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學校的學生招呼著,陳爭被幾個四五年級的學生叫到了一起,走在最前方。
五年級的丁苗拍了拍陳爭的肩膀,道︰「陳爭,要決斗的話,有實戰經驗最重要,我建議你去城外和凶獸搏斗,積累戰斗經驗。」
陳爭心中一動,和凶獸搏殺除了能增加實戰經驗,凶獸的尸體還能換錢還債。
「嗯。怎麼回事」
突然間,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從頭皮上升起,似乎被什麼恐怖的東西盯上了。
陳爭猛地抬頭,就看到天空上,一個黑點猛地從小變大,從高空中只撲了下來。
「飛行凶獸,小心!」陳爭張口喊道。
丁苗抬頭間也看到了那凶獸的身影,是一只雙翼上帶著金色的黑鷹,金爪蒼鷹。
「嗚!」
尖銳的哨子被吹響,刺耳的聲音猛地響起,離得近了的陳爭,耳膜被震得嗡嗡作響。
正要撲下的金爪蒼鷹被這聲音一刺,身體猛地拔了上去,但是帶起的一股惡風,仍然讓人感到心寒。
「嗚!嗚!」
上百個哨子同時吹響,金爪蒼鷹發出一聲憤怒的叫聲,雙翼一震,身體由大到小,很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剛才真是好險。」丁苗面色通紅,喘息著說道。
「好恐怖的凶獸。」
陳爭心中驚駭不已,剛才若非丁苗反應迅速,立刻吹響了哨子,自己這幾人中,肯定有一兩個被金爪蒼鷹抓走,成為食物。
「我低估了這個世界的凶險程度,那凶獸雙翼展開,有兩丈寬,兩只爪子上的寒光,比鋼鐵還要鋒利,我若是單獨面對這種飛行凶獸,只能被任意宰割。」
陳爭心中升起強烈的緊迫感。
他雖然接受了這個身體以前的記憶,但是以前的陳爭實在太過懵懂,腦子里考慮的只是怎麼不被同學欺負這樣的小事,至于可能被凶獸殺死,根本連考慮都沒考慮過。
而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下意識的將地球的生存環境帶入了過來。
在地球上,人類是絕對的霸主,一切能飛禽走獸,都只有被吃或者被關在籠子里的下場。但是這個世界,凶獸把人作為食物,也非常常見。
「啊!」
突然間,隊伍的後方猛地傳過來一片慘叫聲和慌亂聲,陳爭猛地回頭看去,就看到那金爪蒼鷹雙爪各自抓著一個少年,飛上了高空,血液從空中滴落下來,那兩個少年直接被抓死了。
「丁成才!」
「張大寶!」
許多人喊著被抓死的兩個少年的名字,僥幸逃過一劫的少年更是發出嗚嗚的哭聲。
「成才!」丁苗也痛苦的喊叫著,跪在地上哭泣起來。
「都怪我,金爪蒼鷹這種凶獸,不抓到獵物是不肯離開的,我竟然沒想到。」
陳爭木然的站著,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凶獸吃人,這讓作為人類的他,難以接受。
「總有一天,我要把你們關進籠子里!」他沉默的向前走去。
「陳爭哥,你等等我,我怕。我以後不上學了。」陳貴急忙跟上來。
陳貴的聲音,將他的思緒從茫然中拉回來,他苦澀的笑笑︰「小貴,不怕。」
兩人加快了速度,陳爭走到自家胡同口的時候,就感覺到鄰居看自己的眼神不對。
「怎麼回事」
他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急忙跑到家門口。
一下愣了,他的家,已經不能再叫家了,院牆已經被全部推到,院子里扔的是砸碎的桌子、凳子、碗等家具。
就連那顆和他一起長大的梧桐樹,也被連根砍下,不見了。
「小爭,你回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卻是鄰居二叔。
「二叔,這是怎麼回事」陳爭問到。
「還不是巡邏隊的那些畜生干的,連續好幾天了,天天來砸,這是要把人趕盡殺絕啊。」鄰居二叔憤慨道。
