湊在一塊差不多八千塊錢,雖然不多,但是希望能幫他分擔一些就當給他打打氣。
「來,剛才給你買了一袋面包當早餐邊走邊吃,記得回去幫我給他們幾個問聲好!」顧希把打火機塞進粉紅色袋子遞給了他淡淡道。
地瓜接過袋子道,「謝了!」
遠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真希望能挺過這困難的時期。他是個總把事情藏得很嚴實的人,來到附近的花圃邊坐下正想抽一支香煙,到處拍了拍褲兜找打火機,才記得起剛才顧希把它放進了袋子里面,叼著一支香煙伸手模進袋子里面。模到了硬邦邦的一個信封,疑惑地抽出,好厚的一個信封里面堆了好大一疊鈔票。這時才想起剛才顧希說話的表情,又些躲閃卻裝作很淡定。
此時心里交雜各種滋味,再翻翻里面一小帶全麥面包,拿著一塊吞咽著眼淚嘩啦嘩啦地流下來,他是厭惡到處漂泊無依無靠的生活,不能那麼失去唯一的親人,模著這一疊錢,心里又在盤算,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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