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的格局就是前面圍著柵欄,後面單純一堵牆。而整間屋子都是木板拼而成,狗叫聲越來越厲害意味著越來越危險,「丫頭,離遠一點我想辦法撞開!」
凌浩宇在拳打腳踢了之後,發現沒有任何的作用,索性抱起一大塊石頭猛力撞進來。真的感謝發來信息的神秘人物,讓他那麼快地看見顧希,即便是被抓住了,死活也在了一塊了他不也無怨無悔。
而顧希靠在前門邊看著他笨手笨腳的樣子,他的確是商場上的精英,可終究不是黑道上的高手。眼看著房屋抖動得厲害,男人撞壞了一塊小木板,著急之下翻滾著身體滾到她的面前,正好是被封住的小門,真的撞開了!
此時,眼神交織在一起。
他是有多久沒有睡覺了,黑眼圈濃得太徹底了。原本白白淨淨的臉蛋,搞得跟貓咪臉似的,她忍不住淡然一笑。
「誰把你打成這樣啊?」凌浩宇看見她血淋淋的一身哽咽道。
她早已忽略現在狼狽的樣子,她能堅持下來完全靠著怨恨,她一定要堅強的活下來來復仇。
「你說呢?快別小孩子氣了,趁著還沒有來我們趕緊逃走!」顧希伸出沾滿血腥的手捧著他的臉蛋說道。
此時,他更像是個孩子,又在她的面前哭泣了。她被打痛成這樣,竟然被裝作若無其事。
凌浩宇用力地搖了搖頭將她扶起來,才看見那雙嬌女敕的腳丫被腳鏈鎖住心里更痛,拼命地扯開說道,「誰他媽的混蛋,我要殺死他全家!」
她笑了,一個優雅帥氣的男人竟然在她面前,袒露出那麼幼稚的一面,而且還操起粗話來,僅靠在門板邊伸手無力地將他的下巴給抬起說道,「乖,我們快點出去,我再也不要呆在這地方了,听我的好嗎?」
又一次在寬大的肩上重拾溫情,伴著腳鏈的響聲,彷佛像是馳騁在高空中。而凌浩宇強烈感受到自己身上濕漉漉的感覺,鑽到胸口浸到衣服上全是血滴。
「血……血……」凌浩宇一邊奔跑一邊念叨道。
「和你在一起我就不痛了,快點集中精力,我們趁此在正午之前翻過這座山。」顧希被壓住胸口很悶輕聲說道。
無法想象滿上血淋淋,還要左右旁邊人的情緒,一步步地往前面邁進,眼看著一排排雜草往後甩。
「站住!站住!」
剛好下了這山了翻了回去的那座山的時候,有人追來了。村子家里有喜事鐵定辦得熱熱鬧鬧。一切都來得太緊急了,顧希轉頭看見四五人追上來,有的拿著長木棒,有的拿著大刀奔來。
而凌浩宇越來越疲憊,這是時候他老毛病犯了,步子越來越不穩健,而顧希看見他快不行了,這該怎麼辦?沒想到被樹兜絆倒的時候,她竟然被懸掛住了兩腳踩空,的確是個洞,而凌浩宇伸手死命地抓住說道,「丫頭抓緊我!」
顧希打量著下面,只有兩米高的地方,看著男人忍痛的樣子,還咬牙堅持住而輕聲說道,「你愛我嗎?」
「愛,當然愛,你別跟我耍小花樣,一定要答應我堅持住,我把你拉上來!」凌浩宇快堅持不住憋紅了臉說道。
這丫頭真壞,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媽的,那就一起跳下來!」顧希惱火地嘶吼道。
一懸念間,凌浩宇完全傻愣住了,兩個懸空幾秒鐘的時間,兩人重重地摔在地上,沒想到里面是水洞,里面冰涼刺骨的水將她身上的血給吸走染紅了水面,而凌浩宇墊底應該將摔成了八半了吧。《》
「你真不要命啊,有沒有摔得很痛!」凌浩宇皺眉地撐起來說道。
「噓!」顧希一身捂著他嘴巴說道。
「人呢?你確定沒看錯?」
「明明就看見兩個男女啊?怎麼就不見了?」
「媽的,還愣著干嘛?兩人上思涵上看是不是真逃走了,早就告訴你們那丫頭不簡單了,留下兩個人在附近搜查,吃!人逃走了我看你們吃啊?」
這教唆的聲音,凌浩宇一听便知是誰,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是石海達的聲音,原來他是那麼幸運,該是命中注定的。
「是,大哥!」
這低沉而失落的聲音,顧希到死也不會忘記,他便是打得她滿身鮮血的男人叫棒子。
兩人坐在冰冷的水里,而顧希正解了尷尬,把伸手的髒東西給簡單地清洗一遍說道,「我重要還是你命重要?」
「你重要!」凌浩宇死死地坐在石頭上,可能是太摔倒骨頭了,所以才敢動彈。剛才的那一刻,他不畏懼死亡,翻身將自己壓在下面嚴嚴實實地保護顧希。
「笨蛋!」顧希撅起嘴巴說道。
「我是什麼不重要,只要你不嫌棄我。」凌浩宇尷尬說道。
「我肯定嫌棄,瞧瞧你人模鬼樣,真不知道我為什麼愛上你?傻里傻氣,我說你好端端的跑來這里送死啊,藥也沒有帶上吧?連自己的身體都不注意,還能期望你照顧誰?嘖嘖嘖,我該說什麼好呢?」顧希挪著身體起身到他的面前說道。
「我……我……」凌浩宇結巴說道。
他更像是一只失落的小貓伴著疼痛,表情相當難看,還好里面很黑她看不見他表情是怎麼樣?而他下意思抽褲兜里掏出一片藥,他有隨身帶,而此時又懊惱要怎樣吞下去?