「巡邏隊,朱喜!」
「該殺!該殺!」他的心中咆哮起來。
帝國等級森嚴,官,吏,民,一級壓一級,朱喜具有巡邏隊隊長的身份,是吏,手下是一群流氓,要將一個農民逼得活不下去,實在是太過容易了。
「原本以為,有了約戰就可以解決朱喜的威脅,沒想到,他竟然連十五天都等不了!」
「忍,現在必須忍,忍過這十五天,就能解決問題。」
陳爭思考著,進了家中。
母親在低低的哭泣著,聲音已經變了腔調,父親沉默的坐著,像是一塊石頭,兩人的精神萎頓,失去了生活的希望。
陳爭心中生疼,臉上卻帶著笑,道︰「我回來了。」
「小爭,回來了,我去給你做飯。」
鐵蘭心聲音沙啞,幾乎听不到在說什麼。
她看到陳爭,眼中露出希望來,陳爭就是他們的希望了,只有陳爭成長起來,他們才不用再受這樣的欺負。
「不用了,我在學校吃過了。」陳爭道︰「對了,我明天要跟著孟老師到城牆外去歷練,可能要半個月時間。」
「去城牆外那可不行,太危險了,特別是晚上,官路上都會跑滿凶獸。」陳爭母親一驚。
陳爭笑道︰「沒事,我們孟老師厲害的很,外面的凶獸再厲害,也厲害不過她。有她跟著,不會有事的。」
「我們家是怎麼回事,誰干的」
「巡邏隊這幫人,不過惹不起,我們躲得起,本來想等你回來,就一起去你外公家躲一段時間,等到巡邏隊的人消停了,我們再回來。」鐵蘭心道。
朱大有家中。
高英秀一下跳起來,聲音高亢嚴厲︰「什麼,你和那小賤種約了生死決斗,你忘了自己的身份,怎麼能這麼自甘墮落!」
朱喜、朱大有父子在她面前,連吭都不敢吭一下。
「朱喜,你這個混賬東西,怎麼辦事的你明天就去把那個小賤種抓來,在我面前廢掉他的丹田,我就看看,他怎麼參加決斗!」
「母親大人,我只要突破玄氣三階,他不是我的對手。」朱大有畏懼的看了她一眼,低聲說道。
「啪!」
高英秀一巴掌甩過來,怒叱道︰「真不知道我怎麼生了你這種蠢貨,竟然會提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決斗,滾。」
朱大有轉身離去,眼楮里是怨恨的神色,心中的憋悶之氣郁郁不散。
第二天一早,陳爭一家三人剛一出門,便看到一個青年男子攔了上來。這男子只有二十歲左右,趾高氣昂,是巡邏隊隊員耿有種。
「陳志和,你們這要去哪!」
「耿隊員,有什麼事嗎」陳志和問道。
耿有種怪笑道︰「有什麼事,你兒子得罪了朱公子。現在跟我去朱隊長家賠罪!好好在朱隊長家跪上一天,或許朱隊長就會放過你們一次!」
「真的嗎,我願意去跪上一天,只願朱隊長大人大量,不和爭兒計較。」陳志和臉上堆笑。
耿有種卻一下發怒起來,他伸手點著陳志和道︰
「我呸,你是什麼狗東西,朱隊長家是你想跪就能跪的!朱隊長說了,就要你這個兒子去跪,現在就去,晚了,就打斷他的腿!」
陳爭臉上笑道︰「好,我去!」
他走到耿有種身前,趁著耿有種不注意,猛地飛起一腳,正踢在了耿有種襠間,噗嗤一聲。
似乎蛋蛋被踢爆了,耿有種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哀嚎起來,也顧不上朱隊長的命令了。
「爹、娘你們快點走吧,我和孟老師約好在城門口相見。」陳爭道。
當下陳志和二人向著鐵家莊方向行去,陳家莊靠近北城門,鐵家莊則是在城中。
看著父母離開,陳爭這才放下心來,一腳踏在耿有種丹田上,道︰「你回去告訴朱喜,我跟著孟老師出城了,想找我就出去找。」
「啊,好痛。」
耿有種哀求道,鼻子眼淚都流了出來,看的陳爭惡心,也不與他多說。
在出城口登記了一下,陳爭便順著打開的城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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