「那麼嬌貴難道要我喝了灌進你嘴里啊?」顧希看著他懊惱的樣子皺眉說道。
顧希的意思是要讓他喝這里面的水,他的確口干舌燥,要吞咽藥粒很艱難。
「我……丫頭,你在干嘛?」凌浩宇又接著結巴說道。
隨後,顧希看見有光透進來的關頭,輕輕地踫了一下便看見一個小縫隙,原來出口長滿了大葉子的草,生命力極強的花草吧,來了那麼久第一次看見綠草,而她將一片摘下卷成錐狀上上面打撈干淨的水,自己喝了小口來到凌浩宇的面前說道,「知道你們城里人怕髒,但是生存很重要,忍忍就好,我喝了沒問題!」
此時,他抬起看見顧希一系列的動作,忽然感覺自己像個娘們一樣嬌滴滴,吃兩粒都要她親手灌下去,「難道你不是城里人嗎?你的戶口我都轉進來了。」
而後他艱難地起身挽著顧希望著出口出去,來到岸上仔細的盯著周圍,試圖地將腳鏈磨掉。
「喂!」
「怎麼了?這種眼神看著我!」凌浩宇坐在旁邊幫她磨著鏈子說道。
兩人濕漉漉的衣服,都快捂干了,而顧希躺在還不安分地挑逗他。
「那你想要什麼眼神?」顧希壞笑道。
剛被水的洗禮,她也快加重病情渾身冷汗。外加傷痕累累的身子,好似要走進了天堂門坎了。想著自己快熬不住了,還好真的把他給盼來了。
咳咳咳!
而凌浩宇月兌下外套套在她的身上,看著她那蒼白的嘴唇怪嚇人皺眉說道,「別說話了,等天黑我們再出發,相信我,我們一定很快走出這鬼地方。」
「嗯,謝謝你!」顧希溫柔說道。
她知道倘若自己閉了眼楮,就再無法睜開了。一直忍著高燒而分散注意力和他搭話。
「要是真有誠意感謝,一定要撐住陪著我一輩子!」凌浩宇低著而不敢看她那張蒼白的臉蛋。
此時,無論是忍住肉麻的話,她都感到無比欣喜。她的確比較實在听不慣甜言蜜語,而如今他的一字一句都讓她回味無窮,面前的男人是她活下的唯一理由,怎能忍心拋棄他而離去呢?可是她的身子的確是熬不住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他而去。
「別磨了!沒用的,過來抱抱我好嗎?」顧希嬌氣說道。
她的聲音發得很低,好似卡在喉嚨里放轉出一半。當他抬頭起來看見她烏青的臉蛋被嚇傻了,這身子骨還泡涼水怎麼受得,而他按了按褲兜里面的打火機是也不見了,只見那些別碾壓過的香煙,一下之下把香煙全扔了。看著痛苦表情卻不能分擔一點,他剛起身想辦法的時候被她拉住說道,「難道你嫌棄我髒?」
「你胡說什麼呢,丫頭,你堅持住,我一定想辦法逃出去!」凌浩宇轉身撞個滿懷干脆伸手抱著冰冷的身體說道。
她就像個死人一樣,絲毫感受到不到溫度,連呼吸聲都低得快發不出來,凌浩宇繼續念叨道,「丫頭,別睡著了,快快醒醒!你別嚇我!我錯了,快和我說話!」
他將顧希的身體給翻過來,對面著他蒼白的臉蛋,明明眼皮很重卻拼命地撐開,眼神里閃爍著眼淚,此刻,她明白什麼叫生死離別?躺在他的懷里是一種奢侈,這一刻如此,下一刻是個數。漸漸地,她發不出聲音,全身軟綿綿而很無助。而凌浩宇又不敢緊抱,生怕她伸手的傷口加重那樣更心痛。
她瞧見夕陽了,第一次發現夕陽是那樣的美,而發出聲音道,「今天的夕陽好美!」
「和你在一起,下雨都是美好的。」凌浩宇溫柔說道。
「傻瓜,你不能老是顧及我啊,你爸媽怎麼辦?公司怎麼辦?」顧希伸出發抖的右手推了推他精致的下巴說道。
「不準叫我傻瓜,我就要你和我在一起,永遠在一起,我們要一起上班,一起吃飯,一起……丫頭,你別嚇我不準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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